顾北欢是在嘲讽蒋南汌这九年来都未曾碰过她。
没想到蒋南汌将计就计,示意顾北欢把手伸出来:
“那我给二少奶奶号个脉。”
号个鬼。
顾北欢至今为止还是完好之身。
她就谈过这么一段恋爱,一谈就是九年,大好的青春时光全都耗费在他蒋南汌一个人身上了。
被蒋南汌反过来给恶心了一把的顾北欢顿感挫败,这时陆九渊竟无比造作的把手放在了顾北欢平坦的小腹上,惊喜问道:
“难道是那一晚...”
他话只说了一半,给人留足了遐想的空间。
却也足以让蒋南汌的脸都变绿了。
顾北欢正想解释,突然瞟到蒋南汌的那张黑脸,她果断的把手抬起来搂住陆九渊的脖子,娇嗔道:
“都怪你,那晚折腾了我半宿。”
作为医生,蒋南汌比谁都清楚要多长时间才会有妊娠反应,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被人反过来戏耍了。
男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胜负欲。
在没甩掉顾北欢的时候,蒋南汌费尽心思的想结束这段已经不停被人催促走向婚姻的感情。
但现在,一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早就跟陆九渊勾结,却还伪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蒋南汌气不打一处来。
更可气的是,这两人竟然旁若无人的调起情来,蒋南汌紧握着拳头,这要是换在昨天,他一定会一拳丢过去,非得把陆九渊暴揍一顿不可。
可今天的陆九渊,已经是顾北欢的丈夫了。
蒋南汌作为前男友,已成过去式。
这口气憋在心里难受的很,他硬着头皮咬牙切齿的说:
“既然如此,还是请二少爷带着二少奶奶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我就不打扰了。”
见他要走,顾北欢立刻叫住他:
“蒋医生,留步。”
叫住蒋南汌后,顾北欢在陆九渊面前撒着娇:
“你也知道的,我跟蒋医生在一起九年,这九年,蒋医生虽说不能满足我吧,但他是最了解我身体状况的人,我想让蒋医生帮我好好调养身体,我争取早点给你生下个大胖小子。”
陆九渊大笑,点点头,然后看向蒋南汌:
“蒋医生,那我老婆的身体,就交给你好生调养了。”
蒋南汌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这并非我擅长的领域,二少爷还是另寻名医吧,另外,尽早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她体弱宫寒,不易有孕,要真有了,别作死,毕竟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顾北欢见状,若有所思的说:
“也是哦,大嫂的身体交给蒋医生调养的,至今为止嫁进来七年了吧,七年都没调养好,看来蒋医生在这方面也不太行呢。”
一个也字,呼应前面那一句不能满足。
更是暗里嘲讽蒋南汌的私通行为。
简直绝了。
蒋南汌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正巧陆九渊手机里来了电话,他抱着顾北欢起身,把顾北欢娇小的身子放进他宽大的座椅里。
然后拍了拍蒋南汌的肩膀说:
“别的先不说,请蒋医生先号脉吧,我去接个电话就来。”
陆九渊走后,顾北欢看到蒋南汌那双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眼神,莫名觉得解气。
她故意把手伸给蒋南汌:
“拜托蒋医生了。”
蒋南汌当然不会给她号脉,他上前两步,扶了扶眼镜,难以置信的问:
“你跟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哟,二少爷这个尊称都不喊了。
顾北欢完全占据了上风,她咬着手指头想了想:
“你是问我跟他第一次相识呢?还是问我跟他第一次跨过道德的禁区?”
蒋南汌怒批:
“你也知道那是道德的禁区!”
顾北欢点头:
“我当然知道啊,我一个高等学府毕业出来的高材生,懂进退,知廉耻,这不足为奇,倒是蒋医生你,你这是在生气呢?还是在生气呢?”
蒋南汌想隐藏自己的情绪,但他根本做不到。
他暴跳如雷:
“顾北欢,你太不要脸了。”
还有更不要脸的呢。
顾北欢蜷缩在座椅里坏笑:“要不是陆九渊,我都不知道恋爱还能有另外一种谈法,原来女孩子是可以过西方情人节的,原来女孩子花男孩子的钱,收男孩子送的礼物,并不犯法,原来两个人之间的男欢女爱,有着一种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愉悦。”
蒋南汌脸都白了。
这个女人,平日里看着假正经,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厚颜无耻。
他实在听不下去,冲顾北欢吼:
“够了,是我看错了你,你那些道德败坏的丑事,留着自己午夜梦回的时候慢慢回味吧。”
顾北欢会心一笑:
“原来蒋医生的秘密,都是在午夜梦回时自我消化的,难怪这个秘密能隐藏数年却不为认知,看来蒋医生是这方面的高手。”
被嘲讽的蒋南汌憋了一肚子气,给他解围的是上楼来给大少奶奶送药的珍姨。
她急匆匆的赶来,说大少奶奶又吐了。
蒋南汌二话不说转身就出去了,那急切的样子,让顾北欢怅然一笑。
珍姨也跟着出去了。
顾北欢抱着自己的双腿望着对面房间进进出出的人,苦笑着想,这场戏可真是过瘾,不光能近距离的观看,还能给她这种毫无表演天赋的人一个沉浸式客串的机会。
正想着,陆九渊走了进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柔声问着:
“你还好吗?”
顾北欢抬头,冲他一笑:
“托你的福,我大获全胜,把他恶心我的那些事都给他恶心回去了,很过瘾。”
虽然她努力的在笑,但笑着笑着泪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陆九渊朝她伸手:
“来吧,你这戏份,担得起一个无冕之王的称号。”
看他这样,像是要带她去哪儿一样。
顾北欢流着泪问:
“干嘛?”
陆九渊笑着说:
“既然得了无冕之王的称呼,那自然是要庆祝一番的,再说了,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总不能虎头蛇尾,让你白天风风光光的嫁给了我,晚上却冷冷清清的进入梦乡吧?”
他又在搞什么鬼?
顾北欢破涕为笑:
“就我这演技,纯粹是拉票房的后腿,不值得庆祝。”
但陆九渊已经霸道的把她抱了起来,迈着大长腿朝楼下走去。
陆家客厅早已大变样,下人们个个都打扮的光鲜亮丽,就连消失了大半天的关棠,都穿着平日几乎没什么机会穿的晚礼服。
很美,很浓重。
顾北欢呆了,只见关棠手里捧着头纱,缓缓朝着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