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甘心吗?”
秦筝也不怕,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眼。
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带着一点娇嗔,倒是没有半分害怕。
可是要是秦筝是贺云洲,她当然会争,就跟秦筝现在也不会对天竺珠宝放手一样。
本来就是属于他的东西,凭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
这世界上没有这里的道理。
“这是你的东西,贺云洲,你要……”她还未说完。
男人突然一手捧住她的脑袋,往前一推,撞上了他微凉的薄唇。
她怔然了片刻,迅速地反应过来反客为主,将男人砰的按在轮椅的后背上,凑上来。
她的主动丝毫都没有让贺云洲意外,毕竟她的喜欢都快写在脸上了。
“嘶!”
贺云洲突然吃疼,却发现是这小家伙咬了他一口。
他舔了舔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应该是下唇破了个口子。
“给你去见许清陵的惩罚,我可没有原谅你。”秦筝说罢了直起身子。
贺云洲眼眸闪了闪,却没有生气,反而是觉得小家伙有几分可爱。
“你下次被我知道一次,我就罚你一次。”
秦筝说的认真,贺云洲竟也没有反驳。
他只是矜贵温柔的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小家伙,心底一片柔软。
真的太糟糕,明知道如果放任这种感情,贺云洲知道自己肯定会有软肋。
可是,他愿意让秦筝成为自己的软肋,他也相信这个小家伙会成为他的铠甲。
“贺云洲,我要你去争取属于你的东西,好吗?”秦筝认真的盯着身前的男人。
她认真执着,为贺云洲担心的样子,这惹得男人一笑。
他一笑,秦筝更气了。
秦筝上手要打他,“我说真的。”
“你渴望权利?”贺云洲故意逗她。
以前贺云洲或许有这样的防备,有这样的顾虑,但现在他知道小家伙才不会。
只是内心的多疑不安,让贺云洲不得不反复确认。
秦筝果然很生气,皱着眉,“我是担心你,我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我。”
“可是我这样怎么跟贺玄之争?”
“贺玄之是我父亲的亲弟弟,是国外贺氏的总管,是贺氏家族的主心骨之一。”
“他至少不残疾,不落魄,不像是我。”
听着贺云洲句句将自己贬低,秦筝想起贺老夫人说的话。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酸涩感瞬间侵袭,秦筝气的噌的一下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贺云洲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拽住秦筝,秦筝任由他抓着不回头。
“对不起,我下次好好说话。”贺云洲温声安抚。
秦筝回过头,刹那间与那双璀璨如星的眼对视上,不经意窥见了男人还未来得及隐藏的情绪。
轻柔,缱绻。
她红了红眼,用力的抿着唇,可还是不争气的落下泪来。
在贺云洲不知所云时,秦筝又回过神冲进他的怀抱,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身。
很快地,贺云洲就感受到了衬衫上的湿意。
“你这个嘴巴硬的骗子,明明是好人,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啊?”秦筝声音发颤的问道。
贺云洲一怔,“你在说什么?”
“你看你就会气我,就说逗我,明明你很在意我,你也很在意奶奶,在意……”
“在意那个混蛋贺耀宇,你明明在想办法保护他们。”
“你怎么不说!”
贺云洲微微愕然,身形微僵。
看来是贺老夫人跟秦筝说了什么,不等贺云洲反应过来。
秦筝却抱得更紧了,死死的抓住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贺耀宇以为你是坏人,贺家的人以为你背信弃义,你怎么什么都自己忍?”
贺云洲哑然失笑,他才反应过来。
这小家伙哭的那么厉害,原来是在心疼他。
不过贺云洲在好笑之余,又心生疑虑贺老夫人跟秦筝说了些什么。
“我是好人?”贺云洲歪了歪头,认真的问她。
秦筝用力的点点头,又道,“当然。”
贺云洲淡然一笑,“那我就是好人。”
既然秦筝希望他是好人,那他就当个好人。
“那你原谅我了吗?”
“没有。”
一想起许清陵,秦筝就僵住。
女人的直觉让秦筝觉得不安,她还是摇头。
不过秦筝现在有了新目标,她认真的看着贺云洲,“你要争,这是你的东西。”
“我拿什么……”
“我会让我师父过来,医好你的腿还有你的脸。”
闻言,贺云洲眼神微一动。
他静默片刻,又缓声道,“不用强求。”
“我偏要。”秦筝还是固执,她认真的说,“我师父连我这样的人都救的好,何况你。”
贺云洲似乎觉得好笑,又道,“世界上没有这样的人。”
“肯定有,肯定会有办法的。”秦筝抿了抿唇。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贺云洲看起来那么抗拒?
明明能站起来,能恢复原来他的相貌,不是好事一件。
偏偏这个男人丝毫不在意,甚至让秦筝产生一种他并不想恢复的错觉。
贺云洲像是拿她没办法,叹息般的说道,“那……就按你希望的来。”
“好!”
看到秦筝一下开心起来的模样,贺云洲稍感无奈。
到底站起来有什么那么好,恢复了样子又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
偏偏秦筝这么固执,他不理解。
但,她开心就好。
……
“我的小徒儿,怎么舍得给师父打电话了?”
电话那端的声音要是给杜衡听到,肯定会大吃一惊。
佛手虽然慈祥,但是佛手从未对任何一个人如此和蔼温柔。
而这个例外,如今有了。
得了贺云洲的应允后,秦筝迫不及待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立马打电话给佛手。
秦筝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压低了声音,“师父,说正经的。”
“小徒儿,你说吧,只要你多多打电话给师父,师父什么都满足你。”佛手朗声笑道。
秦筝心下一暖,很是感谢这个对于自己有再造之恩的师父。
“我已经麻烦您很多了,只是这一次我不得不再麻烦您。”秦筝还是有些愧疚。
对于佛手的恩情,秦筝怕是一辈子也难以回报。
做到不拖欠不麻烦已经是秦筝能做的最大的回馈了,她从不想暴露身份也是如此。
人都怕麻烦,佛手也不例外。
可是这一次为了贺云洲,秦筝还是不得已开了这个口。
察觉到秦筝那边的情绪,佛手立哈哈大笑。
“傻徒儿,你客气什么,你是我唯一的小徒儿。说吧,什么事!”
秦筝抿了抿唇,小声道,“我想师父您能帮我救一个人。”
“小事情,是谁让我这小徒儿如此挂心啊?”佛手的好奇几乎都要透过手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