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柔又哭又闹,将身边放着的东西都推倒在地上。
“是!我比不上姐姐,因为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到现在也没有!”
说罢了,秦婉柔得意的看了一眼秦筝。
对于秦鹤这个父亲,秦婉柔势在必得,她马上又变了脸色跑着离开。
秦筝始终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秦鹤。
秦鹤的心很沉重,他知道秦筝懂事听话,就跟她的母亲那样温顺乖巧。
所以——
“筝儿,我先去哄哄婉柔,她的性子不如你稳重,你也知道。”秦鹤拍了拍秦筝的肩膀。
秦筝点了点头,见此秦鹤又将拿到手的银行卡塞了回去。
“这是爸爸的心意,你不要拒绝。”
说罢了,秦鹤头也不回的追上了哭着跑开的秦婉柔,留下了秦筝。
秦筝握着手上的银行卡,扯了扯唇角,温柔如水的眼眸里流出丝丝缕缕的悲凉。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自从有了秦婉柔。
她听话,扮演着长姐的角色,永远的大度温柔。
然而没有人会疼那个不会哭闹的孩子,因为她懂事,不会闹。
温顺懂事的孩子总是要吃苦,总是被放在第二位。
秦筝看着银行卡,将它夹在了资料里,转交了秦鹤的助理。
她曾经还对秦鹤有过那么一丝的期许,现在似乎也随风而去了。
……
等秦鹤回来,好不容易安抚了秦婉柔,却发现门前已经没了秦筝的身影。
秦鹤心道,也是,他这个父亲做的不好。
就在秦鹤茫然四顾的时候,助理回来了。
助理来到秦鹤的面前,递出与贺氏项目资料,“秦董,这是您的资料”
秦鹤翻了翻,忍不住心里赞叹秦筝的业务能力。
要不是秦筝肯定拿不下贺氏这个项目,而且这么快就跟第三方完全对接上。
资料书上每一处都仔仔细细,分毫不差,没有可挑剔的。
他的大女儿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哦好,秦部长她……”秦鹤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助理如实道,“秦部长她在您走后就回去了,让我将这些转交给您。”
秦鹤点点头,又不死心的追问,“那她还有没有说别的?”
“刚跟您说的是秦部长让我转交时候说的原话。”助理一愣,又补充道。
原话?
“秦董,您的资料。”
这就是秦筝的原话,秦鹤瞬间捏紧了资料。
秦董,多么生疏的称呼,秦鹤不相信,明明秦筝还收了他的银行卡。
秦鹤转身要走,资料的夹缝中却掉落出了那张银行卡,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秦筝没有让他失望过,可他却让秦筝失望了。
他深深的看着,似乎明白了跟秦筝的父女关系再也不能回到过去。
……
从董事长办公室回来,秦筝刚踏进设计部就被晴晴拽进了休息间。
“秦筝你可算回来啦,你快帮我看看这条裙子行不行?”
晴晴说着,将手机上屏幕购物界面递给秦筝看。
秦筝看了一眼点点头,又奇道,“怎么突然买起礼服了?”
“你忘了啦,咱公司晚上要举办年会啊!”晴晴被说的一愣然后大声道。
秦筝瞪大了眼,讷讷道,“是吗?”
“是啊!你昨天没看手机吗?总部群都发信息了。”晴晴比秦筝更目瞪口呆。
公司一年一度的年会,以公司的名义邀请旗下所有合作人、有商务往来的宾客前来。
同样,天竺珠宝所有总部分部的员工都可以携家属参加晚宴,好不热闹。
为了今天晚上的晚宴,设计部早就没什么人还有心思干活了,美美的准备起晚宴。
秦筝马上打开手机仔细看了一下,“我、我没注意。”
昨天因为顾着贺云洲一事,又请了假,秦筝还真的没顾上还有年会这一事。
晴晴也想起了秦筝请了假,又道,“要不然你跟我都看看这家店,能上门自提。”
“需要这么隆重么?”秦筝无奈的笑了笑。
晴晴认真的点头,“当然重要,年会上那么多大人物呢,自己也得注意形象呀。”
不等秦筝拒绝,晴晴索性就拉着秦筝跟自己一起选起了礼服。
秦筝最终选定了一条简约的鱼尾服。
她对这场晚会没有太多的期待,尤其是因为秦鹤。
但却晴晴兴奋的拉着秦筝,“待会下了班我们去取,对了,你要带家属吗?”
闻言,秦筝又是愣了愣。
“我可提醒你啦,出席这种晚会都得带个男伴的,不然会显得你很……”
很掉价。
没有人喜欢,身边连个作陪的人都没有。
秦筝当然知道,只是她也不知道贺云洲会不会来,而且这样的场合——
他又才被赶出贺家,经历过那样的事情,真的好吗?
“我不知道他想不想来。”
“对哦,你家那个身份特殊,但是你一个人也不好啊!”
“那我问问他,如果他不想来的话我也不勉强——”
“你啊,就是太善解人意了。”
虽然说看起来贺云洲对秦筝不差,但到底贺云洲是个残疾又长那样。
晴晴看着秦筝发了信息,心里多少有点心疼她。
要是到时候秦筝身边没有男伴,指不定秦婉柔又要怎么针对秦筝。
晴晴越想越不甘心,这世上好人就要遭罪吗?
“回了没有?要是你家的也去,得多定一套礼服呢。”晴晴提醒道。
秦筝看了看手机,正踌躇要不要再发一条信息过去的时候屏幕亮了。
是贺云洲,他直接回了个电话。
“你说晚上有什么事?”贺云洲那边问。
秦筝听那边很安静,一瞬间心里好像有了猜测,“你在忙吗?”
他难道在医院陪许清陵?
贺云洲顿了顿,又道,“不忙。”
“晚上公司有个晚会,可以带家属你要来吗?”秦筝佯作轻松地问道。
电话另外一端的贺云洲又缓声开口,“好,你再联系我。”
“那、那礼服?”
秦筝迟疑着问,但又听贺云洲那边很轻的笑了一下。
“你在家里不是收拾过吗,嗯?”
被贺云洲这么一提醒,秦筝才想起来贺云洲的衣柜里是有礼服的,那就不用替他再买。
被秦筝这么一问,贺云洲也想起了什么。
贺云洲又再次开口轻声询问道,“你的礼服呢?”
“我和晴晴下班去尚东的店里取。”秦筝如实交代。
贺云洲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又嘱咐道,“那好,你晚点联系我。”
“嗯!”秦筝有些高兴。
听到电话另外一边小女人明显开心的声音,贺云洲的冷眸也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周身的气场也缓和了几分,对待这个电话的态度显然很不一样。
这明显到连坐在贺云洲对面不由得脸色一变,看起来贺云洲被那女人勾引的不轻。
“是您的妻子吗?”
“那个落魄的秦家大小姐?”
坐在贺云洲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许家家主,许清陵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