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筝又气又急,贺云洲轻笑用手碰了碰有些刺痛的下唇。
看样子,这小家伙咬的不轻,隐隐有些热涨。
怪不得秦筝急成这样子,咬成这般模样的确是显眼。
“你还笑——我给你上点药看看能不能快点消肿。”秦筝转身就要去找。
贺云洲抬起手,一把拉住要走的她,“没关系的。”
“可是奶奶如果看到……”
“就说是上火,奶奶不会知道的。”
“真的吗?”
为了确保贺云洲不是在逗她玩,她又确定了一遍。
在得到贺云洲肯定的答案后,秦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选择了相信。
毕竟贺云洲比她年长,见过的世面也比她多,更何况贺老夫人是他的奶奶,他更懂。
听贺云洲的,应该没错。
秦筝有些窘迫的小声道,“你要是刚才提醒或者推开我,不就没事了。”
“送上门了,我为什么要拒绝?”贺云洲云淡风轻的反问。
他眉目淡淡,语气平平,像是在说一件正儿八经的事情。
可一提到送上门,秦筝的脸上的红晕便又加深了几分。
她那分明是泄愤,跟贺云洲说的送上门了根本毫不相关。
“啊糟了!我早餐——”
秦筝猛地想起自己本来是在准备早餐的,冷不丁的顾琴闯了进来。
这下可好,早餐忘得一干二净。
幸亏离开之前是关了灶台的,只是这些早餐需要再热热了。
秦筝将贺云洲推了出去,自己转身又去厨房好一顿忙活。
不多时,秦筝就端着早餐出来了。
两杯热牛奶,两份精致的三明治、两个煎蛋。
贺云洲看着秦筝进进出出厨房的样子,他微微垂眸避开了视线。
“怎么了,不合胃口?”秦筝看到贺云洲欲言又止。
贺云洲微微一怔,轻轻摇头,“不是,辛苦你了。”
闻言,秦筝这才反应过来贺云洲在意什么。
她微微一笑,显得很甜蜜,察觉贺云洲看过来立马收敛了些许。
不让贺云洲发现她其实笑的很开心,如果她的辛苦能被看到这都是值得的。
最怕的是,你的辛苦会变得理所当然。
“唔。”秦筝突然捂住了嘴巴。
贺云洲抬眸看了一眼秦筝,“怎么了?”
“你觉不觉得今天的鸡蛋好像有点腥……”
“没有。”
贺云洲自认为对饮食确实算得上是个挑剔的人,但是并没有觉得鸡蛋有什么腥味。
这不是对秦筝的偏袒,是他的确没吃错来。
反观秦筝,她好像吃到了什么很难吃的东西,脸色十分难看。
秦筝摆摆手站了起来,跑到了洗漱间再也没有忍住胃里翻腾的反胃感。
贺云洲听到她难受的声音,转动轮椅跟了过去。
秦筝却有些害怕贺云洲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慌张的从里面出来。
“我没事。”秦筝怕贺云洲担心,连忙交代。
贺云洲狐疑的看着秦筝,没有说话。
“真的,我自己是医生我难道还不知道?”秦筝见贺云洲不说话,心里忐忑。
贺云洲想许是自己过于严肃了,他缓和了语气,“医者不自医。”
“你要是不放心,到时候我回去医院让杜衡或者付昭看看。”
“好。”
见到贺云洲那眼底的担心褪去,秦筝也松了口气。
她自认为不是什么大病,可能只是普通的胃病,并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累的贺云洲那么担心,秦筝心底多少过意不去,还是回到了餐桌前。
秦筝又准备开动,却被贺云洲抓住了腕子。
触碰到秦筝的手腕,她的脉搏清晰的在贺云洲的指下搏动着。
这是……
贺云洲向来波澜不惊的冷眸骤然一变,眼底竟浮现出些许复杂又欣喜的情绪。
他有些愕然的看向眼前的人,秦筝被他的眼神吓到了,一时也愣住没敢动。
“怎、怎么了吗?”
她以为贺云洲生气了,可很快贺云洲又恢复如常。
“不能吃就不要吃了,不用勉强自己。”他说。
秦筝一怔,又看向餐盘里才吃了一点的东西,“很浪费,而且我想陪你。”
“我可以吃,两份都可以。”
闻言,随即贺云洲将空了的餐盘跟秦筝的交换过来。
哪怕贺云洲没能站起来,他的照拂半点不比其他人少。
这是作为一个所谓的容貌姣好的正常人顾向泽组做不到的,也不曾做过的。
秦筝心底有些触动,她紧盯着眼前的男人,眼底流露出别样的情绪。
他低着头,慢条斯理的伺切开三明治,细嚼慢咽的往嘴里送。
优雅矜贵尽在男人的举手投足之间,他本就生的一副天赐的好皮囊,怎么看都赏心悦目。
看的秦筝两眼放光,而贺云洲虽然感知到了早就见惯不怪。
“晚点,你回医院的时候做个检查,检查报告发我一下。”
吃罢了,贺云洲放下餐具,用帕子擦了擦手。
她微微一怔,“哦哦好,我得再去一趟警局,去完我回去就检查。”
本来秦筝还想糊弄过完,本来就觉得只是有些反胃想吐,小问题不必检查。
这么一惊一乍的,但是既然贺云洲说了她便没有办法应付过去。
尤其!
贺云洲点了他需要检查报告,这分明就是知道秦筝很可能会耍滑头。
如果她是糊弄的话,没有办法弄到检查报告。
“去警局?”
“是,之前我坠崖一案需要补充证据。”
“我让凌远送你过去。”
“不用,我打车就好了,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凌远从或许正在办公,现在贺云洲又不再在贺氏,秦筝不想总劳烦到凌远。
况且凌远还得百忙之中抽出空当她的司机,太过小题大做。
秦筝奇怪的瞥了一眼贺云洲,“你还在为我弄伤自己的脸生气?”
“没有。”贺云洲否认了。
秦筝撇了撇嘴,想不到理由,眼看时间差不多了。
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转身跟贺云洲道了别,转身便匆忙离开。
在秦筝离开后,贺云洲盯着那背景。
默了默,他还是拨通了凌远的电话,电话一拨通就被接起了。
凌远微微颔首,永远的前辈恭顺,“三爷?”
贺云洲沉默,像是在斟酌用词。
而这种沉默让凌远心惊胆战,沉默就表明贺云洲有要事要说。
凌远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竖着耳朵听。
良久,贺云洲总算是开口了。
“盯着点夫人,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伤害到他们。”
“他们?”凌远捕捉到了关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