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奇怪念头一闪而过,更多的是委屈,一下充斥了秦筝心头。
她的心底又酸又涩,眼眶红红的看着眼前面容冷峻的男人。
“放手!”秦筝气急了。
秦筝想要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手里抽出来,可男人一动不动死死地压住。
男人的霸道蛮横,更激起了她的难过。
什么叫如你所愿?
要是有可能,但凡他的身世不会被曝光,贺老夫人好起来,她也不会委曲求全。
她才不是贪生怕死,她都是为了贺云洲!
可他非但不懂,还要说这样伤人的话来,她眨了眨眼,怔怔然就落下泪来。
贺云洲看着秦筝情绪变化,薄唇微抿,到底压住了安慰的冲动。
他还是那样语气淡淡的,话语却分外凉薄,“我说错了?胆小鬼。”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离开你。”
“人言可畏知不知道,你的身世不能曝光,许家用这个要挟到我是因为你啊。”
她一时被气红了眼,脑子一热话也不再三思量,但凭本意。
“我明明是因为喜欢你,我喜欢你我才这样,不然谁要受这个委屈!”
话一出,心下一松的同时,秦筝这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在套话!
贺云洲总算听到这一句话,微微一笑,覆着寒霜的面容顷刻间瓦解。
他笑了起来,极淡极浅,宛若冰雪消融,令人心头一下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暖意。
“你说,你喜欢我?”贺云洲握住了她的手。
秦筝噌地红了脸,又气又恼,“你套我话!”
刚才说的那些听起来那么难听的话,都是男人为了套她的心声。
“不然呢?”
贺云洲嗤笑一声,像是说什么,他缓缓地倾身上前。
“连我你都算计,贺云洲你是不是人唔——!”
她还要骂,男人骤然上前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红唇,更趁之不断逼近。
秦筝一时不察被他逼近,身后紧紧的抵住桌面,身前是男人坚实的胸膛。
她抬起手抵住男人的靠近,强硬的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不这样,谁受得了喜欢的人无端疏远呢?”男人有些无奈说道。
本来是想逗逗小家伙一段时间,可见不得小家伙委屈,更见不得顾北扬向她求复合。
贺云洲受不了,他的占有欲快要无法自控了。
秦筝不知道男人的心思。
脑海里回档着男人说的那句……
喜欢的人。
她脸上更红,却还记着,“受不了吗,你不是跟许清陵——”
混蛋!
又一次中招了,男人一挖坑,她就头也不回往里面跳。
这不就是承认了她在乎,她吃醋,她放不下。
“原来你都记着?”贺云洲直直的看着她,不愿意错过分毫。
秦筝又羞又窘,倒是显得她斤斤计较,什么都记在心里,显得小肚鸡肠。
可是秦筝就是在乎,她在乎贺云洲对别人好,在乎贺云洲把时间分给别人。
要不是因为为了贺云洲的身世……
她才不在乎贺云洲是不是流着贺氏的血脉,只在乎贺云洲这个人而已。
她被欺负的凶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眼眶红红的盯着男人。
“好可怜,下午外人都在说我夫人气场全开。”
“怎么到我这儿,这样可怜的紧?”
贺云洲看着秦筝,语气还带着几分调笑。
秦筝他凑的更近了几分,本就喜欢的心跳的更快了。
她又听男人开口,循循善诱。
“喜欢就是喜欢不用委曲求全,你只管做你想做的,剩下的交给我。”
秦筝竖起的所有防备,瞬间瓦解,她的猛地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
她抿了抿唇,“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出事不许怪我。”
她死死的抱紧贺云洲,汲取男人身上熟悉的草药香味。
那是,令她心安的味道。
“我说的,接下来可以吗?”贺云洲侧过脸吻着她的耳垂。
秦筝下意识的想答应,却又还是忍不住最后嘴硬一下,“不是无欲无求吗?”
“你除外。”贺云洲低笑。
秦筝气急,“为什么?”
“你是——”
“有本事的人。”
这分明是哪她怼贺玄之的话逗她,这坏心眼的男人!
贺云洲从喉间发出低笑,“至少,在我面前不要再嘴硬了。”
她眼神有些躲闪,好像能遇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嗯。”
他眸色骤然一暗,知道是得了允许。
“别怕。”贺云洲声音低沉喑哑。
她从未听过男人这样压抑克制的嗓音,未曾见到过男人染上别样色彩的脸。
顺从本心的喜欢,真的比不情不愿的放手快乐太多了,她想。
……
一夜过去。
秦筝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
她想要起来,一动便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
秦筝咽了口唾沫,小心地掀开被子的一角。
她又猛地合上了,然后视线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贺云洲盖得不如她严实,只是堪堪的盖了一个角。
那阳光落在男人的腹肌上,更显得分明,只是分布着些痕迹。
这些不会是她弄的吧?
秦筝缩了缩脖子,她不会是那么野蛮的人吧。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贺云洲眼皮微动了几下,缓缓的睁开眼。
“醒了?”
对面的男人开口,声音喑哑带低低的磁性,令秦筝无端想起令人脸红的事情。
她磕磕绊绊的开口,“醒了。”
“要再睡会?”贺云洲倒是平静如常。
秦筝视线落在他的身上,点点头,“要的。”
贺云洲闻言倒是有些许意外小家伙的老实,却也没有多想。
只是——
秦筝竟真的很大大方方的,虽然很紧张拘谨,红着那张清丽的小脸,摸索着抱了过来。
可这抱得分明有点紧。
他一把按住,却又听秦筝奇怪的问,“怎么还不许动的?”
贺云洲被摸的有些脸色不好看,“好了,起来。”
只是怜惜,他不好继续。
她却不知好歹——
男人清冷禁欲的脸染上一层不自然,皱起那好看的眉头。
哪里不听话?就是抱一抱嘛!
她正待说些什么,却又听门外传来声音
“三爷,您起了吗?”
是凌远的声音,若非紧急,太不会贸然请示。
她倒是着急,担心挂记。
“起来了!”秦筝替他作答。
不等男人开口,她唰地翻身下床收拾洗漱,俨然公事公办后的模样,如果漏掉了她那通红的耳根的话。
不多时,他们一同洗漱完打开房门。
凌远微微颔首,长话短说。
“三爷,许小姐那边不见你守时来,据许家家主说正在犯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