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运很遗憾,其实这波羊毛种的挺不容易的。
前期光是鉴别骗子、撩骚入套就花了好一番功夫,好不容易到了收割的季节,没想到现在骗子集团化作业,每个账号只薅了一次羊毛,就被“全行业”封杀了。
也罢,好歹这一波加起来也有一千多入账,就是以后不能搞了,太累。
“过来,做习题了!”苏晓已在桌上摊开了习题,“严肃”地对顾运说道,“从今天起,我要对你强化培训,你也要打起精神来,知道吗?”
见苏晓这么认真,顾运就走过去,坐到她旁边。
顾运客厅的那张桌子,就是那种方形折叠桌,常见于大排档,非常小,四个体形稍微大一些的人坐一起都会觉得挤的那种。
这很正常,因为顾运租的这套房子,总共才四十多平米,除去卧室、卫生间和几乎不怎么用的小厨房,他的客厅面积也就十几平米,放下一张沙发和茶几就快满了,再想放一张更大的桌子几乎不可能。
这么一来,顾运就和苏晓挨得很近了。
近得刚一坐下,就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幽香。
这种香味是任何昂贵的香水都调不出来的,大抵也只有苏晓这样的少女会有。
顾运自恃万年老妖,见过女人无数,早已对声色之事兴趣寥寥,但每每闻到苏晓身上的这股气息,还是会有些心猿意马。
大抵是没有什么男人能抵抗住这种香气的。
“淡淡碎花味,幽幽女人香”,不光苏轼曾陶醉此间,甚至连一向忧国忧民、一本正经的边塞诗人王昌龄都忍不住写过“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来称赞少女t香的诗句,可见这是所有男人的本能。
顾运手肘撑在桌上,身体又凑过去一些,离苏晓的脸大概就十公分不到了。
抬头,能看到她嫩如脂玉的俏脸上,微微透出的少女独有的嫣红,能看到她白里透粉的耳朵边缘,细小而可爱的绒毛,甚至能隐约听到她的呼吸声。
细看这女人,恍然间有种看艺术品的味道。
苏晓一抬头,发现顾运坐的离自己如此之近,脸上的嫣红不自觉的加重了些,却又做出如无其事的表情来。
轻咳了一声,说,“我们……我们先做数学测试题。一题一题来……遇到不会的我给你讲解。”
等了一秒,却见顾运仍未行动,便拿笔轻轻敲了下他的头,说,“看什么看啦!看测试题。”
脸上的嫣红却是由点成面,连成一片,恰似落红入春江,美不胜收。
……
苏晓的特训计划还是顺利展开了,顾运很配合地跟她一起做题,偶尔还会恰到好处地提个问,而只要苏晓一讲,顾运就瞬间全懂,这让苏晓不仅欣慰,而且成就感大增。
对于高考,苏晓有两个目标。
一是自己考上滨海交大,这点她有七成把握。
二是帮顾运考上滨海理工,或者……其实滨海工业学院也行,反正都离滨海交大不远。
现在她这个目标更加确定了,因为她觉得,顾运这个大骗子要是去其他地方读书,肯定会被人打死的。
也就自己这么善良的人,不会跟他计较。
一晃时间就到了晚上六点多,很罕见的,今天王秀琴竟然没来催吃饭。
一问,原来王秀琴今天回娘家了,晚饭就靠苏晓和顾运自己解决了。
鉴于顾运的“良好表现”,苏晓就问他,“晚上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顾运想了想,说,“去看看再说,哪家顺眼吃哪家。”
苏晓嫣然一笑,“好,那走起。”
苏晓家所处的小区比较老,档次可能没那么高,但老小区的好处是周边的配套很成熟,只要下楼出了小区大门,就是一条长长的商业街。
商业街上超市、便利店、服装店、小吃店、蛋糕店、烧烤摊等一应俱全,因为住在这里的大都是本地老人,或者外地人,所以消费水平相对于市中心,要低不少。
顾运和苏晓下楼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气温也开始凉爽,不少老头老太太都开始出门锻炼了。
“小小,逛街去呢?”
“不是阿姨,我们去吃饭。”
“你妈呢?”
“我妈今天回老家去了。”
“这孩子,早说啊,上阿姨家吃去不就好了。”
……
“小顾,跳舞去啊?”
“今天不去了,还没吃饭。”
“嘿,王秀琴不管你俩饭啦?走,阿姨管!”
……
一路上,总有相识的老头老太太跟他们逗上几句。
苏晓从小在这长大,自然与这里的老街坊们很熟,加上她向来乖巧漂亮,一众老头老太太见到她都免不了打上几声招呼、逗上几句玩笑,刚买了东西的也常常会塞给她一些,没多久她手里就多了两个橙子、一个苹果。
顾运的人缘也不错,毕竟他也是跟本社区广场舞霸主兼妇女委员王秀琴混的,而且平时见了谁都笑呵呵的一副憨样,偶尔也会帮上下楼不太方便的老年人拎拎东西,因此也深得街坊们的喜爱。
在滨海这座大都市,要说邻里感情,大抵也只在这种拆迁房里的老街坊之间还能找到了。
顾运喜欢这个地方,大概也有这个因素。
小区出门右拐,就是小吃一条街,街道上飘着浓郁的菜香,间杂着大喇叭播放的揽客音乐,确是一派烟火人间气。
走了一会,苏晓指着一家酸菜鱼饭馆说道,“就这家吧,我看这家顺眼。”
顾运点点头,“那行,就这家。”
这家酸菜鱼做的不错,因此生意一直很好,里头几乎爆满,不过恰巧,他们进去的时候有一桌刚走,给抓了空。
两人站在桌边等服务员收拾,顾运抬眼看了眼周边几桌,一眼就看到了红、黄、绿三个颜色。
又见三位红绿灯小友。
三位小友正坐在隔壁一桌,那桌除了他们,还有一个膀大腰圆的光头和一个瘦矮个。
五个人看起来喝了不少,黄毛正忙不迭地吹捧那个光头。
“达哥当年手拿两把菜刀,从人民广场一直砍到解放南路,威震滨南滨北谁不知道?这次……”
正说着呢,忽然他的眼角突然就瞥到了顾运。
登时就好像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舌头有些打结地喊道,“顾、顾哥,顾哥好。”
听他这么一喊,绿毛、红毛也立即站了起来,向顾运问好。
苏晓惊讶地看了顾运一眼,不明白这三个看上就让人有点怕怕的小混混,为什么对顾运这么客气。
光头好奇地打量了下顾运,瘦矮个当即猜出了他的心思,于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顾运招招手说道,“你、你谁啊?过来过来。”
苏晓一眼就看出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忙拉了拉顾运的衣角,低声说,“他们喝多了,我们走吧。”
顾运打量了下光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条黄灿灿的大金链子,看上去足有半斤重。
这一眼就对他的身份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是一个……这是一只毛很厚的羊。
能不能薅呢?
再看一眼,见他一脸横肉,眼中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杀气,看上去就很莽的样子。
于是就放心了,这样的羊是能薅的。
当然,硬薅是不行的。
他刚做好判断,瘦矮个就醉醺醺地走了过来,指了指光头,说,“这是……嗝~~这是威震滨南滨北的达哥。”
然后又点了点顾运的肩,问,“你威震哪的啊?”
这货看样子是真喝多了。
这么客气的问法,顾运都愣了下。
不过他很快就笑呵呵地说道,“我么?我比达哥差点,我威震……白鹤广场以及白鹤小区部分单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