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新月公主听到日日去养心殿求情。”那时她常常陪着新月公主流眼泪。
“萧镇霆呢?”尹如微此时心里说不出的感觉,闷闷的,忠臣被害奸臣当道,这是历朝历代都在反复上演的事情。
此时,尹如微很想知道,萧镇霆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时候萧镇霆被萧将军的侍卫送出城门,在乱葬岗装死人,整整三天三夜他都躺在那。”这些是她日后听公主提及。
乱葬岗,三天三夜。
尹如微无法体会那时候的萧镇霆内心有多绝望。
难怪现在的萧镇霆如此强大,没人能在死人堆里躺那么久。
“后来,萧镇霆就偷偷找了当今圣上,联合推翻了大周统治。”绿蕊讲到这里,有些失落。“那时候,他冲进皇宫,当时萧家被满门抄斩一百零七口人,他就入宫杀了一百零七个皇室贵族。”
尹如微陷入了沉思。
她改变主意了,她若是萧镇霆,也会这么做甚至会更加疯狂。他不该被杀,他不欠任何人,只有这世上人欠他的。
直到绿蕊开门出去,尹如微还在发呆。
第二日清晨,她看到萧镇霆态度都缓和很多。
萧镇霆全当她是要杀自己前的迷惑伎俩。
“吃完饭随我入宫。”她不是要杀自己,萧镇霆给她创造机会。
“做什么?”最近尹如微总觉得自己三天两头往皇宫跑,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谈事。”萧镇霆言简意赅。“你不是说在府里憋得慌,你可以去找万贵妃叙旧。”
今日皇上确实召见他,说有事要谈。
一入宫,萧镇霆就把她丢下独自去见皇上,尹如微百无聊赖,朝万贵妃的寝宫走去。
没走多久,就听到假山后面有嘈杂声,尹如微立刻拉着绿蕊寻着声音走去。
就在假山旁,几个蒙着脸的太监正在逼近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离水池只差一步距离。
“姨娘,我们要不要去叫人?”
“不必多事,若是由我们叫来侍卫,定被列为怀疑对象,上次在大殿已经让皇上不满了。”尹如微摇头。
不过,人还是要救的。
“什么人,竟敢在此放肆。”尹如微大声呵斥道。
“你是谁!”几人看到尹如微的出现自然有些慌张,壮着胆子问道。
“大胆奴才,连我都认不出来!”尹如微看着绕到那人身后的绿蕊,佯装生气的问道。
突然,那人身后一把匕首捅入刺客的身体,尹如微飞快上前拉过那个男孩。
尹如微上前提了提刺客,发现已经死了之后,吩咐绿蕊丢下湖去。
“不能和任何人说今天的事情知道吗?”尹如微蹲下检查男孩有没有受伤,嘱咐道。
“谢谢,姑娘相救。”那男孩丝毫没有恐惧的神情,气定神闲的样子让尹如微想到了萧镇霆的那张脸。
“为何不叫我娘娘?”
“你的面孔很新,一看就不是宫里的人。”
尹如微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孩,这个男孩有着有别于他这个年纪的冷静。
“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看到尹如微的表情,男孩以为她不放心,又安慰道。
“一言为定。”
“姨娘,我们为什么要杀人啊?”尹如微向来得失分明,什么时候干过这么没分寸的事情。
“你看他身穿金属龙纹长袍,要挂上好的白玉,这种事情一般小孩早就吓哭,可是他却可以冷静的和我对答。”尹如微边走边说。
“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皇上的嫡子,峄城皇子。”
尹如微也是偶然在茶馆听到大家提起过。
男孩看着尹如微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别看了,将军府的人。”男孩被头顶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穆司皇叔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那皇叔居然见死不救。”
“峄城皇子,就你还怕区区几个刺客?”穆司笑着说。
“刺客到时不怕,怕的是刺客身后的人。”峄城别有深意的说道。
“怎么?”穆司调侃道:“怕皇叔想杀你?”
“那倒不是,皇叔想杀我也不会亲自动手不是?”峄城皇子老成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十三四岁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穆司大笑。“皇子果然冰雪聪明。”
“皇叔,刚刚那女人是什么人?”
“萧将军的妾室。”穆司提起尹如微眼里不由得温柔了几分。“不说了,难得入宫见到她,今日我还真是好运气。”
“看来皇叔醉翁之意不在酒。”
穆司看中的人?
峄城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穆司和萧镇霆向来不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此时不如帮萧镇霆一把。
峄城一来到皇上的养心殿,就一脸惊慌的哭着喊,“父皇,父皇,不好了,御花园有刺客要杀儿臣。”
“你没看到我在和将军谈事,怎么这么没规矩。”皇上虽然语气责备,但脸上还是挂着慈爱的笑容。
“都有刺客要杀儿臣,父皇还要谈事,当真不爱儿臣了。”小孩子一撒娇,皇上的心都化了,自然什么都不计较了。
“哪里来的刺客?”
“儿臣不知,您看,儿臣衣物都破了。”刚刚进门时,他故意用匕首划破自己的衣服。
“你可受伤?”皇上的语气中带些担心。
“多亏了一位夫人。替儿臣挡了一刀。”
“哪位夫人?”
“好像是将军府上的姨娘。”
“她可受伤了?”听到时尹如微,萧镇霆的心里猛然一惊。
“皮外伤,已叫太医去处理了。”
又是这个周姨娘,看来此女不简单。
萧镇霆立刻施礼,“宫中有此刻行刺,都是微臣管理不当,皇上赎罪。”
“将军快起,你府上的姨娘不也替朕保护了皇子。不必担心。”皇上龙颜大悦,萧镇霆还真是有点本事,连小小姨娘也有舍身就皇子的魄力。
峄城满意的看着萧镇霆的表现,看来他看懂看自己的来意。
萧镇霆哑然失笑。
若不是他从军多年,还真是难以注意,他胳膊上那道口子是自己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