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玉是新婚前夜外祖母悄悄给她的,只说有大用处,在周家放着不安全,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她正要问外祖母玉能做什么用途的时候,周芷兰就出现了,她也不好问。
再后来,她鲜少有机会去看外祖母,便是有机会,汪氏和林氏也陪着,她慢慢竟将这件事忘了。
此时看到姜雨烟再三询问,才发现那玉,估计真是什么大用途的东西。
而姜雨烟也故意对颜雨笙瞒了这一点。
从南奕铭的反应能猜出,玲珑玉应该是一个信物,具体做什么用,她也不清楚,但绝对至关重要。
两人各怀鬼胎,一前一后去了将军府。
姜雨烟有自知之明,去了给几位请安后,就去姣姣屋里了。
颜雨笙则是留下来陪老夫人说话。
“姣姣那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姜雨烟下迷魂汤了。”林氏忿忿道:“说了好几次不让她们一起玩儿,那孩子非不干,还和我闹。”
“孩子么,总有自己的心思。”汪氏打着圆场,道:“你不是派人观察着,姜雨烟没教姣姣不好的,也就睁只眼算了,毕竟她现在是六皇子侧妃。”
“话说的轻巧,她的手段我们大家都见过的。”林氏还是很担心:“姣姣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到时候被她给霍霍了,我怎么跟二爷交代?”
颜雨笙在一旁听着,好奇道:“外祖母不是下令不见姜雨烟,她是怎么和姣姣遇上的?”
“还不是礼佛日去城外拜佛,正好遇到姜雨烟也去。”林氏没好气道:“当着众多贵妇千金的面,总不好闹得难堪,也只能装模作样一番。”
“就在佛寺呆了一日,姣姣就和姜雨烟成了朋友,王妃,你说说,相差了七八岁的两个人,从前姜雨烟还是相府大小姐的时候也没见她们好。”
“怎么现在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前几日姣姣还说,要和姜雨烟一起出去郊游看雪呢。”
这么一听,颜雨笙能确定姜雨烟是故意接近姣姣的。
毕竟她可不是什么一心向佛的人,还在礼佛日去城外礼佛,没记错的话,也就二十来日前的事,那时候姜雨烟正为肚子里孩子身份的事头疼。
但为了不引起林氏的慌张,颜雨笙还是道:“孩子喜欢谁就和谁交朋友,二舅母多派些人跟着,姜雨烟总不至于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作妖。”
“哎,不说这个了。”林氏颇为头疼:“王妃今日怎么还和她一起来了?”
“在相府遇到的。”颜雨笙顿了顿,还是把颜正廷说的话,说了一遍。
汪氏一惊:“颜相也吃错药了,你如今贵为端王妃,他为何要和你断绝关系,疯魔了吧!”
颜雨笙不好将南奕铭的事说出来,只道:“或许,有不同的选择。”
老夫人心思通透,稍稍一想,就察觉出里头的门道,带着嘲讽道:“颜相怕是看中六皇子能做储君,提前和你划清界限宣示立场吧。”
“这么说,他当初死活不愿意认姜雨烟做干女儿,生怕被前太子的事牵连,还把姜雨烟认在周芷兰名下,将我们将军府都牵扯进去,如今又肯为了她不要你了?”
颜雨笙点点头,又摇摇头:“颜相说是为了颜哲,其实还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尤其是皇上病重的节点。”
“颜正廷一直就是这个性子,一切拜他那自私自利的老娘所赐。”老夫人哼了一声,道:“要不是老太君那般,又如何教的底下媳妇儿子孙全满腹心机。”
“还好你在外长大,没染上颜相府不好的心气儿。”
“颜相府的确乌烟瘴气,好在你出来了。”汪氏也道:“你也别难过,摆脱这样的家人是好事,再者,还有我们呢。”
“是,往后将军府就是你的娘家。”林氏抓住颜雨笙的手,道:“尽管回来,我一会命人去将西厢房收拾出来,算你的房间。”
“多谢外祖母和两位舅母。”颜雨笙心里微热,和她们又说了一番话。
用了午膳颜雨笙才回去,这次,姜雨烟没和她一起,说是姣姣要她教琴,还得留一会。
出了府,颜雨笙就问白芷道:“最近秋收可有传递什么消息?”
今日出来,姜雨烟身边竟不是秋收,而是个面生的丫头。
白芷摇摇头:“好几日没消息了,估摸着姜侧妃那边没动静吧。”
“不可能。”颜雨笙笃定道:“你递消息给秋收,让她想办法弄清楚姜雨烟接近将军府要做什么。”
白芷还没将消息传给秋收,秋收却先一步找到机会,在德心堂见了颜雨笙。
“王妃,最近姜侧妃有所怀疑。”秋收到了雅间,确定周围没人,才道:“奴婢不敢轻举妄动,好不容易托人打听到您今儿来这儿,才紧着跟来。”
“有什么事?”颜雨笙直接问道。
秋收赶紧道:“六皇子派姜侧妃在将军府找东西,具体是找什么,奴婢也不清楚,应该是首饰之类的,和玉石有关。”
“奴婢只隐约听到了些,好像是什么信物。”
颜雨笙更加肯定,姜雨烟要找的,就是老夫人给她的那块玉!
可到底是什么信物呢?!
她收回心思,问秋收道:“此外,还有旁的没有?”
“没有。”秋收摇了摇头,随即又想起什么,道:“姜侧妃以睡眠不好为由,请外头的大夫开了安神药,但其中一味药她研磨成粉,分批下在六皇子的补汤中了。”
“奴婢不知道那是什么,特意收集了一点。”
说完,秋收掏出帕子递上前。
帕子里面是药粉,闻味道是天绝根,的确有安神助眠的功效。
不过,此药分量一定要掌握好,过量会伤脑子,最后人会逐渐变得痴傻。
姜雨烟当真很南奕铭恨到这个地步,也好,他们狗咬狗,她还能落得轻松。
颜雨笙将帕子收起,朝秋收道:“你赶紧回去,免得叫人怀疑,下次若想见我,去锦绣阁跟老板说。”
“王妃,姜侧妃到底在做什么?”白芷在秋收离开后,不解的问道:“真是疯疯癫癫的。”
“她要做什么,咱们帮忙就是。”颜雨笙微微一笑:“等收拾完南奕铭,下一个就是她。”
时间过得很快,颜雨笙每日进宫给皇上施针,皇上没有苏醒的迹象,但症状有所好转。
只是久不见皇上,朝中对皇上苏醒的消息,越来越怀疑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