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笙带着前世记忆,自是一眼就认出颜哲身份。
她故作不知,一脸懵懂的看过去:“今儿还有客人在呢?”
“什么客人,这是你弟弟颜哲。”老太君对她这个说法很不满意,皱了皱眉:“他和你父亲长得七分相似,难道看不出来?”
“哦。”颜雨笙做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是我眼拙,不曾看出。”
“这就是长姐吧。”颜哲笑颜如花,一对小虎牙衬的他像是不谙世事的阳光少年:“我自小在外,长姐也刚回,认不出是正常的。”
听到这解释,老太君脸上总算是好过了些,看向颜雨笙,道:“既然回来,先吃饭吧。”
最近她来去如风,在家里吃饭的时间少,没留她的位置,还是叫下人临时加上的座儿。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吃完,老太君才再度开口,她知道因为周汝兰的事,两人之间定要伸出嫌隙。
事先打招呼道:“哲哥儿此次回来有一段时间,你们姐弟要好好相处,一个是颜家长女,一个是颜家长子,母族又都是将军府,一门同亲,可别叫外人看笑话。”
颜哲笑嘻嘻的走去扶住老太君,满是懂事道:“祖母放心,兄弟姐妹友爱是咱们的家风么,虽然我长期不在家,到底比长姐在家时间长,会好好照顾她的。”
“你向来懂事。”老太君拍了拍颜哲的手,道:“要是都像你这么懂事,那祖母才叫省心。”
说完,看向颜雨笙,那目光像是审视一般:“你最近也忙的很,先回去休息吧。”
“是,老太君。”颜雨笙到现在还没将称呼换过来,垂眸道。
等颜雨笙一走,颜哲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环顾一周,好奇问:“祖母,我回来也有一会儿了,怎么没看到雨烟姐姐?”
“你不知道?”老太君狐疑的转头,问:“你母亲没说?”
“没有,母亲在将军府这几日一直在自责中,寝食难安,回来就在休息,没和我说什么家里的事。”颜哲一脸无辜,继续道:“我只知道雨烟姐姐不是颜家血脉。”
“您和父亲还有大夫人疼惜,所以依旧当做二小姐养在府上,她出去了吗?”
老太君只当周汝兰吃了教训,没长舌乱说,语重心长道:“雨烟才是害你长姐的主谋,你母亲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加了把火。”
“你父亲暴怒,将雨烟赶回原生姜家去了。”
“原来是这样,倒是可惜颜家多年对雨烟姐姐的栽培。”颜哲看似感慨,道:“话说回来,府上是不是犯太岁?先是五妹落水昏迷,至今未醒。”
“后又是雨烟姐姐和母亲这摊子事,和雨烟姐姐有关的太子还成了乱党差点牵连相府,要不,请个厉害的道士进府来瞧瞧?”
“我带着青墨去拜过佛,不是没想过请大师来,你父亲顾及官位名声,不想张扬。”老太君叹了一声,道:“这件事容后再说吧。”
颜哲停住脚,道:“祖母,要请就得尽快,这些年我在外头也听了许多,见了许多。”
他说到这,四下看了眼,压低声道:“别说寻常人家,就是我之前学武的庙都遭过邪祟,还是方丈亲自出手镇压的。”
“您想想,母亲也好雨烟姐姐也罢,都是您看了十来年的,她们性子和气,多年来在相府都是相安无事,怎地突然就不好了?”
老太君也驻足,听着他的话,回想起相府进来发生的桩桩件件。
突然,她眸子一暗,沉声道:“从颜雨笙回颜家,事情就接踵而来,难道起因在她身上?”
颜哲赶紧道:“长姐是颜家血脉,怎么会带着晦气呢,我可不敢质疑长姐,只是针对府上的事而论。”
“祖母,话我说到这,怎么做您和父亲斟酌着办就是,我送您回去。”
之后的路,祖孙二人难得的沉默,心里也各有想法。
尤其是老太君,越想越不对,洗漱都打算睡下了,到底心里不安,穿戴好去书房找颜正廷了。
太子出事,颜正廷的事又多了些,到现在还亮着灯没睡。
老太君这么晚还来书房,他满是意外,生怕有什么意外,紧着放下手中的东西迎到书房门口:“母亲,您怎么还没休喜?”
“打搅你办公了。”老太君顺势搭在他手上,握了握道:“你近来操劳,人都瘦了不少,还是要注意身体,相府都靠你呢!”
“是,母亲,儿子知道。”颜正廷扶着老太君,道:“有事您着人来知会一声就是,没得还亲自跑一趟。”
老太君将下人都支走,只留了颜正廷在屋内,悄声道:“有些事要亲自说才放心,你没想过相府接二连三发生事情有些蹊跷?”
颜正廷皱了皱眉,道:“母亲是说颜雨烟?”
“不止她,青姝落水,汝兰雨烟出事。”老太君深吸一口气后长长的叹出来:“我怀疑,咱们相府是遭什么东西坏了气运。”
“要不,还是找大师来瞧瞧,你要是担心名声,哲儿在灵都外认识些大师,叫他秘密请人来。”
颜正廷沉默着没说话。
相府的确出了些事,都在他意料之外。
老太君见他不语,着急了,又道:“太子差点牵连咱们家,就是最好的证明,相府是你一手造就,不能毁于一旦!”
“要真是坏了气运,早些纠正才好,咱们相府人丁薄弱,可不能再出事了。”
颜正廷拗不过,道:“母亲看着办就好,万不可被人发现,皇上最忌讳这些东西,传出去可不好。”
老太君见他松口,赶紧道:“哲儿是颜家长子,虽然年幼,在外头经历了一翻,性子老成,就交给他来做,为了相府前程,也会谨慎小心的。”
颜正廷点点头,道:“一切依您的意思。”
次日一早,老太君就叫颜哲商议了很久。
这边的动静,到底没瞒住颜雨笙。
梁嬷嬷消息灵通,颜哲的人前脚刚出发,她就得了消息,告诉颜雨笙道:“大小姐,大少爷说要驱邪,已经派人去请大师了。”
“驱邪?”颜雨笙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云鹤楼,闻言顿了顿,道:“他倒是不消停,刚回来就撺弄老太君和相爷答应了。”
“一看就是冲着您来的!”梁嬷嬷压低声音,煞有介事道:“咱们要不要主动出击?”
“翻不起浪,我自有应对。”颜雨笙冷笑一声。
梁嬷嬷都看得出来颜哲目的不纯,她怎么会不晓得,况且,这些事,前世照旧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