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鲤这一觉睡得绵长又舒服。
她被掳走的这几日整天担惊受怕,神经高度紧张,别说睡觉了,就算是发呆都得竖着耳朵。如今回到了宫中,自己的床上,暖洋洋、硬邦邦……
什么玩意硬邦邦?
她刷的睁开眼,入眼便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好、好硬!
云鲤目瞪口呆,看着卫璋松散开的衣襟,又默默低头看了看自己。 ✪3✪134302e323✪3✪382e3930✪✪✪2✪e31✪343✪3
还好自己养成了绑着胸睡觉的习惯,这一层层绑带缠上去,摸起来倒是与男子无异,就是不知道等长大了以后还要怎么瞒。
哎,别说真男人了,这女子的胸脯连一个太监都不如,以后要她怎么办嘛!
卫璋其实早就醒了。
他闭着眼,听见小皇帝在自己怀中唉声叹气,便紧了紧胳膊把人环住“怎么了?”
这一动,胸前的肌肉更加鼓了起来,云鲤直接看直了眼睛!
“掌印……”她眼睛发直,嘴里问些废话“掌印昨晚没回去?”
被她这么盯着看,卫璋也不恼,反而舒展着身子侧躺下来,如墨般的黑发铺在床上,有几缕落在胸膛上,顺着散开的领子滑进去。
云鲤的眼神就这么跟着滑了进去。
一大早的,这小人倒是会让自己开心。
卫璋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小皇帝的头顶“嗯,昨夜微臣没有回去。皇上睡得可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懵了,云鲤只会顺着回答“嗯,挺好。”
她呆呆地伸出手,想把那缕头发抽出来,刚刚伸出,就看到了一个包子。
“朕的手!”
失去十指的惊悚胜过了好色的心,云鲤的叫声突破床帐,直达宫门“朕的手没感觉了!”
卫璋将在自己眼前乱挥的两个包子挡下来。
“玉肌膏有镇痛的作用,皇上每天只要乖乖换药,不出一个月,双手定能恢复如初。”
云鲤眼泪汪汪“真的吗?”
卫璋摸摸她的眼角“微臣什么时候骗过您。”
小皇帝睡够了,脸蛋红扑扑,眼睛水汪汪,卫璋心中一动,将她揽入怀中,直直吻了下来。
云鲤懵圈了。
她下意识偏开头,那吻便没有落在该去的位置,只是落在了脸颊上。但仅仅是这样,卫璋也流连忘返,唇齿皆香。
他将人抱得更紧了。
云鲤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按理来说,卫璋应该并不知道自己是女子才对,可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对自己做忽尔安那浑人才会做的事情!
难不成睡了一夜过去,大家都喜欢男人了吗!
她扭着头,使劲躲开卫璋,两
什么东西啊!
屁股下面似乎有个硬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卫璋随身的龙泉剑。真要命,这狗太监睡觉的时候都把剑放在床上,要是他待会扒了自己的衣服,发现她是个女孩,到时候又骗心又骗身,他还不一剑把自己剁了!
云鲤欲哭无泪,只能死守防线,抓住最后的衣领不放松,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卫璋只觉得唇下那张小脸软滑细嫩,还带着丝丝奶香,甜滋滋的,让他恨不得一口吞下。
可吻着吻着,怎么尝到了咸味?
他睁开眼,发现小皇帝早就哭得满脸是泪了。
情欲瞬间消失,卫璋抬起头,手上却还把人抱在怀里“又哭什么?”
云鲤只流泪不说话,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簌簌往下落,卫璋都觉得她快要哭脱水了。
“学什么不好,学你那个倒霉四姐。”他没好气地把人放开,走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下去!”
云鲤扭头。
她抽噎着说道“掌印若是存了羞辱朕的心思,又何必将朕从胡国人手里救回来?左右让朕死在那宁安王手上,倒也干干净净地去了!”
一大早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卫璋将杯子重重嗑在小几上“你觉得我和那忽尔安一样,是在羞辱你?”
云鲤忿忿不平望过来,大大的眼睛写满了质疑难道不是吗!
卫璋眼睛一瞪,还没说话,却见那小皇帝抱着枕头往后一缩,浑身上下写满了防备。
行……
他气得砸烂了小几上的杯子,重重地在房内来回走了几圈。
云鲤警惕地盯着他,只要他有冲过来揍自己的意思,她就立刻……立刻……
她还能立刻怎么样?整个皇宫都是卫璋的人,她就算逃出去了也是自投罗网。
云鲤肩膀一垮,只觉得人生无望,可还没等到她认命,就看到卫璋一把扯过挂在架子上的外袍,怒气冲冲走出了寝殿。
宫外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卫璋吼了一声“都杵在门口干什么,还不进去伺候着!”
云鲤默默放下枕头,只觉得大家都被她牵连了,实在是无辜。
待梳洗完毕、用过早膳后,她先去了唐巧的房间。
唐巧在慎刑司呆了两日,这一次没有人保她,落了一身的伤,此时
第55章 云绣之死(2/2)
正躺在床上休息。
见到云鲤来了,她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从床上噗通一声滚下来,握着她的两个包子手流泪“皇上,都是奴婢的错,若是奴婢那晚……”
云鲤将她扶起来“这不怪你,对方有备而来,你我哪能提前知晓。你快躺下,别牵动了伤口。”
狗卫璋坏卫璋,他居然真的对唐姑姑用了刑! 313✪✪4✪✪✪302e323338✪2e✪3930✪✪2e313✪433
唐巧好不心疼“长这么大,皇上最多就是摔一跤蹭破点皮,哪里受过这么重的伤!这二公主着实可恶,您还是她的亲妹妹,她居然对您下此毒手!”
想到那晚,她犹豫着问道“不过皇上,您又为何会对奴婢说出那番话?”
云鲤回忆那晚。
她进了屋,正准备去看看云淡的情况,却被身后一人拿着帕子捂住了口鼻,被迫吸进去了迷药。
“那迷药很诡异,我的意识尚在,却只能按照他人的意思行动,云绣让我说什么,我就只能说什么。”
云鲤当时是想让唐巧去找卫璋的,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和自己的想法不一样了。这种身体不受思想支配的感觉实在恐怖,云鲤想起来就觉得不寒而栗。
唐巧听了也觉得惊奇“世上竟有这种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呼一声“那二公主岂不是知道了您的身份!”
云鲤点点头。
唐巧急得立刻就要下床“奴婢知道二公主被关在哪里,奴婢去找海常威,让他……”
“别做傻事。”云鲤按住她的手“这事我会解决的。”
她嘱咐唐巧好好休息,转身来到了慎刑司。
那猴儿面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见皇帝来了,咕噜一下从椅子上滚下来,跪在地上,露出一抹假笑“参见皇上。”
云鲤点点头,让他平身“朕去看看二公主。”
猴儿面拦住她“二公主是要犯,若要探视询问,皇上可有掌印大人的手谕?”
“放肆!”云鲤大怒“朕是皇帝还是他卫璋是皇帝?宫内走动,朕还得听他的意思了?”
猴儿面眼珠子一转“皇上可是误会小人了,只是这慎刑司牢狱肮脏,怕是会污了皇上的千金之躯。”
云鲤一脚踢在他肩膀上!
她用的力气不大,存着一股试探的心,但那猴儿面果真是猴精猴精的,被她这么一踢,竟顺势往边上滚开了。
云鲤反应过来,立刻冷哼一声,大步闯进慎刑司。
她来者不善,里头的狱卒也不是傻子,立刻给她让开道,还指明了云绣被关押的位置。
云绣早就没了昔日明媚嚣张的样子,她的四肢被铁链绑起,高高悬在巨石之上,因为长期失重,她的脸部充血,就连眼睛里都是血丝。
见到来人,她先是愣了愣,随后大叫道“居然是你?你没死!”
一旁的狱卒上去就是一耳光“怎么和皇上说话呢!”
狱卒存了献媚的心,这一巴掌打得极重,云绣嘴里吐出一口血沫,低低地笑了。
云鲤赏了狱卒一小锭银子,示意他把人放下来。
狱卒得了银子,便格外听话热忱,将云绣放下来之后立刻点头哈腰离开了牢房。
石牢里只剩她姐妹二人,云鲤蹲下来,看着云绣的眼睛,轻声问道“朕回来,不是你最好的结局吗?”
云绣呸道“我巴不得你死外面!”
“若朕死了,你和你的母妃哥哥都不用活了。”云鲤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到现在都没有跟人透露朕的身份,不就是盼着朕活着回来,好拿此事要挟朕吗?”
直到现在,宫内还无一人知道当今圣上女子的身份。云鲤稍加一想,就知道了云绣的心思。
“你心里知道,若是朕死了,就算你把这件事捅出来,也只会落得一个被灭口的结局。所以你才撑到了现在,就是在赌,赌朕能够活着回来。”
被她说中了心中所想,云绣不再反驳,只是恨恨地看着她。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有一滴水珠从岩石尖尖上滴落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打破了这股沉默。
云绣终于开口了。
“放了我,还有我母妃和哥哥,我们一家三口会远离云国,从此将你的秘密一起带走。”她抬起头,开出自己的条件“给我们准备快马三匹、黄金万两,我保证这辈子不会出现在云国境内。”
云鲤状似思考了一阵,摇摇头“别的都好说,可朕怎么知道,你会守口如瓶?”
云绣站起来,直视云鲤“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可以与我谈判的?要怪,就怪你那狐狸精母妃,明明生了个赔钱货,却非要当皇……噗!”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云绣突然吐出一口鲜血,她瞪大眼,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
一柄小刀直直插入她的心口,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心脏一阵紧缩,渐渐停止跳动。
云鲤松开小刀,举着她那略显可笑的包子手,歉意地往后退了两步。
“抱歉啊,朕只相信,死人才会坚守秘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笑“而且,掌印教导过朕,对待敌人一定要,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