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文睿的安危,所有人都担心。www.jiujiuzuowen.com毕竟可突干干出来的操蛋的事情太多,更是一直跟唐朝人作对。
可是在看到陈文睿骑着马跟可突干溜溜达达的走出来之后,即便是崔阳都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在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他只知道又再次见识了一下陈文睿的神奇。
虽然现在的可突干有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却也觉得身上一片轻松。
其实选择这个事情,在做选择的时候会很困惑,做完了之后呢,也就是那么回事。既然有了选择,就各有利弊。做出了选择,就会往好的那一面去想。
“家走吧,明天咱们就能到家了。”陈文睿招了招手。
崔阳点了点头,边上的传令兵擂起了军鼓。
可突干也看到了带过来的十门大炮,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在看到这些炮都有轱辘,被马拉着走得很轻松之后,他反倒更加的开心了。
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现在唯一要担心的,就是陈文睿能不能兑现承诺。
“郎君,您是怎么劝降的呢?”走了一会儿后崔阳凑到了陈文睿的身边。
“人啊,都是有私心的。抓住了这份私心,把它无限放大就好了嘛。”陈文睿笑着说道。
“就比如说,让你成为平卢府的大都督与到朝廷当一个兵部尚书相比,你怎么选?是不是很简单。”
崔阳乐了,那还有什么可选的,自然是当兵部尚书。虽然兵部尚书的品级未必比大都督高,但是那份权利可是非常大的。
“而且我也是真的不想杀可突干,他能够成为真正的契丹王,也并不是他仅仅凭借着血勇和身份杀出来的。”陈文睿又接着说道。
“到时候让他领上一支部队,让他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吧。以前是鸡头和凤尾的选择,现在给他的选择反倒更加的广阔了。”
崔阳点了点头,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可突干只能是契丹的部落首领,还是之一,这就是鸡头。以前朝廷不待见他,就算是去了长安城,别说三四品的大员了,就算是六七品的小官也瞧不起他。
现在就不同了,陈文睿给出了许诺,让他真正领兵建立功勋。现如今打仗真的很轻松,只要会利用大炮,人数相差得不是特别悬殊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呢?
如今北方这些部落已经真正归心了,安顿好之后,就是发兵渤海国之时。收复了渤海国,接下来就是新罗。
想到这里,崔阳的血都跟着沸腾了一下。以前那里敢想这样的事情啊,仅仅是禁军中普通一员。现在呢?这样旷世的功绩就要被自己收入囊中。
“最近你还得好好琢磨一下,将这些火器的应用编纂成册。你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将火器投入到战争中的人,将来那些玩火器的人都要从你编纂的战法中吸取经验。”陈文睿又接着说道。
“郎君,卑职不敢贪天之功。火器的使用,都是在郎君的指点下完成的。”崔阳赶忙说道。
陈文睿摆了摆手,“我顶多是纸上谈兵,实际的经验却是你带着兵卒们一点点摸索出来的。行军打仗,首重实务,你不要谦虚了。”
“但是我也要提醒你,虽然你是第一位正经使用火炮的将军,你却未必是将来用得最好的那一个。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很多人会从你的兵书中汲取经验,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
“将来还会研发出更多用途的火器,也许在某一天,火器也不仅仅我朝拥有。那时候就看谁玩得明白,对于新式战争的领悟更透彻了。”
“最起码在你有生之年,我朝的战争是打不完的。接下来我朝就是一直向外扩张,什么时候达到了真正的边界,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穷兵黩武要不得,咱们在扩张的时候也会发展民生。让人们真正过上好日子,踏实生产、努力生娃,这样一代代人的积累下,才能够造就出一个真正强大的帝国。”
“反正啊,等你六十岁以后就琢磨退休的事吧,要不然一直工作就太累。我就打算把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就不跟着操心了,得享福。”
“郎君,那样的景象真的会有么?”崔阳舔了舔嘴唇,问了一句。
“为啥不可能有?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陈文睿笑着说道。
“收服了渤海国与新罗之后,会有一到两年的休养生息时间,也是将可用之人重新编成新军的时间。”
“只要咱们控制好节奏,每一次扩张都是在安安稳稳的前提下进行的,你觉得还有啥不行的?”
“我的商队传来消息一经找到了新的物种,正往这边送呢。只要有足够多的粮食,我朝扩张的步伐就不会停。”
“民生很难搞,也很容易搞。只要让老百姓吃饱肚皮,这个事情就很轻松。我朝也需要改变很多陈规陋习,对于很多人来讲可能不会适应。那么他们就会被淘汰掉,换别人上。”
“其实以后的事情才复杂,如何让这个帝国传承下去,不会变得尾大不掉。要不然咱们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就指不定被谁给败光了,躺在棺材里我都得蹦出来骂他几句。”
“郎君,一体同心之下,不会变成那样吧?”崔阳问道。
陈文睿摇了摇头,“这就说不好了,每一个朝代能够有几百年的传承已经很长了,大多都是一两百年的统治期。”
“到时候反正我也看不见了,爱咋地咋地。只要提前做好规划,能多挺几年,多延续几代,这就行了。”
崔阳看了他一眼,算是发现了他跟陈文睿之间真正的差距。
他所能看到的仅仅是眼前的事情,陈文睿所顾虑的呢?却是以后很久的事情。这是奇人,真正得奇人。
万幸他性子散淡,对权势没有半点的渴望。要不然现如今的大唐务必会四分五裂,将来谁得天下,可真说不准。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看得很透,对于权势反倒不看中,这也是为什么陛下那么放心的将他给放出来,让他在这里任意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