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陈文睿也算是起了个大早,今天看着是玩,其实事情也是蛮多的。www.zuowenbolan.com得先到礼部报道,然后才能琢磨科举的事情。
这次来礼部,倒是跟他当初去工部上班有些不同。现在身上的腰牌还是很给力的,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够畅通无阻。
礼部正经来讲也是大部,管的事情也不少呢,最起码比工部看着景气很多。
其实陈文睿的心中是有些许无奈的,因为不管他愿意与否,现如今都得踏进官场的浑水中。在这里可是没有那么多真心实意,更多的都是虚情假意而已。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接待他的竟然是礼部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只不过在知道了这俩人的真实身份之后呢,心中也是有些唏嘘。
现如今礼部的一把手就是苏颋,也是名人,还是好官。只不过在历史上的记载,好像过两年就病逝了,才五十八岁。
二把手就是礼部侍郎,韩休,这也是将来能够为相的人。只不过后来跟萧嵩在老李面前掐架,被老李看得烦了,直接就把他们都给罢了。
“见过尚书和侍郎。”收拾了一下杂乱的小心情,陈文睿很礼貌的问候。
“坐吧,你折腾的事情倒是不小。对于将来的科举有什么章程么?”苏颋笑着问道。
“回尚书的话,其实也没啥太多的事情,就是觉得贡院得修一修。”陈文睿说道。
“春闱之时天气寒凉,学子们在那四处漏风的地方进行科举考试,怕是有些体弱之人根本都撑不下来。”
“再有的就是要将科举的试题出题人选给仔细确定一下,再抽调一些人专门负责誊写和阅卷,好像也没什么了。”
“看似简单,实则牵扯无数啊。”韩休说道。
“正是如此,所以下官跟陛下请命,专司科举一事。”陈文睿说道。
也算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别的事情不参合,就管科举考试。你们礼部该干啥就干啥,别管咱就完了。
苏颋笑着看了他一眼,“若是要修葺贡院,花费如何来?”
“找工部呗。”陈文睿无所谓的说道。
“其实也就是打扫一下,那里边的味儿真的是太难闻了。要不然我在秋闱的时候怎么也会坚持到最后。”
“行,这个事情你归置吧。”苏颋点了点头。
“二位上官,那我就先到贡院那边去看看。”陈文睿站了起来。
还别说,韩休很给面子的将他给送了出来。这就很难得了,也算是真正肯定了他在礼部的身份与地位。
其实这也是韩休的无奈,哪怕今天是跟陈文睿第一次正式接触,也知道他这个人是非常能折腾的。
将科举的事情归给了礼部,对于他来讲还是很开心的。主管教育的部门么,却只能看着吏部玩科举。
“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管他就好。”苏颋笑着说道。
“下官就是怕他把礼部也给折腾得鸡飞狗跳的。”韩休苦笑着说道。
“他在陈家庄上搞的学堂引起了很多的动静,这次陛下却用他来管科举,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他那个学堂也很看好。”
“陛下命人送来的那个册子你觉得如何?”苏颋问道。
“粗看不入门径,等晓得了那些拼音的真正读法之后,便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韩休想了一下说道。
“此法在认字的时候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功效,该说不说,陈文睿固然是有些胡作非为,但是这本册子的作用不可小觑。”
“其实我都动了念头想要去他的那个学堂去看一看,听闻是当年姚相的西席秦夫子在那里主持。”
苏颋点了点头,“也正是因为如此,陛下才有意无意的护着他吧。几番事情下来,他也着实有些功劳。”
“这次升为郎中,朝堂上不就没什么人反驳么。不管是张说还是御史台,好像也是这些年来最顺利的一次了。”
韩休都乐了,陈文睿在朝堂上跟张说掐架,跟御史掐,这就是战绩赫赫。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讲,像陈文睿这么有争议的人升到郎中这样的官职,御史那边总是会说上几句的。
“其实我倒是觉得有了陈文睿在这样的官场上搅和一番倒是好事。”苏颋又接着说道。
“现如今张说势大,将来免不了就会任意妄为。有了陈文睿牵制他,他也能收敛一些,多用心在政事上吧。”
“这……,陛下竟有此用意?”韩休吓了一跳。
“这都是说不准的。陛下几次行事看似毫无章法,其实也都是在抬举陈文睿呢。”苏颋笑着说道。
“只不过我也是始终都没有想明白,即像在抬举他,又像在压着他。就说这次,明着是给予了他肯定,但是吏部那边对他肯定是没有好颜色的。”
“谁都盼着自己管的事情更多一些,往年春闱之时吏部是何等的热闹啊,明年就会变得冷清无比。”
“陛下若是真爱护他,实则把科举的事情直接丢过来就行,完全不用让他来管。等上一两年,也就顺利的站在朝堂之上了。”
“现如今最要紧的就是粮食啊,粮价飞涨。午前和午后的价格就会差上一文钱,真不知道要涨到什么时候。”
韩休也皱起了眉头,相较于粮荒,陈文睿升迁的事情都不算事。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时至今日朝廷也没有敲定任何举措,这个事情就这么悬了起来。
这些事情搞不懂不假,但是他能够感觉到李隆基要酝酿大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前些日子蝗灾的时候,人们的议论有没有关系。
想想他都觉得头大,好像转来转去又转回到了陈文睿的身上来。
现如今苏颋虽然是礼部尚书,但是很多事情也都是他这个侍郎在做。也就是说他本来就是陈文睿的主管上官,心里边也是有些担心陈文睿的“胡作非为”。
现在想想都觉得有些无奈,自己好像对这个陈文睿都有了些忌惮。
其实何止是他啊,朝中但凡有些想法的人都在琢磨这个事情。不过他们琢磨的可不是陈文睿,而是李隆基,都在想李隆基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