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桑连声应好,这才离开陆青家里。
隔了一日,庚桑要为这次庙会筹钱五两银子的事儿就在村里头传开了,顿时不少人都议论纷纷。
庚桑出门洗个衣服,摘个菜都能碰到有人问她是不是真的,庚桑只能一一回答说是,便又引得其他人一阵唏嘘。
一年一度的庙会,不仅对坡下村来说是大事,对于附近的村子来说也是难得的盛况。
在娱乐活动极度缺乏的时代,赶庙会看大戏一年也难遇上几回,四月初还不到农忙的时候,村里头的『妇』孺相对清闲,正是赶庙会的好日子。
因此坡下村的庙会早在一个月前就有人开始期待,许多人都盼着今年坡下村能请个更好的戏班子,庙会办的更热闹些。
庚桑筹了五两银子的消息不胫而走,连附近村子的许多村民都有所耳闻。
“当家的,那可是五两银子哩,能赶上咱家小一年的积蓄,你就不管管?”
同样已经听说了这个消息的孙氏坐在床沿儿上捅了捅身旁的老陆头,恨恨道。
老陆头抽着旱烟管,吧嗒吧嗒的不做声,本就显老的脸上褶子更深了,沉默了许久才不悦道,“说的好听,你咋不管?”
“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看着那个败家娘们把这银子给败了,说好的逢年过节该给咱家的年礼都没恁大方!”
孙氏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自从将庚氏这个半死不活的小贱人买回来后,家里头就跟着了魔似的,一日不如一日。
原先老三那个野种虽然也不听话,但是还能给家里头干活,自打娶了庚氏,不仅跟家里离了心,还胆大包天的给家里写下了断绝书,另立户头,是自家成了村里的笑话。
家里头没有了老三那个贱骨头,指望着老大跟老二,一个愚钝,一个『奸』猾,都是没大本事的,转来的银子也都落不到自己这掌家人手里,她焉能不恨。
若是老三那野种跟庚氏那扫把星日子过得不好,她也能高兴高兴,偏偏这两个贱『妇』『奸』夫也不知道踩了啥狗屎运,这才大半年的时间,日子就过成了村里最好的人。
“娇娇那儿,近来又传回来啥消息了没有?”老陆头对于孙氏的怨怼充耳不闻,懒洋洋的问道。
对于庚桑和陆南川,他心里当然也是恨极了的,在村里当了几十年的老实人,临老了被扒去一层皮,里子面子全都没了不说,还时时刻刻招人笑话。
陆娇娇这个放在掌心宠着的闺女,原指着她能嫁个好婆家,攀个高枝儿,谁知道身子跟了姑爷,却只落得个通房的名头,差点进不了锦府。
好在闺女争气,一举怀孕进了府,虽然后头滑胎惹了锦夫人的嫌弃,好在闺女有手段又想办法拢住了锦少爷的心,过完年这俩月又赶紧抓住机会得了宠。
见老陆头问起陆娇娇来,孙氏这才暂且歇了怒气,笑得脸上的褶子层层叠叠,老态横生。
“有,听人捎消息说,锦少爷近来还赏了她不少首饰布料,还说要帮锦少爷办一件大事,有机会还能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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