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来看病的人终于少了一些。
不过来医馆学习针灸疗法的大夫却越来越多,顾窈窈也不藏私,每个人都教得很仔细。
奈何这些人就像看不懂,她讲了一遍又一遍依旧一点用都没有。
日薄西山,送走最后一位来讨教的大夫,顾窈窈按着太阳穴坐在椅子上发呆。
看出她很疲惫,沈翊刑面露寒光。
他不喜欢顾窈窈把自己折腾得这么累。
大步走到顾窈窈跟前,他不由分说将人抱起往外走。
见状,顾窈窈急忙搂着他脖子,红着脸低声呵斥:“你快把我放下来,这样让别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我接自己夫人回家,别人能说什么?”沈翊刑冷冷扫了她一眼,问。
察觉到他不高兴了,顾窈窈很识趣闭嘴。
第二天上午,顾窈窈趁沈翊刑去军营点兵,偷偷溜出沈府再次去了医馆。
瞧见医馆周围聚满了人,顾窈窈好奇上前找到一位比较熟悉的大夫。
“这又怎么了?”
看见顾窈窈来了,有人大声呼喊:“大家快来看,顾窈窈在这。”
听到这话,所有人转身凶神恶煞看向顾窈窈。
意识到不对劲,顾窈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她摸了摸脸,难道她又变丑了?
“就是她,她会的那些根本不是针灸,是妖术!”
顾窈窈不可置信看向这些人。
他们自个儿不会,就说自己的针灸是妖术?
她瞪大眼睛不满看向众人,厉声反驳:“我的不是妖术,你们休要在这胡说。”
“还说你那不是妖术,我看你就是骗子,你那个御赐的牌匾也是假的吧?”有人讥笑出声。
顾窈窈眨了眨眼睛,她现在彻底懵了,这些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很明显,他们对自己猜想的真相一点也不在乎。
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
砸场子。
顾窈窈眼里闪过幽光,她半眯着眼睛看向众人。
“说罢,你们想做什么?”
“你就是一个假大夫,会的那些都是妖术,我们要你马上关店。”一位大夫信誓旦旦说。
顾窈窈记得他,他来找自己问过好几次针灸的事。
看来这些人是早有预谋啊。
“给你一天时间,最好关店,要不然可别怪咱们不客气!”
放出狠话,那些大夫散了。
可被他们这么一闹,也没人再来他们这看病。
小牛跑出来,不安的望着顾窈窈,“这些人欺人太甚,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要不然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
顾窈窈挑眉,冷冷笑着,“这可不是我的作风,我不仅会接着开医馆,我还要发扬光大。”
她再次看向匾额。
最主要是不能辜负了皇上的心意。
翌日,顾窈窈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
他们居然把匾额砸了。
顾窈窈眼里释放出森森寒意,气场变了,看得不远处那些大夫心惊胆战的。
有些胆小的更是直接跑了。
看着他们的身影,顾窈窈又是一声冷笑。
她冷眼看向红了眼眶的小牛,“去报官。”
小牛摇头,带着哭腔说道,“报官没用,来的那些大夫都和京城那些官人有些关系,官府不会受理。”
“不受理?”顾窈窈冷笑道,“那我倒要瞧瞧是哪位大人胆子那么大。”
说完,她将一块腰牌递给小牛,“拿着这个去报官,那些人要是再不受理,他们头上的乌纱帽也别忘了。”
见她来真的,小牛艰难咽了下口水,赶紧按着她的吩咐去办。
先前她就觉得顾窈窈不是一般人,现在瞧见这块金牌,小牛更加笃定顾窈窈不是常人,步伐也跟着轻快不少。
看见沈翊刑的腰牌,原本还对小牛爱答不理的人立即变了脸,小心翼翼将人请进去。
到了官府,顾窈窈笔直站着,任凭南文庆怎么劝说都无用。
她冷眼看向南文庆,冷声提醒:“南大人就少在我身上多费口舌,还是尽快把人查出来吧。”
南文庆也看出顾窈窈不愿意多说,赶紧差人去办,他则坐在一旁陪着顾窈窈。
“沈大人近日可好?”南文庆问。
顾窈窈冷眸扫过,“你要是真想知道就多等一会儿,他会来接我。”
“这……”南文庆笑容变得尴尬,急忙解释:“沈夫人您是真误会,方才我还有别的事,这才慢了些。”
“是吗?”
顾窈窈声音清冷,一个眼神都不曾给南文庆,看得出她现在很不高兴。
南文庆小心观察着顾窈窈神色,见她不愿意多说,南文庆也很识趣闭嘴。
没一会儿,南文庆突然再次开口,“沈夫人,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您当初要是把针灸的用途讲清楚,他们特不会这样不是?”
顾窈窈挑眉,继而又是一声轻笑。
“说到底,还是得怪我?”
闻言,南文庆慌张摇头,“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能不能大事化小?”
顾窈窈冷眼直视着南文庆,挺起胸膛,正色道:“南大人,不是我要斤斤计较,那块匾额的确是皇上亲赐,损坏皇上赏赐的东西,是什么罪,需要我来告诉你?”
南文庆脸色骤变。
如果这事真闹到皇上耳朵里,别说是那几个大夫,恐怕他也保不住头上这顶乌纱帽。
南文庆额头上不断冒出冷汗,几次想找顾窈窈求情都说不出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破坏匾额的两个大夫已经被找到,在外面传谣言制造混乱的也是他们。
人被带到顾窈窈面前,南文庆讨好笑着,“沈夫人,人都在这了,您瞧瞧可认识?”
顾窈窈冷冷扫过两人,冷笑道,“当然认识,当初他们找我学习针灸,我知无不言的全教了。”
说罢,顾窈窈往后退了些,冷眼看着还在瑟瑟发抖的几人。
“破坏皇上笔墨,损害皇上御赐匾额,此等大罪,可是要杀头的。”
听到“杀头”两个人,两人面容失色,无力瘫坐在地上。
南文庆也是听得心惊胆战,就怕顾窈窈迁怒到自己头上。
顾窈窈紧盯着两人,“蔑视皇恩,二位,这是什么罪名,不用我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