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来到养殖场门口，德载赶在海纳下车前叫住她，说将要与志成进入未知探索区，会离开海纳一段时间。海纳佯装生气，向德载要了个临别拥抱，叮嘱他注意安全，便进了养殖场。

海纳对德载父母的印象不错。而这事一了，她就将注意力放在养殖场的发展和自身实力的提高上。养殖场还亏着呢，修炼近几天也没多少进展。即便德载不进探索区，她也是要与他明说，分更多的精力给工作和修炼。

给丸子头的亲戚治疗完，海纳专心授课，使得丸子头与小韩、小冯能够探测灵根、独立修炼，并开几次测试，供他们练手，在确保他们测试准确后，将测试交给他们来做，她开始孤身一人刷探索区。

大喜本想与海纳一起，但考虑到猎兽实力，她放弃掉了，转头接了马川的班，做起养殖场的灵符体验员，边直播，边带领猎手试用灵符，边在探索区安全愉快地探险。

养殖场内，凤角和刘坚强各司其职，卓成在研究所实验室闷头工作。一切都在顺利进行着。

当海纳从高级探索区出来，成功打破最快通过记录，拿到全A评级，她原本停滞的修为也上升了！高级探索区的环境是适合修炼的，茂密的植物，数量较多的强大的变异兽，造就浓郁的灵气。或许她可以期待一下金丹境？对于未知探索区，她更有兴趣了。

她即刻打电话给凤角，甫一接通，她说：“凤角，养殖场怎么样了？我已经出来了，这就回。”她径直走向一辆停在高级探索区前的出租车，坐了进去。“师父，去是个养殖场。”

“你这么快就出来了？”电话那端的凤角问道。

“还好吧，这里的变异兽挺好找，也挺好打的。”

“你这才用了不到最高记录一半的时间吧？没受伤？”

“哎，你应该问变异兽伤得重不重才对。”海纳发觉司机师父一直在瞅她，她冲司机笑笑，接着对凤角说：“问你场子情况呢，你总问我干嘛。场子不会出事了吧？”

“没有没有，”凤角连忙否认，“有不教练和你的两个猎兽局学生在，半点事也出不了。”

海纳接凤角两个字：“但是？”

“……但是养殖场是有点变化，”凤角停顿片刻，“总之也不是不好，你回来就知道了。”

“行吧，我挂了。”

海纳挂断通话，司机师傅就出声问道：“你是那个运动服海神吗？”

“是吧。”海纳看向司机，等待司机师傅的下文。

“我就说看你眼熟。我孩子可喜欢你了，天天看你，就是网上的视频什么的。”

海纳没想到自己会受到孩子的欢迎，“你孩子多大了？”

“13了。”

“哦。”

“你能给我签个名吗？给孩子的。就写希望她学习进步啊什么的。”

“行啊。”

至养殖场，海纳写下“祝学业有成”，落款“运动服海神”，再与司机师傅合了张影作为证据留念。司机师傅笑呵呵道谢，坚持不要车费，开车离了开。

养殖场还是那个老样子，似是没有任何变化。海纳带着疑问向养殖场内走，场内人声逐渐变大了。空地上排有三个队伍，是丸子头与小韩、小冯在做测试。

有眼尖的看见海纳，立刻高声招呼道：“海神！”

众人齐刷刷地向海纳望来。

海纳对那人挥了挥手。

有人说：“海神，你从高级探索区出来了？”

“这次怎么没进货啊？”

“场子太小，想留点地方进野生货么。”海纳说。

“要进未知探索区啦？”

“海神加油！”

“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海神再见。”

“再见。”

听见动静的凤角走来，和海纳去向会议室。

“我没看出来有哪不一样了啊，”海纳说，“你说的变化在哪呢？”

“你先看看这个吧。”凤角说着，把一份文件交给海纳。

这文件是卓成制作的工作报告，其中包括养殖场内变异兽的基本情况，喂养方式记录，饲料调整记录，变异兽变化等。

海纳坐到桌旁，一页页耐心翻看文件，越看越觉得招对了人，卓成是个人才。

“海纳，”凤角说，“看完这个你再去看看场里的变异兽。”

“怎么了，我看这里面写得挺好的。”海纳又翻过一页。凤角没有出声。再过半晌，海纳发现了问题，或许也不算是问题？她说：“变异兽的体重都增加了？”

凤角叹气道，“没错。”

“吃的好，长肉很正常吧。”

“是正常，你还是亲眼看过再说吧。”

海纳又翻阅几页，说：“五斑鸟没变化？”

“嗯。改良饲料也没起到什么作用。卓成说它们食欲不太好，建议找兽医。”

“找了么？”

“找了，没用，吃过一些药也不管用。”

“行，我知道了。”海纳合上文件，起身，“走，跟我看看变异兽去。”

海纳拿着文件，与凤角去检视场里的一个个变异兽。与变异犬、变异花鹿等相比，五斑鸟是显得精神状况不佳，不过也没严重到濒死的地步。

在变异兽笼间忙碌的刘坚强与海纳两人汇合。看过一圈变异兽，三人最终停留在变异猴的笼子前。

这猴不大对劲儿。

海纳皱眉观察变异猴。猴子不仅长胖了些，气息也跟之前不一样了。其他变异兽她接触得较少，没多少印象，而猴子她有时会带在身边，能够感知到它的变化。

猴散发出来的灵气似乎变得浓了些。

她翻开文件，找到变异猴的记录。记录上写明变异猴体重增长，毛发增多，毛色加深；其饲料，是每餐多加入20g变异水豚粪便。

食指在“变异水豚”四字上轻点了点。

海纳问：“这里怎么没有变异水豚的记录？”

刘坚强说：“它太重要了，就没敢乱动。刚才你也看了，它活得好好的，可以说是所有变异兽里最健康的，也是最好养的。”

“嗯。”海纳打开笼子，变异猴自觉来到她的面前，冲着她咧嘴假笑，她抬手按住猴子的脑袋瓜，给它来个身体检查。“元宝呢？”

“更不敢动了，也活得好好的，每天能吃能睡。”刘坚强建议道：“场主，你再抓几只变异水豚吧，这种变异兽好养，还能给其他变异兽提供饲料，多好。”

“这不是我想抓就能抓的，要看运气。”海纳说。她松开手，让猴子回笼，再把笼子锁了。猴子的灵气确实增多了。从元宝喜欢变异水豚开始，她便知道水豚不一般，但真正的效果需要长时间喂养才能体现出来。可能元宝的能力也大幅度提升了。

“海纳，这些变异兽健康是好事，但是……”凤角面有忧色。

“但是什么？你怎么想的直接说。”

“嗐，他就是觉得这么养不对。”刘坚强脸上有些许不满，“我是正经开养殖场的，怎么样我能不知道吗？他非要我改养殖方式。我是不懂了，同样是动物，多了变异俩字就不是动物了？不搁笼子里，放天上去啊？变异兽没法散养，控制符耗不起。”

凤角说：“我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没让你散养。”他看向海纳，解释道：“按照计划，这些变异兽将来可以租给猎手。它们需要保持一定的野性，也需要有一定的配合度。只放在笼子里养有可能把它们养废了。”

“你还说不是散养。”刘坚强说。

“不是。”凤角声量渐长，“我是说改进，改进你懂不懂？不是完全放弃现在的养殖方式，是改进！”

“你告诉我怎么改进？不散养怎么改进？”刘坚强的声音也大了。

“都说了不是散养！是要保持野性，训练配合度！”

“什么野性，什么配合度？我不懂！我养头有野性的猪，是我吃猪，还是猪吃我啊？！”

“所以说要训练啊！”

“训练什么啊训练？你张个嘴叭叭一说，说训练就训练，训练什么呀？你知道兔子爱吃草胜过胡萝卜吗？知道兔子会游泳，但其实讨厌水，也不适合用水洗澡吗？这些兽都是独一份的，怎么折腾啊？你会养你来养！年轻轻你是长了一身的嘴，还是嘴上长了个人？”

凤角刚要反击，就听旁边的海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猪吃我，嘴上长了个人，哈哈哈哈……”

凤角和刘坚强全都看向海纳，不明白可笑的点在哪里。但这两个人也吵不下去了，就等着海纳笑完。

海纳渐渐收声，扬下手，“说啊，你们继续，我还没听够呢，多有意思。”

“……”

凤角暗道，海纳你正经点行不行。

刘坚强心想，可是不能再叫她看笑话了，我面子不值钱的嘛？

“你们不说了？”刚问完，海纳就自答道，“你们不说我就说了啊。你们讨论的那些我都没听懂。”她拦住想要开口的凤角，“你听我说完。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场子能发展下来多亏了你们。但正是因为我不在，所以我听不明白你们讲的。看看，”她拍拍手里的文件，“有这东西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变异兽有哪些变化，它写得一清二楚。”

刘坚强问：“你是让我也写个文件给你？”

“对啊——凤角你看你刘姐的反应有多快，我还没说完她就抢答对了。”

傻子听不出来你什么意思。凤角不服气地“嗯”了一声。

刘坚强面上小小得意。

“刘姐，你辛苦辛苦，也写个文件。”

刘坚强愁得嘬牙，“我开那么多年养殖场，就没写过这种东西。我不像卓成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我哪懂这个呀。”

“你比他们才大个几岁啊，你反应快，脑子又聪明，写点这个还能难住你？你就把你怎么想的，对养变异兽有什么想法，对我有什么想法，还有其他什么的，你想到哪就写下来，然后交给我就行了。”

“没什么格式吗？”

“没有，随便，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你就写个刘坚强风格的文件。”

“哈哈，好吧。”刘坚强知道写文件是躲不过去了，就笑呵呵地应下。而在太阳底下她也吵累、吵热了，说：“我现在就去写？”

“去吧。”

刘坚强转身向办公室走去，心里琢磨着该写什么，该怎么写；海纳说写对她有什么想法，这我敢写？她好像没说截止时间吧，回去问问？算了，还是不问了……

海纳看着刘坚强的背影，对凤角说：“你也去写写呗，就别跟我在这晒着了。”

凤角却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你想到什么了？”

“养殖方式是一定要改的——”

“哎，不是我不想听啊，是我记不住。你之前不是写计划书了么，养殖方式你也再计划计划。”

“改晚了怎么办？”

“眼下它们还精神嘛。”海纳拍拍凤角的肩膀，“知道你是为场子好，但不用急。我要去趟研究所，你去不去？”

“去干什么？”见卓成吗？

“去给五斑鸟做个体检，顺便取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