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跑至海纳近前。

“就这啊？”

“才一只麻雀？”

大家感到失望，先前还以为海纳抓的是多么厉害的变异兽，原来就是只攻击力几乎为零的变异麻雀。早知道是麻雀，他们哪里有跟来的必要。

负责人却盯住了麻雀，稍显谨慎地问道：“海纳，就这一只吗？”

众人奇怪，志成问，负责人也问，变异麻雀有几只很重要吗？

“怎么了，一只变异麻雀很奇怪吗？”众人问道。

海纳笑说：“不奇怪。你们不知道，研究所最近在研究变异麻雀，这不正好给他们抓么，只有一只挺可惜的，一群研究员都不够分的。”

众人都笑，“可不是，就这么点小东西。”

“是真的小，在树上都找不见。”

“攻击力是低，实际抓起来不简单。”

“海神你怎么发现的？”

众人听研究所收变异麻雀，马上对如何抓麻雀来了兴趣，抓了能换钱呢。

志成担心前后话矛盾，出声说道：“当然是多亏了我了，没有我及时发现并告诉她，麻雀早飞了。”说完，对着海纳挤眼睛。

海纳点了点头。

众人问海纳：“那你怎么打的呢？”

海纳弯腰捡石子，摆摆手示意大家躲开点，然后，石子打出，嵌进树干。

“卧槽！”

“太吓人了！”

众人一窝蜂奔过去看那棵倒霉的树。有人抬手抠了抠，石子纹丝不动，“我去，抠不出来。”“我来！”换另一人用食指抠石子，再次失败。他们跟石子较上了劲，仿佛石子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非挖出来不可。折腾半晌，终是让一人用小刀给剜出来了。

“费这老大的劲儿！”

“这位海神究竟是什么人，会点穴、铁砂脚，扔石头也这么有威力，听说她还精通各种武器，这人哪来的？”

“不知道，以前没听说过有这号人。”

“别管她哪来的了。你们说她和首席哪个更强？”

“首席？”

“是海纳吧，她就敢空着手往变异兽堆里钻，一点伤没有，光是那个铁砂脚就够强的了。”

“我是真想跟她学学，这一脚丫子踹倒一头变异兽，多爽啊！”

“我也想。”

“我也是。”

一群人达成共识，决定劝说海纳对外授课，教一教铁砂脚，但当他们回过头去找人，哪还有海纳的身影——海纳和德载、负责人他们早已走远了。

新抓来的变异麻雀交到负责人手里，海纳再次朝着猴子最后出现的地点前进。

猴子爬上的那棵树就在不远处。

而由于猴子的灵根特殊，它擅长隐蔽，找起来仍是困难。海纳和志成都难以感应到猴子的存在。

“海纳啊，”志成说，“你以后给猴套个缰绳吧，有空你就牵着，没空你就把它系在哪，省得它乱跑。”

“行啊，再说吧。”海纳应了声，但并不真的打算按照志成的建议去做，它是猴，又不是马，而且日常她不会带猴出来的。

负责人轻声问道：“海纳，你还感知到其他麻雀了吗？”

“没有，”海纳说，“我也不知道是只有这一只，还是其他的都飞走了，是不是麻雀引来的变异兽我没法确定。”

但他们所有人都认为变异兽袭击不再是偶然，而是被某些东西推动的。

“找到变异猴，能不能请你留下来，检查一下探索区？这里或许还有其他变异麻雀。”负责人对海纳说。

“行，但我有个条件。”

“请讲。”负责人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只要能保证探索区的相对安全，付出些什么是可以接受的。

海纳笑说：“请我吃顿饭吧，我有点饿了。”

负责人听后哈哈大笑，点着头连声道好，“好好好，应该的，应该的。”

志成右胳膊勾上德载的脖子，说：“对啊，她踢了那么多变异兽，能量消耗大，该补充补充。我们呢？我们也要吃顿大餐。”他勾勾德载，用力挤眼睛，“你说呢？”

通常情况下，职业猎手们去某处支援，猎杀袭击变异兽，结束后会有人请客，但德载一般都拒绝了，那么多人一起吃饭，还是算了吧。

然而这次，德载一反常态，说：“好。”

“好好好，都去。”负责人笑道。

没多久，来到目的地。那棵被变异猴爬过的树，也是枝密叶多，高耸入云的。仰头往树上端望去，根本找不见变异猴。猴的身形可比麻雀大多了，这没找见，就是真的没有，并不是猴子藏身在枝叶中。

“唉，死猴子还挺聪明，”海纳说，“它这是躲着监控跑了。”

德载说：“它偷了东西，然后埋起来，是不是说明它不会跑得太远，应该会回来的？”

“是啊，”志成跟着点头，“实在不行，我们就蹲点等。”

这时，落后抠石子的人们追了来，一路上备好了各样说辞，尽量请海纳开门授课，课程费好说。不等他们说话，远方传来一声尖叫。海纳撒开腿，冲着声源去了。那是猴子的叫声！德载、志成、负责人等赶忙跟随。抠石人苦笑，得，接着追吧，只是不知道这种他们追海纳，海纳追猴的情况什么时候能够停下来。

“海纳，是猴吗？是它吗？”志成大喘着气问道。

“是。”海纳的回答相当简洁。

猴子的叫声更为急促了。海纳加快脚步。德载勉强跟随，稍后面的志成等人逐渐落后，再后面的抠石人跟得费力，眼见着海纳远去，总之是追不及了，他们减缓步伐，改为匀速行进。有人心里发苦，怎么想学个铁砂脚就这么难呢。

距离猴子越发近了。海纳没能感知到猴的所在，却感知到有其他的变异兽，且数量不小。

志成有同样的感受，他大声提醒道：“前面有变异兽，数量不少，但是不怎么危险。”

后面听到信息的，有人心里就想了，变异兽数量多，还能不危险？扯呢；那只泼猴是被变异兽包围了？嘿，活该呀。

又跑一阵，终于是见到尖叫的猴子。猴子倒挂着卡在纷乱的树枝间，它四肢胡乱挥动，随着树枝上下颠着，周围几十只麻雀，扑腾翅膀，对猴子是嘴啄脚抓。

“哎呦，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志成停下脚步，看猴子挨打看得直乐，让它偷，活该啊。

猴子见了海纳，尖叫声更显凄惨，它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发出的声音变得柔弱可怜，像是在说，主人救我啊，我好痛啊！

海纳双手叉腰站在树下，仰头望着猴，以及那群变异麻雀。今天麻雀丰收了，挺好，就是不大好抓。以她现在的功力，一颗石子指定能打下一只麻雀，运气好，说不定打下两三只，但其他麻雀就飞走了，它们总不能傻站着让她打么。她尚没有撒出一把石子，打下一群麻雀的本事。愁人。

德载到海纳身边，轻声问：“不救吗？”

“救，当然要救，”海纳说，“就是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德载问道。

“你说怎么把这群麻雀都收了呢？”

“……”

志成嘲道：“不行了吧，你海纳也有解不开难题的时候。”

负责人暗暗摇头，志成这嘴啊！少说一句他能死么。“救猴要紧，你们听它喊得多可怜，肯定伤的不轻，快救了它吧，麻雀飞走就飞走，总能再遇到。”

就是可惜这么个好机会了，海纳暗叹。

其余人追了上来，他们是职业猎手，都是眼尖的，人一来就望见树上的情景。有人发笑，笑猴子遭了报应。有人双目发亮，面前这棵树，是摇钱树！海纳怎么没动？她一人打不成？

“海纳，研究所说了要多少只变异麻雀，每只多少钱了吗？”有人问道。

“一只两千，数量好像是没有限制。”海纳说。

有人的心中拨响了算盘，变异麻雀的价格远不如其他变异鸟类，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这送上门来、危险性又低，哪有不吃下的道理。

一猎手撸袖子，“我这就抓两只活的。”

“嘿，我也来。大型的我惹不起，这么小的变异兽我还能抓不了活的？”

海纳本就打算放弃吃独食，任由其他人展露本领，这时有人来到她近前，微笑说道：“海神，我帮你抓麻雀，你能不能教我几手？”

“教什么？”海纳问。

那人笑两声，说：“就教你那个铁砂脚，啊，我知道难学，也不图能够做到像你一样，能对打变异兽有点帮助就行。”

“这个嘛……”海纳面带犹豫。

“只要能教，你说打几只麻雀吧，补多少学费也没问题。”

又凑过来十几人，也都说：“学费不是问题。”

“是，学费不是问题。”海纳复述道。他们笑了，有戏！海纳接着道：“但是得有灵根啊，灵根是个问题。”

十几人顿时蔫了。曾测点穴失败的，感觉自己仿若被打了死刑，那些没测过的，感觉学起来有些麻烦了。

已有人做好打变异麻雀的准备，即将出手。

海纳说：“先打鸟，铁砂脚的事稍后再说。”

诶？还有学习的希望？求学者们立马打起精神，各个摩拳擦掌，争先上阵抓鸟，好像抓鸟抓得好，可以提高学习几率似的。他们施展浑身解数，有远程武器的使用远程武器，没有远程武器的，豁出去爬树，要跟麻雀来个树上交战。

有人笑说：“老王，几只麻雀你拼什么命啊！”

“真是，你不会爬树就放弃吧，给树搓澡呐，你来来回回的，我都替树疼的慌，掉这堆树皮。”

变异猴没再惨叫了，考虑着是继续逃跑，还是回到海纳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