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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海纳好奇，在场的其他人，以及直播观众，都很好奇那人行凶的原因。

同为测试通过者，其他人是希望早些交学费修炼，可这人怎么如此怨恨海纳呢？太奇怪了。

“骗子，大骗子！”行凶者扯着嗓子喊道。

海纳抠抠耳朵，说：“单曲循环了你？会不会说点别的？音量还挺大。你认定我是骗子，‘英勇’地‘为民除害’来了，那你总要告诉大家，我坏在哪了吧？有别人支持，你才更容易干掉我，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不懂？”

【这话说的，海神你是站在哪个立场啊？】

【好有道理，快痛斥海神，细说她的罪行！】

【就是，快点把她的“邪恶”都交代出来！】

【快说，我支持你！[狗头]】

行凶者愣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问你我骗什么了，说吧，他们给你撑腰，”海纳朝不教练扬扬下巴，“是吧不教练？”

不教练冷哼了一声。

行凶者发懵，什么意思，后面掐我胳膊的人，其实是跟我一拨的？他缓缓回头去看不教练。

不教练双手加重力道，“老实点！”

“……”屁！一拨个鬼！这个时候她还在骗人！行凶者又是一声发泄愤怒的咆哮：“啊！”

凤角抬手捂住额头，这叫什么事啊。

海纳微微弯下腰来，歪着头笑呵呵地对行凶者说：“你要是不说呢，我也不强求。周围这么多人，还开着直播，你不说，就错过了这个公布的机会。刚才好像有人报警了，你就进去好好反省吧。”

你报警！你有什么理可以报警！他们应该抓你，而不是抓我！行凶者神色慌乱，吼道：“你骗了我这么多钱，你还好意思报警！”

“嗯？我怎么不知道我骗你钱了？”

“你他妈装傻！你骗了我几十万！”行凶者噼里啪啦说起来，“你们好好想想，她那么穷，穷到只能穿得起运动服，这么大的养殖场是怎么开的？花的都是骗来的钱！其中就有我的七十二万两千三百五十五！”

海纳：好么，有零有整的。

“七十三万啊！可以买多少东西！都被她骗走了！我攒了多少年的！”

海纳说：“哦，攒那么多年是很辛苦。”

“你还有脸说！”行凶者怒视海纳，“讲好的要精心栽培我，你人呢？死哪去了！”

栽培？我认识你么？海纳寻思这人多半是被谁给骗了，黑锅却扣到了她这个倒霉蛋的头上。

其他人也是听得糊涂。

海纳问：“哦，那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他们说我是万里挑一，百年不遇的灵根，说我是好苗子，将来学成了能不死不灭，长生不老，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因为太惊世骇俗，所以要秘密地栽培我，防止被小人利用。”

好么，我都不知道修炼还能令人不死不灭。海纳问：“然后呢？他们都教你什么了？”

行凶者的脸上是“你还好意思问”的神情，“打坐。”

“有效果吗？”

“没有，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找到气感。”

“你就没问他们？”

“问了，”行凶者似是回答惯了，顺口答道，“说是灵根独特，气感会厚积薄发，等到开窍的那天我直接就能上天。”

海纳想到，按他们那种修炼方式，人得死了才能开窍；呵呵，没毛病，逻辑圆上了。

不教练看向行凶者的眼神是既怜悯又讽刺。他们说了你就信？

这时，凤角来到海纳身后侧，小声说：“警察来了。”

海纳点头，与凤角去开门接人。解释完情况，行凶者就被交到警察的手里。临走前，行凶者依然不甘心地大喊：“你们抓我干什么？抓她！抓她啊！”警车开走，养殖场终于安静下来。

这段插曲过去，大家回去空地。

海纳说：“我这不搞什么秘密培养啊，灵根不过是个器官，不同人的灵根会有所差别，但没有不同到这个活几十年，另一个活一万年的，这太离谱了。当然了，你们也可以不信，毕竟我才二十多岁嘛。”大家都笑。她说道：“还有，来我这修炼的，就在这家养殖场，假如有变动，我会通知大家。行，我们接着试控制符啊。”

活动继续。一个又一个测试通过者去体验控制符的效果，后又允许几位采访者作为代表去试。等体验完控制符，已经是中午12点40分了。

“不管你们饿不饿，我是饿了。我再说两句，活动就结束啊。”海纳的脸挂上笑容，她说：“从明天起，养殖场开放控制符体验，花钱的啊，不是免费的，体验范围就是在是个养殖场内。以后，我们会开放对外租借变异兽的业务，敬请期待。”她拍下手，“好了，活动结束，吃饭去吧！”甩手下台。

不教练、范贻等送变异兽回笼。凤角开始请大家有序退场。

台下观众面面相觑，尽管肚中饥饿，但也不愿意活动就这样结束，这也结束得太草率了！

“海神，体验控制符的价格是多少？”

“海神，测试有名额限制，体验控制符有限制吗？”

“为什么对外租借变异兽？能保证安全吗？”

“海神……”

海纳眼见着越来越多的人追来，留下句“饿死我啦！”，撒腿就跑。没人能追得上她。

【好家伙，跑得真快，就快赶上她家的猪了】

【提猪的多损呐】

【你说清楚了再跑啊！】

【海纳：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没办法，看来只好明天去一趟养殖场了】

【我猜海神就是这个目的，想吸引你们过去】

【有人讨论一下租借变异兽的事吗？会有人租吗？租了干嘛？】

【我是不租，但肯定有其他人租】

【到时候就知道了，不会无的放矢的】

【海神就养了一头变异猪，或许变异兽对修炼者有大用？】

【有这个可能，说不定以后修炼者人手一头变异兽了】

【难以想象……】

【大喜，去采访海神啊】

【我听见你称呼海神为纳姐了，关系不一般吧，快去套点内部消息啊大喜！】

众网友强烈要求大喜去找海纳，但大喜当作没有看见，微笑着连说“再见”，关闭了直播。

在凤角疲于应付不肯离开的众人，不教练等人收拾残局的时候，海纳坐在自家餐厅里，边看着元宝狼吞虎咽，边给德载发信息。

【出来了吗？】

【在里面做什么呢？】

发完这两条，海纳滑动屏幕翻看过往聊天记录。德载于两个多月前说他进了未知区，此后再无消息，两个多月了，她和德载失联两个多月了。若不是她曾打电话给德载父母，他们也说没见到德载，骂德载不懂事，并安慰她说这是寻常事，使她知道德载并不是有意躲她，她便要以为这场恋情该结束了。想到她自己进入探索区后也没有空闲去联络他人，和他是半斤八两，就觉着谁也别说谁，谁也别抱怨谁了。

而且她并不打算改变。她不想加入德载的小队伍，也不想强迫德载来适应她的行动。各忙各的挺好。

元宝吃完饭，对海纳哼哼两声，扭着屁股回了窝，挤挤蹭蹭地找好舒服的睡觉姿势，就此入睡。

海纳把元宝的食盆放进清洗机里，点手表看眼外卖进度，外卖距离抵达养殖场约有五分钟的样子，她走出屋去等着领餐。一开房门，不教练正站在门口，右手抬着，叮铃一声，门铃响了。

不教练放下手，问：“你要出去？”

“拿吃的去。”海纳出门来，反手关门，“找我干嘛？”

“阵法你什么时候教？”不教练问。

又来了，见一次问一次，见一次问一次，烦死了。“不先看驱散阵效果么？”海纳丢回另一个问题。她迈步走向养殖场后门，不教练赶忙跟上。

不教练说：“学阵法要紧。”

“哦。”

两人沉默地走一段路，不教练耐不住了，你“哦”就完了？没下文？他再次问道：“阵法什么时候教？”

“老不，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教课需要教材吧？”

“嗯。”

不教练等了等，海纳没出声。你倒是继续说啊。“你的意思是，你需要准备教材？”

“哎，你说的太对了，我得准备教材。”海纳快乐地拍下手。

“……准备到什么时候？”

海纳“嘶”地吸口气，不满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废话？”不教练说，“不是我问的多，是你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回答了呀，先准备教材么，具体时间没法确定。”

“……”白问了。

不教练欲要走开，海纳却叫住他：“哎老不。”

“干什么？”

“德载多久从未知区出来？”

“不知道。”不教练回答得干脆，刚走远两步，就听海纳说道：“他在里面两个多月了。其他人也待这么久？”

不教练回转过来，正经答道：“不会，职业猎手进未知探索区的平均时长不足两个月。”

未知探索区内的情况复杂多变，猎手们通常不会在其中待很长时间。

海纳点下头，“行，我知道了。”

不教练好心提醒道：“如果你将来要进未知区，最好找个靠谱的队伍，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我再给你申请几个人。未知区浅层还算容易生存，更深处真的非常危险。就比如说遇到变异透明蛙这事，往期探索记录里记载的是，这种蛙多出现在千米以上……”

海纳认真仔细地听着课，不放过任何细节，直到手表铃声响起，外卖送达。

“喂，行，就放那吧，谢谢。”

等海纳断掉通话，不教练只剩最后一句提醒：“单打独斗是体现能力，但命只有一条，合格的队友是刚需。”

“嗯，没错。”海纳表示赞同，满是好好学生的样子。

不教练却说：“希望你能听进去吧。”

“我听了啊。”

不教练用眼神怀疑道：你猜我信不信？

海纳轻笑两声，信不信随你。思及猎兽局的救援规定，她说：“救德载得叫上我啊。”不教练刚要开口，她截断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眼神极为郑重。

不教练因海纳的眼神而心颤，仿佛自己忽然独自面对了一头超高级变异兽似的，但他坚持道：“猎兽局有专门负责救援的救援队，关键时刻没空等你——”

“谁等谁还不一定呢。”

“你什么意思？”

海纳笑道：“为了提升修炼速度，我决定搬家到未知区了。”

不教练震惊得眉心打了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