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夏季本就多雨,周六下午还下起了大雨。雨越下越大,季宴他们四个做完戒指后被困在商场里,刚好一起吃顿晚饭。胖子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们都快排到号了。
“季宴季宴!你在吗?”胖子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严肃,季宴远离了人群,找了个僻静的地儿问他怎么了。
“哥,你能帮我去看看温喻寒吗?我联系不上他。”
温喻寒作为一个现代人却不怎么用手机,联系不上他挺正常的,可是胖子的声音听起来却很急迫。
“哥帮我去找一下他。”
“好”季宴握紧手机,被胖子的急迫带出一丝紧张“出什么事了?”
...
季宴冒着大雨跑到一栋新公寓楼外,全身已经湿透了,他站在一所房门前敲了好久的门,在自己七上八下的心即将降至谷底时,门才被缓缓打开。
“你怎么来了?”温喻寒有点迷茫。
“啊!”门里的人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手里捏着一根画笔,头发贴在脑门上,一点都没有平日里帅气又意气风发的样子,季宴愣了一下,扬了扬从林子良手中抢来的猪蹄“吃饭了吗?给你送饭。”
“昂,下雨天吃猪蹄会比较好吃吗?”
“....”季宴“下雨天和猪蹄更配。”
温喻寒无视他的神经兮兮,让他进门:“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想起胖子的嘱托,季宴回答:“我想来找你,就问了胖子你的住址。”
“昂”
温喻寒放下凌乱的画笔,去卫生间洗了手,给季宴扒拉出来几件衣服“用衣服擦吧,我没有毛巾。”
“...”季宴随意擦了擦换上干衣服。
温喻寒啃了猪蹄,垃圾堆满了一桌子,季宴默默帮他收了。
“去打羽毛球吗?”温喻寒突然问。
“.......”
好奇怪,事情和胖子的描述不一样也和季宴想的不一样,但“外面还下着雨”
“去楼下打”温喻寒说“新装好的房子住户不多,楼下停车场都是空的,负二层可以打羽毛球。”
季宴跟着他下了楼,负二层还真的有人在打羽毛球,不止,还有人遛狗,有人架着桌子打麻将....
温喻寒领着他去一个电箱上摸了把钥匙打开了箱子,里面果真有放羽毛球、网、球拍和一包纸。
温喻寒把网递给季宴,指挥季宴绑球网。有位老爷爷路过的时候还和温喻寒打招呼“小朋友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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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一路被他带领着操作,来找他之前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也荡然无存,甚至隐约有一丝庆幸,温喻寒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又乐观,好像是湖面上带领季宴前行的领头船一样,他没有停,依然在季宴可视距离里前行。
季宴绑好了网,掂了掂球拍,感叹“这里还真方便”
“昂,记分的啊!输了有惩罚。”温喻寒说。
季宴“什么惩罚?”
温喻寒停下脚步,原地想了一会儿“输了就,给我捶背按腿...”
季宴没注意到他不自然的语气,又问“那你输了呢?”
温喻寒笑“你自己想。”
五局三胜制,第一把季宴赢了,他有点得意洋洋“我牛逼吧!”
“哈哈哈”温喻寒笑的有点喘,季宴打这么菜还这么装。
季宴被他的笑感染的自己心情也很好,乱七八糟的想法早在球拍的挥舞下跑到九霄云外了,口不择言道“等会儿我给你定惩罚,你可别哭鼻子。”
温喻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抛球发球,后面三局直接把季宴打自闭了。
“...雨停了,我要回家了。”季宴说
温喻寒歪了下头,皱着鼻子,装出凶狠的样子“不准回!”
眼前的画面和记忆里重合,季宴记得自己有一次和温喻寒说话时,对方也是这样凶巴巴的。
之前某次,各班安排数学成绩排名高的同学组成了数学精英小组,小组每周都会到明德楼四楼的多媒体教室学习。
有一次季宴为了一道题在教室拖得久了点儿,就看到温喻寒肩上夹着扫把慢悠悠地晃进来,一脸不爽地说:“同学,你们自己学习的地方你们不能自己打扫吗,这破地方我都没在里面坐过,凭什么安排我来扫。”
季宴摘了丑丑的黑框眼镜,看向他:“等会儿我打扫。”
温喻寒眯着眼看他,没吭声。跟在温喻寒后面的一个男生说:“那赶紧的吧,等会儿学生会就过来检查了,你记得跟你同学们说说,扫干净点。要是我们班被扣分了,我就来找你。”
季宴没再吭声。温喻寒冷漠地架着扫把转头走了,那个男生也跟着离开,自那天起,季宴在自习室拖延时间时再也没遇到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