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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朱涟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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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院中有一棵树,沈嘉树带朱涟去看过,很大一棵,占据半个院落,枝干交错,层层叠叠,风霜留下痕迹,只有枝干没有叶子。

朱涟用手去摸枝干,枯的。

“春天没有发芽,树死了。”朱涟看看周围其他的树,早就绿色叶子挂满枝头,嫩绿嫩绿的,似乎有春意在其中穿梭,却唯独忘记这一棵。

将军府的花园种满鲜花,院落中的树都是常见的品种,此时春意盎然,生机勃勃。

只是不知道这一颗枯树,究竟是一开始就长在院落中的,还是之后才移植的。

“再等等,有点耐心。”沈嘉树望向枯死的大树,眼中留有温度。

原来这就是那棵工匠来请示是否需要砍掉的大树,这几年曾经遭受过大火与雷劈,叶子掉光,不美观,又很占地方。

现在没人知道树是活着还是死了,不舍得砍是因为毕竟是很多年的老树,曾经枝繁叶茂的。

原来还在。

朱涟伸手摸摸树皮,手感粗糙,张开手掌一看,满手的树屑。

一切如旧,没找到活过来的痕迹。

朱涟还记得沈嘉树看着枯树的眼神,那温度,让人心暖,即便只是对待一棵植物。

听闻喜爱植物的,大多心善。

从沈嘉树的卧房打开窗户能看到这棵树,似乎能将这棵树的四季变化都收入眼帘,成为好消息的第一个知晓者。

如今,朱涟在树底下石墩子上坐下,凝视着落在地上的树叶,想着屋内那张怎么也醒不过来的脸。

太医说的话仍旧在朱涟的心中,想起不久前还问过沈嘉树:“为什么春天会掉这么多叶子?”

微风,吹在脸上很凉爽,但是对于枯黄的树叶来说,风的强度足够将树叶从枝头吹落。

地上一层一层地铺着枯黄的树叶,踩上去吱吱作响,小厮拿着扫帚,辛苦地扫落叶,可是风一直吹,树叶也不停地落下来。

朱涟没想到春天能看到这么多黄色的落叶,看到以后随意地向身边离得最近的人发问,离得最近的就是沈嘉树。

沈嘉树笑得爽朗:“王妃没见过,在西北,春天,树也光秃秃的,没叶子。”

黄色的叶子很美,挂在枝头疏疏落落的,在一众绿树中格外别致,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在空中打着旋儿,舞姿轻盈。

地上层层落叶,都很美。

朱涟在沈嘉树的话语描述中想起在西北风沙中的树木,与南方的常青树不同,虽然会落叶,可是身姿却是那么地挺拔。

朱涟感到少有的宁静,希望时光能够停留在此刻,两人并肩站一会儿,欣赏落叶。

如今,树下只有一人,朱涟望向不远处的屋子,屋子里正躺着病得不能睁眼的那个人。

窗棂紧闭,太医说病人现在不能吹冷风。

来枯树旁边坐着之前,朱涟问过太医沈嘉树的病情,毒是否能解。

太医的回答是朱涟没有料到的,朱涟怔怔地枯坐,眼里看着枯木,心里只希望树和人一样,都能醒过来。

落叶在微风中打着旋儿,终于落下,有一些落在朱涟的脚边,有一些落在朱涟的裙裾边,还有一些落在朱涟的头顶。

朱涟心里有事,将头顶的黄色树叶拿下,握住叶柄,左右打转,一拉一提,树叶脱手,飞入空中。

只见杏色的三角枫叶旋转起来带起一阵风,从下至上,再从上到下,最终落在地面上,和层层树叶归在一处。

独思无益,朱涟终于从石墩子站起身,快速在院落中穿梭,来到议事堂,将军府见客议事的地方。

堂中,上首位空着,其他人都在,军师主持,氛围十分沉重,个别将领嘴里不断叫骂:“我的娘,就该带儿郎们来走一遭,看谁还敢给将军下毒。”

见到端王妃到,将领们也不改口,似乎并不忌惮被人知道他的心思。

将领口中的儿郎们无疑是戍边的兵士,几十万大军好好地待在边关,若是突然往京城方向来看望因中毒而昏迷不醒的沈将军,会引发什么样的误解,朱涟几乎不敢想象。

除清君侧有意换个皇帝,再没有别的军队会这样靠近皇城。

一个“反”字昭然若揭。

在与王爷的相处过程中,王爷是君,朱涟是臣,君总是认为臣面君时还不够谦卑,怀疑臣心中怀着不臣之心。

可是关于不臣,也有真假,也有多少,也有深浅,也有高低。

直面真正的不臣,朱涟心想:原来没有沈嘉树约束,他手底下这些将领是真心实意打算反朝廷的。

这些人此刻聚在一起,是打算做什么?

开水烧开之前会发出轰鸣声,火苗窜出前会摇晃得特别厉害,利刃出鞘之前也会发出鸣叫,朱涟心想:原来造反之前也是有征兆的。

端王妃为何来此,趁着众位将领还来不及惊讶,朱涟径直走到军师面前,说:“我有话说。”

军师又是为难,又是不爽,将领们的议事还没完,一般来说,是不能被中断的。

且这个时候端王妃来找他说什么,以军师七窍玲珑的心思,也能猜到一二,但是他不想掺和到两人的□□中去。

沈将军在时,军师怎么插科打诨都没事,若是沈将军昏迷,军师在端王妃面前说漏嘴,等沈将军醒来,十分不好交代的。

因沈将军还在病榻上躺着昏迷不醒,军师惯常的笑脸有裂痕,脸色也严肃很多。

此时军师看看众位将领,又看看朱涟,终于下定决心,跟着朱涟来到屋外,问:“什么事?”

军师以手扶额,眼圈下乌黑,已然几日没有合眼,以往见到朱涟总是笑嘻嘻的,可是如今显然已经焦头烂额,没力气说笑。

朱涟瞅瞅大堂里面,问:“他们要做什么?”

军师一开口,透露出一股子难言的疲惫,看来沈将军不在,压住将领中不同的声音光军师一个人尚且费力。

“不是,本来将军就认为皇帝不会对他做什么,才回到京城。结果宫宴上不知是谁下的手,将军再不醒来,儿郎们就镇不住。”军师边说边摇头,“几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怎么行?”

朱涟明白过来,西北几十万大军以沈嘉树马首是瞻,若是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是以皇帝是最焦急的,府中太医几乎住在将军府,什么样的方子都用,但是人没醒。

即便是朱涟这样不懂朝堂之事的人也能明白:无人约束的几十万军队,会带来一场浩劫,所到之处,片草不生。

只要沈嘉树醒来,这场危机可化解。

可是沈嘉树一直没醒。

这些不是朱涟最想问的,记起来意,朱涟问:“将军是怎么回事,太医明明说毒酒份量很少,不是杀人的剂量,普通人喝下顶多昏睡两天,现在是找不到解药,但是毒药不会醒不过来,还一直咳血。”

朱涟第一次见到满床血的时候,吓得心脏快要跳出来。

朱涟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那么多的血,几乎能将整张被面都染红,满目都是红色,难道中毒会加重吐血?

“太医没说怎么回事?”军师在回答之前,低着头沉默很久,才别过头去问。

朱涟粗通医理,知道分明沈将军中的是毒,毒物作用范围与咯血方向不同,若不是肺里虚弱,带有旧疾旧伤,是不会这样大量吐血的。

吐血吐得似乎要把胸腔里面所有的血都吐出来,岂不吓人?

“太医说,毒药剂量轻,本不会醒不过来,只是牵动将军旧伤,是以连连咯血。”朱涟问,“是这样吗?”

沈将军有旧伤?就朱涟观察到的,沈将军每天生龙活虎,不是在骑马,就是在射箭,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有病的样子。

“王妃在问将军的伤?”军师连连后退两步,一脸不欲多说的模样,摆手道,“等将军醒了,王妃自去问他。”

说罢竟然不等朱涟说完,脚下如踩云一般溜走,似乎不肯再在朱涟面前多呆一秒钟,生怕惹出什么祸事来。

军师的态度不寻常,朱涟追着问道:“沈将军到底如何?”

端王妃很少大声说话,如今到大声逼问的地步,可见心急如焚。

然而军师已经回到厅堂,继续应付困难的议事,端王妃就留给苏醒以后的沈将军来应付。

军师的态度,对于沈将军的病情,分明是不肯多说一句,也难怪朱涟多想,更何况太医已经对朱涟说过坏消息。

朱涟回想询问太医的场景,不禁苦笑起来。

一日不醒,两日不醒,三日也不醒,见沈嘉树迟迟不醒,频频吐血,朱涟在病榻前寝食难安,忍不住问御医:“沈将军的病到底怎么样?”

谁知御医摇摇头:“将军有陈年旧伤,伤之肺腑,咯血是毒药牵动肺部旧伤。若是毒药,有法可解,只是费时间。若问旧伤,无药可医,只是挨时间。”连连摇头,想必天下人不知道,沈嘉树病得要死。

怎会如此,朱涟不敢相信,第一反应是,不会是哪里搞错。

可是太医愁眉苦脸,言之凿凿,再加上沈嘉树一直没有醒,久而久之,朱涟也就信几分。

“还有多久?”朱涟追问。

朱涟不敢听到回答,不敢想象生命倒计时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少则三个月,不会多过两年。”御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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