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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朱涟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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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还厚着脸皮活着,我若是她,早就一头撞死,义不受辱。”伴随着一阵大笑声。

朱涟呆立在远处,从未发现,原来笑声,也如此惹人生厌。

这是侯府世子家诗会的现场,朱涟本不愿意来的。

可是一大早,沈将军叫朱涟来厅堂,问:“王妃怎么都不出门。”

将军府的厅堂装潢简单,还没来得及收拾,只摆下几张太师椅,勉强能够待客。

沈将军看样子已经收拾停当,身穿玄色朝服,今日未着甲胄,头上像文人一样用簪子簪着,看起来像个文官,而不是武将。

朱涟身着常服,脸上的神色不是很感兴趣,只觉得沈将军的想法很奇怪。

毕竟,哪个已婚女人会抛头露面,更何况是住在将军府的王妃。

沈嘉树手上拿着一叠宴请单子,一张又一张地念:“月前中书令嫁女,王妃没去。上月,礼部侍郎家白事,王妃没去。上旬国公府老夫人做寿,王妃没去。王妃难道是见不得人?”

朱涟被问得哑口无言,中书令嫁女,也该是公务上有交接的尚书令去,和端王妃有什么相干?礼部侍郎连尚书都没当上,与端王妃有什么交集?

国公府老夫人上次见面还是十年前,宴席端王妃一向是不露面的,没有来往的必要。

朱涟看着沈将军拿着礼单一张一张地念,念得那么认真的样子,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朱涟甚至怀疑沈将军根本就不明白,这些宴会是怎么回事。

我朝有几个世家,如今已经固定局面,分为第一流世家和二流,有些新起的世家挤破脑袋也挤不进去一流的圈子。

而世家之间的人情往来,大体上是为巩固利益联盟,男人们在朝堂上唇枪舌战,女人们在后院中往来交际。

世家贵女与贵妇在宴席上做的事情,其实和男人们做的事情没有两样,通过绣花诗会,檀口与秋千。

可是有君,就有臣。

有上位者,必有下位者。

世家交际中也会邀请一些想挤入圈子的暴发户,来耻笑取乐。

都是一些熟面孔,几十年也没有变过,再加上消息传得快,不多时便没有新消息,世家举办宴会的频率不变,趣味性却越来越下降,是以才有找乐子的需求。

朱涟在心中只想问,如果她去了,被取笑的是谁?

当然,若是按照朱涟端王妃的身份,到底是一品亲王的内命妇,排位该在前头。

可是朱涟还是正经端王妃的时候,就因为不得宠而糟冷落,如今又怎么和昔日相比。

被王爷亲手献给沈将军的端王妃,以我朝的贞操观来看,是一个巨大的污点,怎么洗都洗不掉。

那起子沉闷无聊、饱食终日又好说人长短的妇人知道,怎么会放过这个能够当面奚落的机会。

可是朱涟怀疑沈嘉树根本就不明白,沈嘉树又没有在女人堆里面呆过,怎么会明白其中的关卡。

怎么能想到一个一个光鲜亮丽的容颜与衣着之下装着一颗食他人血而生的心,是怎样龌龊的一件事情。

朱涟从来不好凑这些热闹,不是想争在女人堆里面的地位,没意思。

朱涟觉得没意思极了,根本就没有争地位的必要,有这些精力,为什么不用于好好观花赏景。

可惜,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有争斗,就会流血,流泪。

然而这些灰烬里面的东西,朱涟难道能够拿上台面和沈将军明说。

不能够,教养让朱涟张不开嘴。

最后,沈嘉树压根就不知道朱涟心中如何纠结,还以为只是羞涩,拿出一张鎏金的请帖:“这是今日的帖子,我与王妃一起去。”

朱涟接过帖子一看,是侯府世子家举办的诗会。

侯府世子是个寻常的角色,离举足轻重还差得远,只是一个闲职,和沈将军在公务上扯不上关系,朱涟想不通为什么要参加这样一个没有必要的宴会。

朱涟还待拒绝,对上沈将军灼灼的目光,一时又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得自暴自弃地回去准备出门的衣衫。

朱涟怀疑沈将军在武人堆里呆得久,根本就不知道文人宴会的弯弯绕绕,又明说不得,一肚子苦闷。

待两人到侯府,假山曲水依旧,少年才子红颜美人依旧,人们目光也依旧。

朱涟心道:果然,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人无论是昨日见,今日见还是明日见,都是一样。

进门之后寒暄,由管事领进宴会前方,主人家在等着。

趁着在侯府走路的空当,朱涟慢下来,细细查看周围的景色,只见曲水流觞,华服美人,觥筹交错,声色味全都向朱涟袭来。

朱涟还能分神想起来在王府时参加过的宴会,也是如此这般,繁华阜盛。

在王府时,也时常有宴会邀请,端王是皇后幼子,离权力中心近,又是好交游的,收到的请帖似雪花般飘来。

一开始,朱涟作为端王妃,碍于颜面,每一场宴席都不可推拒。

可是后来渐渐地宴会变得无趣起来,即便顶着王妃的头衔,朱涟也受不到相应的礼遇,反而是冷遇越来越多,也许和在王府的受宠程度有一定的关系。

再后来,等朱涟彻底失宠,宴会变得狰狞起来,不是汤水变成温的,就是坐垫上有冰水,等朱涟衣裙上沾染水渍以后去更衣室换衣,更衣室门锁坏了。

幺蛾子层出不穷,朱涟再怎么迟钝,也该猜到点什么,不是主人家默许,就是有小人作祟。

若是继续,还不知道会遇见什么样的丑事和祸事,再说朱涟也受不了那群女人的嘴脸,索性便不肯再露面。

于是,朱涟既不参加王府内的宴会,也不参加王府外的宴会,有什么宴请都是由王府后院得宠的美人娘子参加,每年都不同。

这样算起来,真是有年头没在众人面前露过脸。

朱涟满腹思绪,在看着一旁沈嘉树泰然自若,在别人家如在自己家的模样,心想:他果然不了解女人,也不了解女人堆。

再走进一些,已经快接近热闹的人群,朱涟能看见人群,人群也能看得见朱涟。

也许是因为沈将军就站在朱涟身边,他又面相凶恶,女人堆里虽然对着朱涟指指点点,流言蜚语到底没显露在面前来。

是山雨欲来之前的平静吗?朱涟清楚此事难以和平收场。

诗会是男女分席的。

庇佑又有几时,即便现在因为站在沈将军旁边得到庇佑,男女分席以后,朱涟呆在女人堆里,难道不是羊入虎口?

朱涟摇摇头,无论心中腹诽如何,计较起来,她其实不知道沈将军来诗会做什么,毕竟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好作诗的人。

若说是因与侯府有什么交情,那也不是来参加什么诗会,而是更家常不拘礼的宴席。

不多时,两人到了,主人家赶紧上来打照面,候夫人人,侯府世子还有世子妃像三座大佛,齐刷刷地站立。

这十年朱涟都没出过门,一瞧,侯府世子也从一小孩长成如今青年模样,脸蛋虽然俊俏,模样倒看着眼生。

朱涟扫两眼,此时寒暄过后,侯府世子因有什么事拉住沈将军咬耳朵。

两名男子谈公事去,按惯例,就该女人们寒暄说些闲话,至少使场面不至于冷下去。

此时,主人家主动开口才更显得周到。

这种宴会不知道举办过多少次,侯夫人和世子妃不知道接待过多少不同的贵族,若说她们俩社交技巧不娴熟,那不现实。

只是现场却不然,见到沈将军注意力不在这儿,侯夫人和世子妃眼神飘忽,左瞧瞧,右瞧瞧,就是不正眼瞧朱涟。

像看见什么脏东西。

是了,在世人眼中,她可不是脏了。

面前人惯会捧高踩低,世态炎凉,朱涟已经消受过许多次,如今再次直面,还是会心中刺痛。

朱涟知道此时若是由她开口暖场,反为轻贱,索性不出声,别过脸去,也不看她们。

在场的两名男子正咬耳朵讲什么要事,三名女子却不肯开口,连互相看一眼都觉得费事,若是不了解情况的人乍一看,场面还蛮奇怪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沈将军与侯府世子耳朵咬完,两人还要继续谈,侯府世子热情邀请沈将军入内继续。

说是咬耳朵,两人特意压低声音,只是毕竟离得近,朱涟听见两声“动手”、“倒戈”,声音模糊,也不知道具体是不是这几个字。

沈将军欣然应允,被侯府世子拉入内室讲话临走前,沈嘉树对朱涟轻声说:“别怕。”脸上还带着笑。

朱涟知道女子细心,男子粗心,所以虽然在现场,沈将军也没有分神察觉出来侯府是如何地抗拒朱涟,甚至连看一眼都不肯。

难道朱涟还能点出来侯府的怠慢,或者央求沈将军不要走,要走带她一起?

朱涟可没脸面做出这样的事,面对沈将军的隐隐期许,只略微颔首,表示知道。

平心而论,朱涟看不出沈将军想做什么,在做什么,就像她也从来看不出王爷在做什么一样。

沈将军一走,原本清静的耳边噪音突然增大几个层级。

似乎沈将军一走,某些原本压抑的肆无忌惮,突然全都放开来,被放大多少倍。

朱涟回过头去寻找,可是没有找到耳边噪音的来源,一个个衣香鬓影从耳边走过,袅袅婷婷,都不像是长舌的模样。

朱涟满腹狐疑,此时侯夫人履行主人家的义务,与世子妃两个,拉着朱涟宴席入座。

既然是主人家安排,自有其考量在,朱涟不好推拒的,只得跟着一起入席,不然还能一个人玩不成。

女人堆里座次也是有学问的,若是仍旧当朱涟是端王妃,合该与王妃们坐一处,在上首。

若是当她是将军女眷,也该与各位将军夫人坐一处。

可是都没有。

侯夫人拉朱涟坐下的,既不是王妃们该坐的上首,也不是将军女眷的特殊席列,而是席中,左右都是一些不太识得的生面孔。

朱涟再怎么狐疑,也不能直接拒绝,再说也不了解情况,即便拒绝以后又到哪里去,只得先坐下,看看情况。

只见朱涟座位面前摆放的案几,和左右两边宾客的一致,都是实木上漆,深色的漆刷上去,看起来颇有质感。

案几上摆放着几个茶杯,一些茶点,茶汤清冽。茶盘用的是官窑的瓷器,盘底还有青色的印花。

茶点做成各色花样,小巧精致,热腾腾的,面上还冒着香气,不是京城有名糕点房出品,就是侯府点心师傅是大厨。

朱涟再抬头张望周围风景,侯府的陈设不错,摆放有格调,没有落入俗套。

诗会选在院落中,四周有假山,有曲水,耳边甚至能听见潺潺流水声,悦耳好听。

虽然假山与曲水都很珍珑,胜在春日风景,没有不美的。

如果没有人,眼前倒是一番美景。

奈何周围人说话太大声,似乎就是说给朱涟听的,朱涟就是想装作没听见,也做不到。

窸窣的声音放大,一句一句地,飘进朱涟耳中。

“她怎么还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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