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玉竹,洁白无瑕,在清风的吹拂下,叶片翻动,沙沙作响。
姬雪月慢慢踱步,观看奇石,摇光的天字号石园中,每一块石料都很不凡,其来历,讲述起来都是一段极为精彩的经历。
在一处向阳之地,他看到了摇光石坊的守护者,面无表情,脸上就差写着“不欢迎”几个字了。
今日,姬雪月大丰收,几乎掏空了摇光石坊。
可想而知,以后将少有太上会考虑购买这些奇石,因为绝大多数的延命之物已经出世了,这里可能只剩下形状奇特的空石壳。
“丘老,您放心,我们家雪月有分寸的。”姬元清笑嘻嘻,背着手,跟这位守护者打了声招呼。
姬雪月朝这位老者施了一礼,很有礼貌的开口,道:“丘老,可否让一让,我想选旁边这块。”
摇光石坊守护者道:“这块不出售。”
姬雪月道:“那我就选右边这块石料。”
摇光石坊守护者脸都黑了,沉声道:“右边这块……也不卖!”
“哦。”
姬雪月掉头就走,一点流连的意思的没有。
旁边的几个老头发出一阵嘘声,偌大的摇光圣地,居然被赌到脸绿,开始玩不起了。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拉住了姬雪月,道:“你不用走。”
见他停下脚步,老人转而望着摇光的丘老,脸沉了下来,道:“石坊不卖石料,这是什么时候定下的规矩,谁定的?”
姬元清见姬雪月有些迷糊,传音道:“这是摇光的一位活化石,年过三千岁了,昔年是圣主李道清的大师兄。”
姬雪月惊讶,在如今的时代,能活过三千年的人,绝对睥睨天下,修为达到了个人的最巅峰。
这样的人,横行东荒不是问题,同代人几乎都被熬死了,在一方圣地也有极高的地位,被奉为活化石。
他们如日中天,震慑东荒的时候,连诸圣主都要仰望!
这个人老态龙钟,浑身的皮肤全都松弛了,血肉几乎干枯,发丝稀疏,拄着拐杖,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却在质问一尊守护者。
摇光石坊的丘老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那就让开。”摇光的活化石冷冷道。
等这位守护者离开后,这个老人咳嗽了一声,然后道:
“摇光圣地,的确不会将所有挖出的奇石都用来出售,会收起来一部分,自己开采。”
摇光活化石很坦然,从太初古矿运出奇石,要耗费极大的资源,不会只是单纯用来换源,内部的源师会留下一部分。
因为太初矿石中,有的是比源更珍贵的东西。
只有源师无法分辨,或是觉得原石内的价值不如直接售卖,这才会放入石坊中,这是众圣地默认的事情。
要不然,怎么叫赌石,赌的就是其中的未知。
摇光的活化石道:“但是,石坊里摆放出来的奇石,不会出现不售卖的情况,姬家的小子,你放心挑选!”
众人直叫好,一群白发老头子将这位石坊守护者挤到一边,然后直接轰了出去。
在这片向阳之地,姬雪月蹲了下来,刚才想买,是因为真的发现此石有特别之处。
这块石料呈球形,浑圆天成,直径能有一米五,触之可感受到一丝温润。
此石生的太过圆润,以至于让很多人都摇头,认为非天然奇石,是人工打磨而成。
“此石名为魔胎,价值十二万斤源。”一个老人介绍。
圣地的太上们认为,石料的形状是天然生成,浑若太阳,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丝丝精气流转。
有人认为这里面蕴有石胎,甚至可能是一尊石中圣灵,找来一位源术世家的宗师,却被否决了,所以一直留到了现在。
几位老人劝说姬雪月,认为这块石料没有什么好看的,连源术宗师都否了,摇光圣地甚至都考虑降价出售。
这也是老人们对摇光守护者露出鄙视之意的原因。
都没有人愿意购买的石料,摇光已经将价格降了数次,甚至考虑再次降低价格,却在骗人家说不出售,摆明了就是玩不起。
“就选魔胎!”
姬雪月细细观察了一会儿,平静说道。
石园内一阵沸腾,老头子们挥着手臂,极其激动。
这块曾经被热捧的奇石,因为被源术世家的宗师否决,一落千丈,价格降了数次,变得无人问津,今天却要出世了!
“不自量力,宗师认定的废品,怎么可能翻盘,十二万斤源打水漂了。”有人摇头,认为姬雪月被接连的收获冲昏了脑子,已经失去了理智。
“少年意气,还是需要更多的磨砺,才能达到更高的境界。”五行宫的长老阴阳怪气,因为刚才求购神药被拒绝,让他觉得被驳了面子。
姬元清不以为然,作为一个小辈,却并不畏惧这些老人,他大声驳斥,道:“源术无止境,纵使是源天师都有走眼的时候,宗师说的话,未必是铁律。”
“源术一行,讲究气运,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姬家小子是天眷之人,我认为可行。”一位老人道。
“加油,小友,祝你气运旺盛!”一群糟老头子,脸红脖子粗,大声叫嚷。
“切石吧,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真想看看,魔胎里是否真的有传说的圣灵!”
“对!”
姬雪月拍了拍石料,并没有立即动手,这种魔石比较特殊,他要请长辈前来护道。
“刷!”
光芒一闪,天字号石园中,无声无息出现一个人,长眉如雪,肌肤如玉。
从南域特意来到北域,却在第一时间赶到,就是为了护住自家小崽子。
姬家五祖!
不多时,两位高大的身影一闪,出现在石园内,一位痛饮美酒,非常豪放,正是七祖。
另一位长相粗犷,却让在场众人都不禁变色,尤其是大衍、万初、摇光等圣地的人。
第七大寇涂天!
数位圣地正在追杀十三大寇,他却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摇光石坊。
一个古朴的陶罐,悬于头顶,却让众人无法挪开目光,仿佛连心神都被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