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tokyolovestory计划启动的第五天,也是星期六。
今天白天的时候路明非发现了计划组安排的服务团队,强硬地要求取消掉所有的额外服务,嗯,不对,保留了出租车叫车服务和商店打折服务。
不过tokyolovestory项目倒是没有取消,按老板的意思,这个项目其实是针对绘梨衣的,和路明非关系不大。
今天晚上路明非将会带着绘梨衣前往chateaujoelrobuchon吃一顿“美好”的烛光晚餐,可惜老板在那里给路明非安排了别的节目,这顿晚餐注定不平静。
不过这和他这个外勤人员又有什么关系呢?
路麟此时所在的位置就在chateaujoelrobuchon的小洋楼对面老楼的楼顶上,在他旁边趴着的是酒德麻衣。
不要误会,酒德麻衣之所以趴着是因为她需要将狙击枪摆在最合适的位置上。
那是一支as50重型狙击步枪,装备美国海豹突击队,射程超过两公里,弹匣内的五发子弹可以在不到两秒钟内全部发射出去,形成致命的弹幕,目标将无从躲闪。
这是真正的致命武器,搭配足足五枚红色晶体弹头的子弹,酒德麻衣曾用这种贤者之石磨制的子弹狙击重伤的龙王诺顿,只消耗了一发。
而今天这些子弹的目标,是绘梨衣。
倒不是要让绘梨衣去死,只是单纯的防护措施而已。
酒德麻衣用狙击枪的瞄准镜当做望远镜看向锁定的位置,那里是chateaujoelrobuchon一个包间,也是恺撒为路明非和绘梨衣预定的餐桌位置。
但现在这张餐桌上坐的却不是这两人,而是另外两大家子。
路明非的叔叔婶婶,以及那个同样名为路鸣泽,体重160身高也是160的表弟,以及另外一男一女和他们家的女儿。
看起来是一顿相亲宴,路鸣泽和那个女孩是相亲的对相,但餐桌上真正的核心却是两家的大人,准确来说是那两个女人。
路麟看了几眼餐桌上说说笑笑的几人,叹气道:“太尴尬了,老板是怎么想到这种注意的,夺笋啊。”
眼看路明非就要带着绘梨衣抵达战场了,路麟实在不敢想象到时候这个包间内的氛围到底会有多尴尬。
酒德麻衣头也不抬,但却长长地叹了口气:“老板的坏主意多着呢,这才哪到哪。只是这种堪比宫斗的家庭大戏也着实会让人头疼。”
路麟揉了揉太阳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chateaujoelrobuchon门口停下了一辆出租车,路明非带着绘梨衣从出租车上走了下来。
长叹一口气,路麟头疼地说道:“正主来了。”
之后的场面一度很尴尬,路明非本来就和他婶婶关系不好,现在更是在他婶婶自尊心高涨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还被餐厅经理指出是他们占了路明非的位置,顿时脸都气绿了,横眉立目就要上前和经理理论。
整个场面乱糟糟的,最后路明非自觉地找了个台阶给婶婶一家下,最后本来是六个人的餐桌硬是被加了两个座位,显得有些挤挤巴巴,餐桌上除了绘梨衣之外所有人都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微妙。
这场奇妙的家宴上所有人都各怀鬼胎,看得路麟头疼无比,庆幸自己家的氛围比这不知道好到哪去了。让他不用亲自体会这种尴尬。
一旁的酒德麻衣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轻声记录这个时刻:“这是东京爱情故事的第五天晚上,他们在chateaujoelrobuchon吃家庭晚餐,席上的气氛尴尬,我看不到爱情发生的机会。”
路麟很想吐槽以及这哪里是看不到爱情发生的机会哦,明明是吧爱情的种子放在盐碱地里碾了又碾,连一点发芽的机会都不给啊!
之后的事情路麟就不关心了,因为他敏锐地发现,路明非和绘梨衣出场才不过十多分钟的时间,周围就已经有不少不怀好意的人出现了。
餐馆附近的路口毕竟都在他的监控中chateaujoelrobuchon位于惠比寿花园的南侧,这是一个人流密集的商业区,以惠比寿花园为中心,交通警察在四方的路口设置了路障,将来往的车流强行切断。这时赶往惠比寿花园的多数人显然都有问题,他们烫发染头,有的骑着改装过摩托车,有的四五个人拼一辆小车,来得很匆忙。他们中有人穿着夹克有人穿着黑色的西装,甚至有人穿着高中校服,但都紧紧地按着衣服的下摆——这意味着腰间藏有武器。
电话的铃声响起,酒德麻衣利索地接通了电话,然后按下免提汇报道:“他们的信息被泄露了,现在从我的位置能够看见几百辆机动车在餐馆附近聚集,要不是交通警察封路他们已经冲进去了。”
是的,此时下面的所有路口都已经被封锁了,这意味着蛇歧八家的人也收到了信息,他们发动了警视厅里的力量。
黑道对于警察还是敬畏的,但巨额悬红是会让人失去理智的,有些人开始跟封路的警察争吵,偶尔发生了推搡。
蛇岐八家在警视厅的内线还是相当有力的,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给交通警察调来了防暴头盔和防暴盾牌,警察把盾牌并成墙壁,年轻人们就用身体去撞警察的盾牌,警察们在盾牌的缝隙里挥舞塑胶警棍试图威慑他们,但效果并不明显。
这一幕本该发生在某个动荡的国家,示威民众和防暴警察们发生冲突就该是这样的,但这里是东京,警察和黑道都该是彬彬有礼的。
机动车的车灯和车尾汇成了光海,四面八方都是这样的光海,叫人隐约有些不安。
“我们的新郎和新娘在干什么?”老板问。
“吃饭,他们的窗口距离我大约80米,我能很清楚地看见他们。这道菜是和牛、黑松露和鹅肝烹调的烟熏宽面,这家餐馆居然还能做意大利菜式。”酒德麻衣说,“他们吃的似乎很开心。”
“外面乱成这样新郎和新娘还能在里面享受美食?”老板难得地流露出惊讶的语气,“你也很镇静。”
“不是您安排他们在这里举行家庭聚餐的么?我只是负责瞄准新娘以免她暴走而已。”酒德麻衣说,“其他的我听从您的命令就好了。”
“确实是我安排他们在这里聚餐的,我也确实是个神经病,但我还不至于神经到把他们的行踪泄露给日本黑道的所有帮会啊!”老板苦笑,“计划出了问题,我打这个电话给你们是让你们想办法把他们从餐馆里平安送出去。”
路麟一脸平淡的表情依旧不变,倒是酒德麻衣变了脸色,因为从她效命与老板开始,老板就永远都是运筹帷幄料敌先机的。
可现在老板直接承认了自己的计划出了问题,他原本是个绝对不会犯错误的人才对。
这可真的是个大麻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