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稚呆坐在床上,心情沉重又复杂,他看了看仍在昂扬的下身,忽然抬起手,狠狠拍向自己的脸。
似乎是对这个声音起了反应,宁荣荣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屁股,见俞稚没有朝这边看来的迹象,才悄悄松了口气,同时默默记下他刚刚念叨的名字。
千仞雪……听起来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呀?怎么提起她,俞老大情绪这么激动……
就在宁荣荣暗自揣测的时候,俞稚忽然跳下床来,靴子也顾不上穿,三两步跑进浴室,拿冷水洗了把脸。
他微微喘息,透过镜子,发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憔悴,他苦笑着,心想自己真是白长这么一张脸了,明明比戴沐白、奥斯卡还要好看,却至今还是个处男。
老师……
他想到比比东,心中刚刚浇灭的火焰立刻又有复燃的迹象,他赶紧再接一捧水浇到头上。
将湿漉的刘海儿拢向后方,俞稚的心情逐渐平复,他微微侧身,发觉宁荣荣来到了浴室的门外。
她已经整理好身上的衣裙,只是一双玉腿却是光溜溜的,那被俞稚撕破的白丝裤袜,显然是不能再穿了。
“俞老大……”宁荣荣粉嫩的拳头在胸口攥紧,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刚刚说喜欢我,是真的吗?”
俞稚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斟酌了一番,才缓缓道:“抱歉荣荣,刚刚是我太不负责任了,有件事我必须向你坦白,我是对你有感觉,但……在我心里留下涟漪的,不止你一个……”
宁荣荣愣了愣,她粉拳攥的更紧,脱口道:“是胡列娜?还是……千仞雪?”
千仞雪?俞稚皱了皱眉,想起她,他心中便只有烦闷。
俞稚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宁荣荣后退两步,神色略有暗淡。
“俞老大……你是想说,你会有很多女人吗?”宁荣荣问道。
俞稚本想解释一番,可在这种事情上解释,怎么想都像狡辩,他只好打消了念头,默默嗯了一声,让宁荣荣自己思考
无论星罗还是天斗,都没有一夫一妻的规定,宁风致虽然只有宁荣荣一个女儿,可他的儿子却不少,这其中可没有一个是和宁荣荣一母同胞的。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宁荣荣,对此接受能力还是挺强的,只是魂师大多都是极高傲的存在,所以在魂师界中,那些享有一定地位的女性魂师,少有人会甘愿同旁人共侍一夫,加之七宝琉璃宗子女绝不外嫁的规矩,宁荣荣一时便犹豫起来。
“俞老大,我还是喜欢你……可我得再想想……”她犹豫着,略有些艰难的说道。
俞稚点了点头,道:“应该的,我送你回去吧?”
宁荣荣连连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吧,你和我一起的话,我还有点儿……害羞……”
俞稚下意识看向宁荣荣已没了裤袜遮掩的大腿,她赶忙拿裙子遮了遮,脸像红透的苹果,羞恼道:“你、你还看!”
……
……
好不容易送走了宁荣荣,俞稚烂泥一般躺倒在床上,他想起胡列娜,疲倦地叹息一声,立刻下床追了出去。
胡列娜并未走远,而是在四楼去往三楼的台阶间坐着,独自生着闷气。
下楼的地方唯有这一处,宁荣荣略有犹豫,不得不从她身旁走过。
一双笔挺的白腿在眼前晃过,胡列娜惊讶地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宁荣荣居然已经从师哥的房间里出来了。
宁荣荣也是尴尬,她脚步虚浮,身子僵硬,她觉得胡列娜一直在看着自己,想要回头偷瞄一眼,却又不敢。
直到宁荣荣彻底淡出视线,胡列娜的目光才堪堪收回,她回想起房中那幕,便又有些发怔,觉得心中很是酸楚。
俞稚刚走到楼梯拐角,便看到眸光黯淡的胡列娜,他松了口气,上前轻敲下她的头,在一旁坐下,故作轻松道:“还以为师妹去找老师告状了。”
胡列娜轻瞥他一眼,刻意挪了挪屁股,与俞稚拉开些距离,冷冷道:“师哥也不行啊?”
俞稚一愣,苦笑道:“娜娜,不带这么损人的。”
胡列娜讥讽道:“师哥还真是人小鬼大啊,把七宝琉璃宗的小公主哄骗到了床上,好厉害啊。”
俞稚揉了揉眉心,叹道:“听上去,师妹好大的醋意?”
“哼。”胡列娜撇了撇嘴,“我为你一个小毛孩子,去吃一个黄毛丫头的醋?”
俞稚愣了愣,弱弱道:“师妹,你对为兄的尊重哪里去了……”
胡列娜没好气道:“碎了,碎一地!”
俞稚无奈,只好解释道:“我和荣荣还没什么……”
胡列娜质问道:“那我要是没推开门,你们是不是就要有什么了?还荣荣,叫的好亲切啊!”
“……”俞稚心虚了,毕竟他刚刚确实也有这个冲动,可那纯粹是宁荣荣刻意诱惑,不然俞稚自问还是可以自持的……
当然,现在显然不能提起宁荣荣三个字,否则胡列娜就会疯狂阴阳怪气他,俞稚本想义愤填膺地把千仞雪拉出来背锅,可考虑到胡列娜对千仞雪的事情尚不知情,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先顺着些胡列娜为好,便道:“师兄给你认错好吧?”
胡列娜冷漠道:“你把地上洒的汤舔干净,我就原谅你。”
“……”
俞稚板起脸,道:“胡列娜,过分了啊!”
胡列娜腾地起身:“到底谁过分?信不信我告诉老师,说你和七宝琉璃宗的人纠缠不清!你猜老师会怎么收拾你?”
胡列娜无意间刺到了俞稚的弱点,他脸色微变,道:“师妹,有事好商量……”
胡列娜冷哼一声,忽然转身走上楼梯,穿过廊道,朝俞稚的房间走去。
俞稚愣了愣,只好起身跟上。
……
……
薄暮冥冥,月起于东。
清辉之下,恢复雪清河装扮的千仞雪负手而立,耐心等在史莱克学院的门外。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匆忙掠出,看到雪清河后,那人明显一怔,迈着犹豫的步伐走来,手贴在肩膀,弯腰一礼。
“太子殿下。”
玉小刚复杂的喊道。
“嗯。”千仞雪微微颔首,她看着玉小刚,似是俯视:“你是唐三的老师?”
“是的。”
“给唐昊带一句话。”千仞雪道:“一月之内,把星罗皇帝的首级送到天斗皇宫,唐三的事,本宫便既往不咎,否则待本宫登基之后,不止唐三,整个昊天宗,都会被视作天斗的死敌。”
玉小刚大吃一惊,道:“殿下三思!昊天宗虽然没落了,可它根在天斗,将来重新崛起,会是殿下的一大助力啊!”
“背地里给本宫一刀的助力吗?”千仞雪冷冷道。
“这……”玉小刚沉默了,这件事情上确实是唐三的不对,他百口莫辩。
千仞雪道:“劳烦将话带到。”
说罢,她便微微让出身形,示意玉小刚可以走了。
玉小刚却道:“殿下已得七宝琉璃宗宁宗主相助,宁宗主的爱女同唐三又是伙伴,殿下若宽宏,我愿替殿下招揽唐三,上三宗向来同气连枝,这样一来,天斗得到上三宗的支持,放眼大陆,即便是武魂殿,也难以威胁到帝国!”
“呵……”千仞雪轻笑一声,虽然极力掩饰,玉小刚却还是从中听出了不屑一顾的感觉。
“上三宗同气连枝?这话说出去,恐怕上三宗的三位宗主第一个不信。且不说昊天斗罗与昊天宗之间的恩怨是否已经化解,您大师可是早就被蓝电霸王龙家族除名了,又有什么资格代表雷霆斗罗说话呢?”
千仞雪淡漠的看着玉小刚,道:“把话带到就行了,别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说罢,她转身便要离去,可一想到比比东居然曾喜欢过这种弱不禁风的男人,心中便忍不住替自己的父亲不值,她转过头,道:“大师呀,您还是继续研究您的那什么理论吧,在本宫看来,钻研学术……还是比较适合您的。”
“……多谢殿下好意。”玉小刚岂能听不出千仞雪言语中的讥讽?他不能反驳,只好将苦涩都藏在心中。
千仞雪摇了摇头,觉得这个男人怎么看都很一般,她心中不禁泛起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至少在选择男人这方面,自己的眼光要比那位现教皇冕下强多了。
她曾将自己所知晓的所有天才做过比较,而后不得不承认,论天赋,俞稚在年轻一代中,几乎是碾压级别的,她甚至常常会想,若俞稚没有被冰封八年,以他的天赋,是不是已经成为魂斗罗,甚至更高了呢?
若真是那样,自己倒欺负不了他了,兴许,还会反过来才是。
俞稚……
不知为何,千仞雪虽然心底认同,可心高气傲的她,就是不想承认俞稚的优秀,于是她便仔细想着,这家伙到底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忽然,她想起今晚欺负他时的那幕,右手便不自觉握紧。
大是挺大的,可惜外强中干。
她笑了笑,评价道:“一般。”
……
……
胡列娜坐在床沿,翘着腿,像是严厉的教师,正在心里酝酿该如何说教眼前不听话的学生。
俞稚看着这幕,觉得有些熟悉,刚刚在比比东房间时,老师便是这么看着他的,连姿势都如出一辙。
不同的是,在这里俞稚还能站着,在比比东那儿,他就只有跪着的份儿了。
该说不愧是师生嘛……
俞稚忽然觉得师徒三人里,他成了最没地位的那个,本来以自己马首是瞻的师妹,也开始变得不尊重自己了……
他在心里默默叹息,罢了,就给胡列娜一回面子,依着她点儿算了。
他静静等待胡列娜开口。
胡列娜却并不着急,她打量着这处房间,视线绕过浴室,扫过沙发,最终落在自身坐着的床上。
浴室和沙发都没什么问题,可这床……
她看着满是褶皱的床单,似乎能想象出俞稚和宁荣荣在这上面时的光景。
她心中愈发的气了,胸膛起伏,巍峨山峦便跟着颤动。
忽然,她在被褥下方,看到露出一角的白。
她抓着那小小一角,拽出一条被撕扯破的白丝裤袜。
胡列娜一愣,立刻想起了宁荣荣从自己身旁走过时,笔挺的玉腿是光溜溜的……
她咬紧了牙,手都在颤抖。
“这是什么?!”
她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