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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而是让环境适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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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雷蒙怒吼着,挣扎着想要抓住宋元的裤脚。

“给我闭嘴,贱民!”宋元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将雷蒙逐渐伸近的手狠狠的踩在脚下。

那几个保镖慢慢的靠近雷蒙的母亲,其中一个从背后拿出一根木棍,而另外一个则是将手伸近正在痛呼的雷蒙母亲,然后将其拖下床,捆在衣架上。

“嗯?不还债?”身后的那个黑衣保镖露出了恶劣的笑容,看来他干这行很久了。

这位保镖,我们就叫他保镖a吧,他此时正抡起一根棒球棍,朝雷蒙母亲的腹部挥去。

本就病重的她哪里能承受这么多,挨了一棍后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还挺抗揍嘛,简直就跟你那贱民儿子一样命贱。”貌似是光在后面看的不过瘾,宋元也耐不住性子,“喂喂,给我让开!”

他对着保镖a吼了一声,从对方手中抢过木棍,走到雷蒙母亲面前。

“还不还钱,嗯?”他将木棍横在快要昏迷的雷蒙母亲面前,但对方只是双目无神的面视着前方,好像听不见对方说话似的。

“我**问你问题啊!”宋元见她不说话一副无视自己的样子,想起了家中父亲和姐姐那种轻视的态度,不由得火气大发,握着木棍,重重地朝雷蒙母亲抡去。

“我......我没钱。”她虚弱的回应道。

“没钱?”宋元眉头一挑,再次挥棍,“没钱的话,就用你还有你儿子的贱命来还吧。”

“嗯?”保镖b往后退了一步,但好像腿被什么拉住了,他不由得回头看——那是雷蒙的手。

真的......是我力量太弱了吗?他想着,再次被踢飞出去。

在这个世界上,像是雷蒙这样的平民百姓实在太多了,他们始终都被困在名为“无知”的牢笼中,一点一点的被体制化,被社会化,被奴隶化。人们不仅是行为上,甚至在日常的话语乃至思想上都被限制,像是沃伦森这样能够逃脱的人实在太少了。

而且就算如此你也同样没有获得自由,只不过跳进了一个更大的牢笼罢了。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自由,就像某人说的一样:人类的能力是有极限的,人越是想要脱离束缚,就越是会被各种东西所捆绑着,无法向前再前进一步。

趴在地上,雷蒙望着正不断挨揍的母亲,双目通红,眼睛里的仇恨与无助也越来越强。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了他们......”疯狂的低语声在雷蒙耳边回响,混乱和无序这两种来源于人类最原始的情感逐渐占据他的理智。

某种东西开始在他的心里萌发了。

最后,雷蒙的母亲还是忍受不了这种痛苦,渐渐地,她倚靠在衣架上,也不再痛呼或者流泪,只是这么靠着,也不出声。

这一刻雷蒙无比希望母亲只是昏睡了过去。

但现实不是童话,没有这么多如果和可能,只有挂在衣柜上的冰冷冷的尸体。

“没气了。”另一个保镖上前将手指放在对方的鼻前,向宋元如此的汇报到。

听了这句话,雷蒙呆呆地愣在原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心中破碎了。

曾经,他认为,这个世界上虽然到处都是糟心事,但在某处一定会存在某种绝对的正义,也一定存在他们这种人也能够生存的地方......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这是不对的。

世界上到处充斥着对他们这种人的排斥,公平不可能降临在他们身上,法律和教会也不会在意他们这种人的想法。

所谓正义也是放屁,那些所谓的高层人士,也只不过是以此为幌子,依靠这种说法来捞取权力和利益罢了。

“这是错的。”一个声音这么说着,但什么才是正确呢?

道德和伦理的概念在他的心中逐渐破裂,而在雷蒙心里还剩下的,只有满腔的愤怒与仇恨。

“想要自杀”这种想法从未像此时这样强烈,但雷蒙办不到......

因为他发誓要杀了面前这几个混蛋。

“那么,让我助你一臂之力吧~”像是听到了雷蒙的许愿一般,那个尖细的恶心的声音再次传来,像是之前那样出现的毫无征兆了,接着,一种奇妙的饥饿感涌上。

那是一种何等令人疯狂的感觉,雷蒙说不出来,他也不想在回忆起那种感受,简直就像是——一头饥饿的失去了理智的凶兽。

食欲充斥着雷蒙的心灵,他身上的伤不知何时已经修复了一半,一种特别的黑色的丝状物填补着他身上一些裂开的伤口。

他缓缓的站起,双目通红,就像是狂犬病患者一样冲向了毫无防备的保镖b。

“噗通”的一声,保镖b被压倒在地,头部撞击地面时带来的眩晕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接着,他就真的再也摸不到了......

听到了声响的宋元疑惑地转头,接着便看见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那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保镖b的头颅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他的身体,滚到了他的脚边,死前还带着一脸懵逼的表情,无头尸体伏在地上,鲜血喷洒在宋元的衣服上,染红了一大片。

而最令人吃惊的一点在于那个扑在无头尸体上的身影,那个人贪婪地吮吸着鲜血,脸上和衣服上早已全被染红,再加上他通红的眼睛,宋元一时间认不出这到底是伪装成人类的怪物,还是丧失了理智的疯子。

“这......这他妈的是什么鬼?!”宋元毕竟还是个小孩,就算三观不正他终究也只有十六岁,面对这么诡异和血腥的场面不知所措都算是好的了。

然后,那个“东西”就像是听到了宋元的声音似的,慢慢的转头,并同时扔开手中的无头尸体,做出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笑容。

布满鲜血的脸上露出两排苍白的牙齿,那个“东西”也就渐渐的起身,然后逐渐向宋元这边走来。

“少爷!”另一位保镖冲了过来,挡在宋元面前,希望能借此保护他们的主人。

“唰!”但是很明显没有用,只是一个照面,保镖的头颅也同样落在了地上,然后它开始对着尸体的断头处猛吸。

“滋溜滋溜......”

宋元在也没有力气呼救了,他绝望的往后坐下,一边向后蠕动一边重复着“不要过来”之类的话。

“嗯哼~”现在雷蒙由于已经“进食”过了,理智也就逐渐回到他的身上,此时的他用旁边未沾让上鲜血的手帕擦了擦脸,虽然还是有不少血迹,但也至少看得出他的脸了。

“嘿,怎么了?”雷蒙轻笑着,一步步靠近宋元。

“求,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我什么都没干!没错,都是他们干的!”宋元突然指向旁边那两具尸体,神情激动的吼叫着。

“宋元先生~”雷蒙用一种特别的尖细的声音说道,同时弯下身,“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是什么吗?”

“不,不知道。”不知为何,宋远望着雷蒙那张和善的脸,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哈哈哈,那就是,哈哈,一个疯子,平常总是一副正常人的模样,但是他自己却并不觉得自己是个疯子,认为生活应该是和平美好的,”说到这里时,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就遮掩过去了,他一边笑着,一边继续讲述着,“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事实,开始狂笑起来,你猜是什么?”

“我......”

“谜底是:他发现,其实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狂笑起来,一边用双手捂面一边笑着,但那样子却不像是在笑,更像是在嚎啕大哭,“哈哈,哈哈......你觉得这个笑话怎么样?”

他突然停止了狂笑,一双眼睛幽幽地看向了宋元。

“额......很好......笑。”宋元不确定的说道。

“嗯~但是啊,你的脸上,没有笑容呢~”雷蒙端详着宋元的脸,突然又笑了起来,从旁边拿过水果刀,将其小心翼翼的伸进宋元嘴中,缓缓地,想是在雕刻一件艺术品似的。

在他的脸上画出了一张血淋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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