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舞愣了一下,随后明白了老者的担忧,淡淡一笑,“老人家多虑了,我并不打算要各位的性命,虽是签下生死状,却也只是以防万一,待烧制完成便可放你们回家,如日后有需要,还请各位援手。”
老者不可思议的看着花蝶舞,又转头看着夜千陌,见他淡然的说道,“睿王妃说的句句属实。”
睿王妃?她就是那个口口相传的睿王妃,听说她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听到夜千陌的话,跪了一地的老老少少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着。
对于花蝶舞,街头巷尾大多知道她是睿王妃,八皇子未过门的媳妇儿,极其受宠,一手医术出神入化,能活死人肉白骨,百姓口口相传那王安得了肠痈,早就是回天乏力,却被她硬生生的救活,如今在睿王妃的庄子上当差,生活比以前可是好多了。
“当真是睿王妃,小的感激王妃施药。”一个年轻的声音,花蝶舞寻声望了去,没印象,不过他说施药,怕是当初让百药堂开放免费施药诊治的受益者吧。
“小的李茂多谢王妃的百药堂施药。”说完就给花蝶舞磕了三个头,尴尬的花蝶舞直挠头,看着这样的花蝶舞,夜千陌觉得甚是可爱,听过八弟说她主张人与人平等,想来是不擅于应付这样的场面吧,听花蝶舞说道,“快起来,谢我作何,我不过是做自己想做的而已。”
“王妃深明大义,如不是因为王妃开放免费施药义诊,小的老母亲怕是早已魂归西天了,此番大恩如何不谢。”
“好好,这头磕过了,起来吧。”
这一段小插曲倒是让花蝶舞的形象在众人心里变得高大了,不再有所顾忌的签了生死状,花蝶舞选了几个老人带着自己的徒弟来到了烧制炉,眼前的这个东西是被花蝶舞改造的,因着古代无电源这个东西,所以花蝶舞只能把需要用电的地方改成了人力或者风力。
“这边两个口,一个进料,一个出料。”温度的显示,花蝶舞拿出了工业的温度计,细致的讲述了如何看温度,“一般需要的温度在1200-1600。”
“今日先试着烧制一炉。”花蝶舞将具体的操作告诉了留下来的人,本打算自己也加入他们,却被暮秋寒拦了下来,“我跟着学,这样你走后也放心了。”
“谢谢秋寒哥哥。”
众人开始了第一步,按照比例混合原材料,搅拌均匀后倒入玻璃烧制炉,紧紧的盯着炉上的温度计,花蝶舞说控制在1000度左右,她需要8-10个厚的,随着温度下来,进入了稳泡的阶段,花蝶舞提醒着要注意温度,“600左右,稳定下来,不然会有气泡的。”
温度被控制在600,大概二十多分钟,花蝶舞让人退火,这一样一块玻璃烧制出来大概用了8个时辰,花蝶舞看了一眼外面,已是天黑,中间因为众人的全神贯注,都忘记了用膳,暮秋寒此时早已经大汗淋漓了,花蝶舞拿着手帕递给了他,“秋寒哥哥,辛苦了。”
接过她的手帕,是他喜欢的药香,她不适其他女子那般身沾脂粉味,总是有一种淡淡的草药香,令人心安。
“需要二十四个时辰让它冷凝成型,明天这个时辰来看看是否成型,之后才能继续下一步。”
“好。”二人异口同声,安排了老少爷们的食宿,夜千陌带着花蝶舞和暮秋寒去了自己的回香楼。
席间,花蝶舞对暮秋寒说道,“秋寒哥哥,这次若是可以烧制成功,怕是需要烦劳你将这一批人送到北面去了。”
“为何?”
“因为玻璃易碎,如果长途运输,怕是耗损过大,眼下离入冬不过数月了,若是不能尽早的建成温室种植区,怕是赶不上栽种了。”
“那框架呢?”夜千陌看着花蝶舞,这玻璃要是成功了,框架呢?
“千渊那边恰好离铝矿很近,而且在他离开前,我已经将框架的冶炼过程写给了他,怕是现在早就起炉冶炼了吧,只是这玻璃的烧制需要我过手,才没有提前让千渊带走。”
暮秋寒沉默了,她所有的出发点都是那个男人,他还真是幸运万分啊,小时候便知道小舞玲珑心思,虽走了五年,却越发的渊博了,这些个奇思妙想怕也只有她能想到了吧。
“那铝制框架,你是若何得知的?”
“我母亲的嫁妆里,有几个特殊的箱子便是铝制品。”
“原来如此。”
难怪她之前一直让八弟寻找会冶炼铝的师傅,还真是让夜千渊寻到了几个,怕是那边早就开始框架吧,眼前的这丫头对夜千渊的所有事都如此的上心,自己那个弟弟还真是幸运的很啊,一次遇刺,竟然得此佳偶,还真是让人羡煞啊。
“如果送这批人过去,那么这批烧制的炉具是否也要带过去?”
“那倒是不需要的,炉具的图样,我也给了千渊,他那边已经选好地址,建好炉具了,现在缺的就是烧制玻璃的师傅,秋寒哥哥带着这批人过去的时候,怕是还要多多指导一番。”
“好,那我回去安排一下后,等烧制成功,便带着他们出发。”
“有劳秋寒哥哥了。”
“无妨。”
花蝶舞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后,将选好的种子给了暮秋寒和夜千陌,分别是针对他们所在的区域的,也写了明确的提高产量的办法,和可能遇到的虫害的预防办法。
花蝶舞的事无巨细让夜千陌欣慰,她真的有统管后宫的潜质,只是她愿意吗?会快乐吗?怕是会因为自己的弟弟放弃原本的自由吧,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性格是如此的张狂,却又是如此的细腻,两种性格杂糅成了独特的她,又怎能让人错目啊。
休整之后,花蝶舞坐在窗前的桌边画着什么,全然没注意到进来的星辰,“我不要留守,我要跟着你。”
这略带不满的语气引得花蝶舞抬头,对上星辰的双眸,那眼中的不甘,花蝶舞蹙了下眉头,“我什么时候说不带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