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灵体是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它的第一次试探性攻击，确确实实地被秦烨所击溃了，故而它才会顺势化整为零，再度进攻。

同样的，让秦烨迷惑不解的也是因为他的反击，确确实实地打中了对方！那种击打感，并不算特别的强烈，但秦烨货真价实地确信自己打到了对方，这点，毫无疑问。

然而第二回合，两人却仿佛都只是幻影一般，互相穿透，根本没有对对方造成任何的伤害，这点更是毋庸置疑的。

灵体想不通，故而没有继续进攻。

但秦烨，却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摊开右手，看向那道不甚显眼，但确确实实呆在他右手掌心处的深渊之痕。

‘是与在深渊之中，一样么？但第一次又是什么情况？’

秦烨，仿佛明白了什么，但同时，他又有了更多的疑问。而这个时候，如果深渊之馆中的管家在这的话，那么一切的疑惑，都将迎刃而解。

答案，与秦烨所想极为接近，正是因为这个异空间，与深渊之中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只不过与那里不同的是，秦烨，作为深渊之民，比起处于现世之中的灵体而言，是属于更高一层的存在的。

无他，就因为秦烨去过了寂灭之路，并且机缘巧合下，进入了深渊，还获得了深渊之民的身份（深渊之痕的认可），而如今，更是觉醒了魂力！成为了深渊之中真正的一员。

这要做对比的话，灵体如今的情况，大概在深渊之中就是一个稍微厉害一点的游离状态下的魂力聚合体，这种东西，甚至进不了深渊之城，也根本无法在深渊之中存活，它们就是最为底层的存在，是一切深渊之物的口粮，深渊之中的所有生灵，都靠吞食它们而存活，而成长！

只不过，秦烨如今并不知晓这些，他也并没有过吞食这些游魂的经验，故而才会发生如今这种情况，否则的话，秦烨只要把对方当成这异空间中与魂力相等的东西，将其吸收掉便完事了。

当然了，若真要对比的话，这种游魂与这异空间中的魂力相对比，自然还是后者多容易吸收一些，毕竟这些魂力，可没有‘意识’，不像那灵体，还会攻击秦烨。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虽然无法理解如今的状况，但灵体不愧是有一定意识的存在，并且智商还不低，它没弄清楚之前，也不会再贸然进攻了，既然无法对对方造成伤害，还不如用对方能听得懂的，与对方交流来得更有效。

“我？问别人前，不该先介绍一下自己么！？”

秦烨依旧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虽然他有过猜测，但他还是希望能从对方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

“我？……我不知道。”

出乎秦烨意料的，那灵体在思考了三秒左右，竟然给出了一个让人有些意想不到的答案，秦烨有过猜测，对方或许是镜灵，或许是鬼魂，亦或许有其他什么名字，但他偏偏没料到对方竟然会回答不知道，这种答案，简直与敷衍没有什么不同。

秦烨不由地眯起了眼，他觉得对方应该是在耍他，故而没有正面回答他。

“你的模样，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灵体似乎看出了秦烨所露出的神色的潜台词，它‘看’了一眼这个空间中，越来越少的魂力，正愈发的焦急起来，这些，可都是它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收集起来的东西，如今眼睁睁看着别人在抢走它们，它如何不焦急？故而，它主动开口解释起来。

“我自从有意识起，就出现在这里了，在很久之前，遥远的过去。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但我清楚，这里的一切，就是我存在的理由，所以还请你高抬贵手，别再吸取这里的能量了！”

“哦？原来你也认识这些‘能量’？”

秦烨挑了一下眉头，比起灵体，他更清楚这些所谓的能量，是指魂力，但为了套取更多的情报，他当然还是免不了入乡随俗。

“当然认识，这些能量，可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收集起来的！”

灵体点了点头，它的智慧不低，竟然还知道打同情牌，这让秦烨心中有些讶异，但他依旧不为所动，面上也不动声色，而是接着问道。

“你知道你所在的地方是哪么？我是指，这个镜子所在的地方。”

“墓，一座囚墓。”

“囚墓？”

灵体的回答很快，而秦烨则微微一愣，墓这种东西，秦烨知道得不少，例如古埃及的金字塔是法老的墓，而中国古代历朝历代的皇帝，更是喜欢耗资甚重去修建墓地，最为着名的，无疑是秦始皇陵。

但同时，秦烨知道得也不多，至少，他就压根没听说过什么‘囚墓’。

“这座墓，是用来囚禁这座墓的墓主的。”

灵体点了点头，颇有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

“这座墓的主人为什么会被这座墓囚在这里？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烨趁热打铁，他当然知道灵体这么爽快地解答，是因为他在不停地汲取这里的魂力，这座近乎于威胁的手段，卑鄙却又格外的奏效。

“我不知道，当我能出到外面之后，我就已经身在这座墓中了，至于这墓的主人为何会被囚在此处，它并没有告诉我。”

‘它？难道……’

秦烨听到灵体这么说，突然想起了之前刚开始时，自己看到的那段话，本来，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还以为那段话里指的人，是这个灵体呢，可如今看来，那段话所指，明显是这个墓室的真正主人。

“那你知不知道，怎么才能离开这座墓？”

秦烨心中一动，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换了一个。

“没人能从这里出去，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进来后，能成功出去过。”

灵体再度摇头，虽然它说的都是实话，但秦烨对于它的回答，却不能尽信，因为在他想来，这里一定有出口才是，否则的话，这个试炼，不是无法完成？如果真的无法完成，那么深渊之主把他弄到这来，是什么意思？为了杀他么？

想到这，秦烨突然没有那么自信了，因为他突然觉得，这种可能，并非没有！甚至于，极端一点来想的话，这种可能性，比起让他经历无数的试炼来看，要更加便利一些，不是么？

如果深渊之主的试炼，只是为了取悦自己，只是为了折磨深渊之民，只是为了单纯的收集这些痛苦的话，那么将一些深渊之民，困在绝对的绝望之中，然后看着他们挣扎，看着他们堕落，看着他们经历各种痛苦和苦难，难道不是最优的选择么？又何必这么麻烦，去弄什么无尽的试炼？

除非，这其中，有着一些普通人无法理解的原因。

秦烨想到这，顿时皱起了眉头，虽然心中颇感疑惑，但他最终没有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思考下去，而是抬起头，看向那个灵体，道。

“你刚才的意思，是没人进来后能出去，可不是无法出去，这么说地话，你是知道如何出去的咯？”

秦烨的话，让灵体一直处于焦急的神色猛然一变，下一瞬，它突然沉下脸来，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秦烨，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两个人，一时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它，最终还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