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柱周围的河水刚刚融化,便被蒸发,形成大量雾气。www.zhongqiuzuowen.com
这雾气发黑,一看便有剧毒,但这是尸界,没有活人。
猪刚鬣自然不会任由卷帘蒸发冰河,手中九齿钉耙一挥,大量寒气喷发,抵消火柱的温度。
那些黑雾一触碰到寒气,便冻结为雪花。而雪花还没落地,又被蒸发,如此反复。
一时间,双方僵持住,陷入了死循环。
不过,天罡雷火伤人伤己,才这么一会功夫,卷帘便浑身发黑,皮肤开裂。
要知道,卷帘可是僵尸之体,又有怨气护身,短短几个呼吸便如此,普通人恐怕瞬间就化作灰灰。
用这招对敌,如果不迅速拿下敌人的话,很容易引火**。
但猪刚鬣并没有和卷帘死斗的意思,看见卷帘的情况,主动收了寒气,飞离流尸河。
猪刚鬣离去后,火柱消失,铁锁上的天罡雷火缓缓退散,只留下炽热的高温,经久不散。
而高温让那些没有寒气支撑的冰块,重新化成浆糊一般的河水。
“啪!”卷帘艰难的迈出一步,身上被烧焦的皮肉掉落,露出青色的血肉。
被铁锁捆绑的地方,更是血肉全无,露出黑色的骨头。
这就是使用天罡雷火的代价,要伤敌,先自损一千,毕竟这天罡雷火本来就是用来惩罚卷帘的。
猪刚鬣一回到岸上,三葬便急忙问到:“刚鬣,你没受伤吧?”
猪刚鬣摇了摇头:“没有,倒是那卷帘情况不太好。”
“无法将他引上来吗?”三葬叹息道。
猪刚鬣无奈道:“我都还没做什么,卷帘便动手了,我想要引他上来,他不仅不上钩,还想将我留下,要不是我技高一筹,恐怕就变成烤猪了。”
想到庞大的漩涡,冰封河水的寒流,冲天而起的火柱,三葬也知道战况激烈,不要说引卷帘上岸,猪刚鬣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
“辛苦你了。”
猪刚鬣说到:“卷帘已经被折磨的失去神志,即使我们想拿下卷帘,恐怕他先**了,我们还是走吧。”
一个如此强大的复仇助力,三葬不想轻易放弃:“不急,再等等,会有办法的。”
虽然口中这么说,但三葬知道可能性太小,如果是在不行,即使不甘,也只能放弃这个助力了。
接下来三葬不再言语,思考起如何让野兽一般的卷帘,一同向神佛复仇。
猪刚鬣和孙悟空没有打搅三葬,静静的盘坐在地。
一日后,被冰冻的流尸河已全部化开。就在这时,河中出现一个庞大的漩涡。
这是卷帘想要吸来流尸河中的妖物,供他吞噬疗伤。
而三葬等人没想阻止,于是又过了两日。
两日中,三葬没想到办法,卷帘也没有浮出水面过。
可今日与前几日不同,流尸河中无数妖物涌向卷帘所在的这段河流。
这些妖物长的千奇百怪,鬼哭狼嚎,在流尸河中若隐若现,颇有争奇斗艳的感觉。
往日河中一有妖物出现,便会被卷帘拖走,可今卷帘没有出现。
三葬立马明白,今日应该是卷帘被万妖食心是日子,这些妖物是来参加食心“宴会”的。
现在卷帘肯定被锁链束缚住了,毫无抵抗能力,或许这是与卷帘沟通的机会!
三葬吩咐道:“刚鬣,阻止这些妖物靠近卷帘。”
猪刚鬣有些为难:“虽然都是小妖,但数量太多,我怕有漏网之鱼。”
“那些漏网之鱼就交给我。”三葬将九环锡杖一抛,巨大骨妖站立在河边。
“那没问题。”猪刚鬣痛快的答应,跃下流尸河,巨大骨妖紧随其后。
接着,河水翻涌,妖物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三葬看了一眼孙悟空,见孙悟空没有下河的意思,便自己走下了河。
他要亲自去见一见卷帘。
锦斓袈裟水火不侵,污尘不沾,河水纷纷避让,三葬走在河床上。
很快,三葬便看见四肢大张,被束缚在河底的卷帘。
此时的卷帘浑身发抖,似乎十分痛苦害怕。
虽然并没妖在啃食卷帘的心脏,但几百年下来,痛苦深入卷帘是记忆和身体,
“卷帘,我是叫三葬,葬天,葬地,葬神佛。……”三葬开始介绍自己。
可惜的是,听完三葬的讲述,卷帘毫无反应。
卷帘眼中有不解和迷茫,不是对三葬,而是奇怪为什么没有妖出现,啃食他的心脏。
另一边,猪刚鬣手持九齿钉耙一扫,大量妖物被消灭。
同时,猪刚鬣说到:“卷帘应该是承受不了痛苦,自我逃避,封印了自己的意识,一直喊他的名字,试试看能不能唤醒他。”
“卷帘,卷帘……”三葬站在卷帘面前,不断大喊。
一个时辰过去了,在三葬不停的呼喊中,卷帘的自我意识并没有苏醒,反而对三葬充满了敌意,呲牙咧嘴,大声咆哮恐吓。
看着卷帘,三葬想起了自己的遭遇,他和卷帘何其的相似。
卷帘被束缚,他是被圈养。
卷帘是被万妖食心,他是被诸佛分食。
卷帘六日长心,一日被食。他每隔千年轮回,诸佛食他增寿。
既然遭遇相似,那么自己在意的,卷帘说不定也在意。
自己最在意什么?
三葬稍微一想,便有了答案。
无论如何,三葬都不会忘记,诸佛扑到他身上,啃食他血肉的那一幕。
卷帘是不是也在意身死前的那一幕?
三葬决定将地藏王告诉他的,卷帘事迹说一遍,也许其中就有能触动,唤醒卷帘意识的事迹。
“卷帘大将,玉帝的贴身护卫,无数个日日夜夜守卫在玉帝左右……玉帝与嫦娥私会,你在门口……”
听着三葬的介绍,卷帘渐渐平静下来,眼中出现回忆。
等三葬说完,卷帘忽然喊到:“王母!”
三葬和猪刚鬣都没有想到,卷帘念念不忘的居然是王母!
“原来和我一样,都是痴情种。”猪刚鬣颇有难兄难弟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