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决赛落下了帷幕。
前三甲分别由溧阳、素安、西配三所学府分别获得。
随着塔身升起,五十名参赛者纷纷走出。
各个学府的教习纷纷上前想赢,三大学府的教习一个个更是意气风发。
之前那位被陆昭怼跑的中年男子此时一脸自得地扫了一眼这边,虽然没说话,但脸上却是一副“你再强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我赢了”的表情。
陆昭看也没看他,微笑着走上前轻声道:“打得不错。”
池太升一脸愧疚:“老师……”
“不必说了,事情经过我都看到了,此战你们已经尽力了,虽败犹荣!”
陆昭拍了下他的肩膀:“有什么话等离开后再说,先回去坐着等领奖吧。”
“是老师。”
参赛区外,一众曲元学府的学生都是一副义愤填庸的表情。
“你看赵乾元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依靠这种卑鄙手段就算夺得的成绩有什么可神气的!”
“还有那个边玉莹,眼尖颊长,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
……
楚天星等一众教习倒是显得很平静。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临时教习,而且他们有自知之明,一开始就不指望自己的学生得到什么好成绩,正所谓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只有楚天星寥寥几人对池太升等人的遭遇感到惋惜。
……
裁判席上,陈光远满脸愤怒之色:
“你们这是舞弊!三所学府联手驱逐其他学府参赛者算什么本事?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打?
照你们这个做法,以后的大比时不是就看谁更能拉拢人?”
“陈教司你不要激动!”
“决赛本就是无限制斗法,并不限制多人围攻。而且时局混乱,若是真的和妖魔遇上了,难道对方会跟我们讲公平吗?”
“决赛是决赛,实战是实战,你不要混为一谈!”
“难道我说错了吗?比赛本就是为了锻炼实战能力,自然要越接近实战越好……”
“肃静!”
突然,一个如闷雷般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众人的争论。
“申伯。”
九位教司齐齐躬身施礼。
申福寿,清渠府主身边的贴身随从,虽然无官无职,但却无人敢小看他。
不说其本身就是一位玄光境修士,同时也代表了清渠府主的脸面。
申福寿淡淡道:“老夫有些乏了,既然名次以定,那就宣布结果吧。”
这话显然就是盖棺定论了。
“……是!”
陈光远咬着牙应道,此时心中纵然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压在了心里。
申福寿此来代表的是府主,对方说的话就是府主的意思。
连府主都公开为三大学府背书,他又能怎样呢?
一个时辰后,陆昭等人回到了府院,收拾了一番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启程返回曲元城。
一路上,池太升等人都显得很沉默。
陆昭笑了笑:“怎么,心里不服气?”
池太升唇闷声道:“是!”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是表情都是如出一辙,显然对于三大学府的做法感到不齿。
“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陆昭轻笑一声:“无论对方用的什么手段,败了就失败了。
也许你们认为自己失败的原因是因为对手的阴谋诡计,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永远不要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
你们之所以失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实力。
如果你们今天的实力足够,就算他们联手又如何?”
任文年辩解道:“可是他们和我们都是同样修为……”
“同样修为又如何?同级也是存在差距的。”
陆昭嗤笑一声:“当日与我在幻灵塔斗法那位李子澹同样与我同级,我可以告诉你们,像他这种实力,我一个可以打十个都绰绰有余。”
“这……”
本来正郁闷的众人闻听此言顿时瞪大了眼睛。
“老师你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吧?我听说那人可是府院前三呢……”
……
“信不信由你们。”
陆昭淡淡一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们,一时的失败算不了什么,只要知耻而后勇,努力修炼,总有一天你们可以凭借真正的实力碾压他们。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不过是纸老虎,一戳就破。”
这时,陈光远架遁光追了上来。
他的表情显得很愧疚:“抱歉陆教习……”
“教司无需多言,此事非你我一人之力所能改变的。”
陈光远一怔,旋即叹了口气。
接下来一直抵达曲元城,大家都没再说什么。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些事要去找院首商量一下。”
敛去遁光,陆昭朝大家说了一句。
“老师,您是不是要离开了?”
说话的是叶冰瑶。
自从加入六堂以后,叶冰瑶变得安静了许多。
不过陆昭却能够发现,这个小丫头总是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看。可是一旦对上自己的目光,她又会立马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躲闪开来。
闻言,陆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叶冰瑶咬着嘴唇,望着陆昭的双眼小声吐出两个字:“感觉。”
“什么,老师你要走?”
“老师您为什么要离开,是不是我们让你失望了?”
“老师您别走行不行,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想跟您请教呢……”
……
陆昭挥手示意大家安静:“好了,你们听我说。”
所有人顿时闭上了嘴,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该教你们的东西我都已经交给你们了,剩下的就要靠你们勤加练习,自行领悟了,我继续留下来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
况且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即便今日不走,明年我同样要离开。”
“那老师您明年走不行吗?”
叶冰瑶双目浮现一层水雾,声音有些哽咽。
陆昭哭笑不得:“你们这是做什么,干嘛要搞得生离死别一样。我只是不在学府做教习了而已,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内城的广源灵材你们听过吗?那是我开的,而且短时间内没有关门的打算,所以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见面的。”
接下来一番好说歹说,陆昭才终于脱身。去学府的路上,脑海中不断闪过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孔,心里莫名多了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