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漫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拍卖会这么痛苦过。
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用抬头就知道来自于谁。
现场的视线落在谢聿舟身上,他一出现就成为了现场的中心。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在场没有人不想上前去攀谈。 ✮✹m✾.v✶❋odtw.la
姜漫没动,还处在怔愣中。
拍卖员愣了下,又举着话筒叫了一声:“请姜漫老师上台。”
“漫漫姐,漫漫姐……”
沈甜在旁边推了姜漫一下,台上拍卖员又叫了几次,姜漫才终于回过神,看了眼沈甜,下意识抬头去看谢聿舟。
谢聿舟也在看她,眼神平淡冷漠,就好像两个人不认识似的。
姜漫身子僵了下,然后慢吞吞上台,在谢聿舟旁边站好。
拍卖员把画递给姜漫:“现在请我们姜漫老师亲手把画交给我们的获得者谢聿舟先生。”
姜漫麻木的接过画,头也不抬的递给谢聿舟。
谢聿舟面不改色接过,视线落在姜漫发旋上,神色淡淡。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台上的气氛有微妙的尴尬。
拍卖员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两个人开口,他只好出声:“是不是这次的拍卖会意外的顺利,姜漫老师有些紧张了?不过姜漫老师实至名归,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姜漫回过神,没听清拍卖员说什么,有些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她和谢聿舟的距离很近,旁边他的身上气息源源不断的传来,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
接下来就是两个人握手合影的环境,谢聿舟表情管理做得很好,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表情,却没人觉得他傲慢,反而就是应该如此,就应该站在高台之上俯视众人。
沈甜提醒姜漫握手,她愣愣的把手伸出去,微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姜漫下意识抬眸,对上他漆黑的视线,掌心被摩挲了一下,轻微的触感转瞬即逝,快到好像是姜漫的错觉。
她忍不住缩了下手指,却更能清晰的感受到掌心的触感,整个人有些腿软。
台下的记者让看镜头,姜漫假笑着面向所有人,好不容易拍完,她松开手,头也不回的下台前往后台,背影慌张又狼狈。
谢聿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手指微动,眸色深了深。
姜漫一到后台,就开始拆头发上的装饰,然后脱鞋换衣服,沈甜好不容易追上来,结果发现姜漫已经把衣服换好了,表情心虚有些慌张,动作急切,跟平常完全不一样。
沈甜愣了下,呆呆的看着姜漫把自己的动作乱七八糟扔进包里:“漫漫姐,你到底怎么了?感觉你今天不对劲啊?”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就先走了。”
姜漫收拾好东西就离开,沈甜在后面叫了两声她都没搭理,有些无奈,不过很快注意力就继续落到拍卖会上了。
沈甜跟了姜漫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场面。
震惊传闻中的大佬一掷千金买下了姜漫的画,同时也高兴,今天的事如果被记者登出去,姜漫的名声就彻底打响了。
沈甜已经开始思考下一次的画展在哪里办了,这边姜漫也从拍卖场跑出来。
她
姜漫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变态,骂完开始计划下一次的跑路。
姜漫跑到门口,然后面前突然有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抬头,眼前的人面孔有些熟悉,姜漫皱眉想了一会儿都没想起来这是谁。
“漫漫,好巧,我果然在这里遇到你了,”姜漫懵了一下,愣愣开口,“你好?”
那人看见姜漫和他说话更高兴了,把手里的花递给姜漫,表情很害羞:“漫漫,我很喜欢你,能请你跟我在一起吗?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不是大哥你谁啊!姜漫又急又懵,距离停车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姜漫还想不起来面前的人是谁,只觉得过于荒谬了。
下次沈甜拿照片清点礼物的时候,她得留意一下了。
姜漫分神想了下,余光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出来。
姜漫愣了下,下意识看过去,在对上谢聿舟视线的时候怔了下,下一秒就匆匆移开视线。
面前的男人还在继续表白,嘴里说了一大串的情话,姜漫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余光看见谢聿舟似乎朝着他们这里靠近,然后站在不远处。
“漫漫,漫漫,”男人见姜漫没有搭理他,叫了两声姜漫回神,啊了一声,“怎么了?”
“漫漫,你可以答应我吗?”
“什么,我……”姜漫不知道怎么回答,偏生旁边还有道灼热的视线,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漫漫,你怎么不叫我名字?”
这句话姜漫听清楚了,她尴尬的笑了笑,手扶了下鬓边的头发:“主要是我在想,你突然在门口表白,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确实是我太唐突了,但是漫漫,我对你是真心的。”
大哥你别说了!
姜漫心里都想给他跪下了,只不过男人沉浸在表白里,没有注意到姜漫站立不安的样子,也没注意到旁边白色柱子靠着一个人。
谢聿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副画面,还点了一根雪茄,烟雾缭绕,谢聿舟嘴角上扬,只不过眼底没什么笑意,静静看着这一幕。
姜漫转过头的时候就看见谢聿舟点燃的动作,一个平常的动作被他做得赏心悦目,只不过看戏的态度过于明显。
姜漫:“……”
姜漫深呼吸一口气,看着面前的人,认真开口:“谢谢你的喜欢,我不喜欢你,你是个好人,你能够遇见更好的。”
面前的男人懵了下,大概是没想到姜漫会拒绝,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一张好人卡。
递给姜漫的花就这么尴尬的举着,没人接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只是被拒绝了心情失落,张口欲言还想说点什么。
但是姜漫没心情照顾他的情绪,拒绝之后
第63章 第63章(2/2)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推开面前的花,绕过他头也不回的往停车的方向跑。
刚到车的旁边,姜漫手刚碰到把手,林决就在身后叫住她:“姜小姐。”
姜漫顿住,转过身,尴尬的笑了下,林决一本正经,态度礼貌客气,就好像他们完全不认识一样,负责任的转达谢聿舟的话:“老板很喜欢你的画,想请你吃一顿饭,不知道姜小姐有没有时间?”
姜漫扯了扯唇角,看见林决的表情,又想到刚才在台上谢聿舟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你们港城的人都那么会演戏吗?她敢去吗?去了万一谢聿舟恼羞成怒把她从山顶丢下去,她不就完了!
姜漫摇摇头,立刻拒绝:“不用了,我还有事,下次再说吧,再见!”
话音落下,姜漫不给林决反应的时间,脚踩油门直接离开了。
谢聿舟站在不远处看着姜漫的车消失在眼前,指间的雪茄一寸寸燃尽,谢聿舟低眸看了眼,忽然笑了下。 m.✶vo✾dt✺w.✾✦la
林决走到他旁边,低着头开口:“老板,现在怎么办?”
谢聿舟掐灭烟,撑着权杖的手指动了动,神色淡淡,漫不经心开口:“班家那边打好招呼了吗?”
林决点头:“已经打点好了。”
谢聿舟嗯了一声,扔掉烟蒂,摘下手上的皮质手套,慢悠悠拉开车门,只留下一句冷淡的话消散在空气中。
“没事,她会自己飞回来的。”
我的kilig。
林决头低了低,沉默不语的跟在谢聿舟身后上车。
另一边,姜漫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汤圆被她的动作吵醒,叫着跑到她腿边在撒娇。姜漫没心情搭理它,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只不过一杯水还没喝完,姜漫握紧杯子,皱着眉把杯子放回桌子上。
她不能再继续待在京北了,谢聿舟迟早的会知道她住在哪里!
这么一想,姜漫就觉得连家里也不安全了,连忙给班纯打了个电话。
班纯接到电话的时候还在酒吧,背景声有些吵,班纯提高音量:“怎么了宝贝?”
“快帮我准备一张机票,哪里都行,我要现在立刻马上离开京北!”
班纯啊了一声,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今天有拍卖会吗?你这是打算卷钱跑路?”
“谢聿舟来了。”
一句话,同时让两个人沉默了。
班纯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现在相信,你真的把人家第一次夺走了。”
姜漫:“……”
“能不提这件事吗?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不然我就死定了!”
“好好好,”班纯应了一声,随手看了眼最近的航班,然后问姜漫,“明天有一趟飞巴黎的航班,你去不去?今晚也有,不过是飞港城,你……”
“去去去,就要去巴黎那个!”
“行,”班纯操作完,又把航班信息给姜漫,“我陪你一起去,明
姜漫应了一声,然后把电话挂断。
她靠在墙上,浑身像是脱力一般蹲在地上。
汤圆慢吞吞走过来,叫了一声,舔了一下她的手背,姜漫也没反应,汤圆觉得无趣,又摇着尾巴自己找玩的去了。
另一边,班纯挂断电话,从洗手间出来,迎面撞上一个服务生,班纯往后退了一下,被服务手伸手拦腰扶了下。
“老板~”班纯歪头看他,男服务生都是她精挑细选的,面前的人自然是上等姿色,他凑近班纯,若有若无的勾引着,“老板是不是喝多了?需不需要我扶你去休息?”
班纯看穿他的小心思,勾唇笑了下,捏着他的下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笑了下点头,“好啊。”
服务员心里一喜,半抱着班纯,两个一起往外走。
班纯也放松身子,把头靠在服务生肩膀上,两个人一起往外走,班纯一出来,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以往热闹喧哗的酒吧外面,此刻安静得一个人都没有,泛着凉意的风吹过,让班纯清醒了不少。
她抬眸,然后就看到前面停着的一排黑色林肯,班纯皱眉,直觉第六感有些不对劲,还没来得及返回酒吧,前面的车门突然开了。
班纯怔住,看着一个男人从车里走出来,他穿着宽松的黑色中式长衫,分明是儒雅温和的穿着,但周身却一股凛然肃杀的气质,皮肤极白,眉眼锋利,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浑身的气质内敛肃冷,骨节分明的手上持着一串乌木佛珠。
他的视线落在班纯身上,然后落在了服务生揽着她腰的手,服务生被他这么一看,就好像感觉自己被凌迟似的,下意识松开手。
班纯踉跄了一下,根本没心情管这个服务生,注意力落在面前的男人身上,心虚,害怕,还有其他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总之班纯看见他的第一眼腿就软了。
下一秒,班纯的动作比大脑还快,下意识转身想跑,却刚迈出一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
“班,纯。”
一字一句,低沉却并不厚重的声音,慢悠悠在身后响起。
开口就让班纯感到一阵压制,成功让她停下脚步。
她僵硬在原地,慢吞吞转过身,笑容有些狗腿,然后在那个男人的视线里,眨眨眼,动作变得安分乖巧,站在原地,她声音嗲嗲的叫对面的人:“舅舅~”
旁边的服务生愣了下,下意识看向面前的男人。男人气场强大肃冷,他只看了一眼就躲开,直觉这样的场面不是他一个服务生能待的,没给班纯说一声就跑了。
没人在意离去的服务生,林肯周围站着黑衣保镖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却又正好把班纯包围在这一小块地方。
南祈野站在冷风里,身长玉立。他听见班纯的称呼,似乎很轻的冷笑了下,衿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语气冷淡的吐出一句话:“有外甥女睡舅舅的吗?”
班纯:“……”
班纯咽了咽口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漫漫宝贝,我也救不了你了,我现在自身难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