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公主。”
千树以为公主真生气了,低下去头。
毕竟舒红缨此刻,面色冷寒,嘴角耷拉,神情冷漠。
想要踏上马车,可是试了很多次,都上不去,被他灼灼的眼神盯着后背,她如芒刺在背。
终于,容澈看不下去了,从身后一把抱着了她,踏步而上,一同进入到了马车里。
“谁让你进来的?”
舒红缨推开他的手,坐在了马车的另一边,离他远远的。
容澈不解。
“我送你回去,路上危险。”
她不禁冷笑。
她所遭遇的最大的危险,就是他!
一路上舒红缨都气鼓鼓的,而突然一阵颠簸,她失重地朝着前面倒下去,刚好要跪在地上的时候。
容澈眼疾手快的将她捞进了自己怀里,心里不禁打颤,这娇娇的身子,若是磕了碰了,该怎么好啊?
她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冷木香侵入了鼻腔,一头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小腿发软地自己瘫软了。
“疼不疼?”
他伸手用手掌心握住了她的膝盖,给她按揉着。
“公,公主?”
而此时,马车已经停在了宫门口,千树掀开了帘子,刚好看到了眼前的这个画面。
不禁瞪大了双眼。
公主年纪小,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一品香的幕后老板,却身份不明。
不知道多少岁了,说不定,已经二十快三十了。
这这这。
简直就是禽兽变态啊。
她家公主才九岁啊!!
“到了,我走了。”
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从他的身上起来,伸手被千树扶住了,才缓缓地下了马车。
等到她再回头的时候,只觉得一个闪过的身影,迅疾地如同一阵风吹过,那男人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公主,那男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在回金福殿的路上,千树恨不得把手里的糕点都扔了,这老变态说不定已经妻妾成群了,还对她家公主下手。
“没有什么。”
千树这才松了口气,想来公主年纪小,还不懂得男女之事,她比公主大了几岁,也是看过些禁书和那啥图的,“若是公主有婚约就好了。就有人护着公主了。”
她嘀嘀咕咕的,嘴里咬着一口桂花糕。
舒红缨顿了顿。
心里也揪了起来。
那男人深不可测,今日对她种种,分明是想要与她接触,再一步步侵蚀北齐皇室。
不!
决不能如此!
她得想想办法。
**
“容澈哥哥!”
舒红缨一路梨花带雨,连哭带跑地跑进了嘉福宫,一把推开了容澈的内室。
却恰好撞见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正在屏风后面,才换下了衣服,只穿着白色里衣,胸膛古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
“别过来!”
容澈怒喝一声。
因为在屏风后面,他正换下了方才穿着的蓝白色外衫和鬼脸面具。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虽然身体只有九岁。
可却已经是一个经历过人事的老女人了。
竟然会对心理年龄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少年,心生激荡。
简直,太羞耻了。
而后,等他将那面具和衣服藏好后,才从屏风后面走出。
而才没有走出几步,就被一个粉色的身影给熊抱了一通。
女孩比他矮很多,还没有完全长起来,抬起了头,依偎在他的胸膛里,软嘟嘟的脸庞,嘟起了唇,眼睛晶莹润泽,杏眸盈盈,娇软可人。
这一副可爱俏皮的模样,和方才冷如冰霜的样子,截然是两个人。
“容澈哥哥,刚刚有人欺负了缨儿,缨儿好怕。”
她躲在容澈的怀里瑟瑟发抖。
“那缨儿告诉容澈哥哥,是谁欺负缨儿了?”
他本以为,说的是林明月,或者是那天医馆的人。
眼前浮现出了林明月,陈大夫的脸。
心下想着要不要对他们做点什么。
简直该死。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舒红缨哭唧唧地躺在他的怀里,控诉起了某个人的恶行。
“是一个臭男人,老男人!”
舒红缨说起来,连哭带喘地,跟受了多大欺负似的。
“就是有个戴着面具的老男人,欺负我,轻薄我,我还这么小,说不定他都已经老得掉牙,家里有十几房小妾了,竟然还对我这个嫩豆腐下手,简直禽兽不如。”
她咬牙切齿,霍霍磨刀。
那架势,还真的有个老男人轻薄了她似的。
容澈的表情有些僵硬,面部有一丝龟裂。
许久,他才开口。
“那缨儿说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我,我,”舒红缨喘着气,瓮声瓮气地转了转眼珠,“他说要让我做他的暖床丫头,还要我伺候他洗脚穿衣,将我当做奴隶使唤,”
“说若是我不听从,就打断我的腿。”
容澈不禁苦恼。
他究竟何时说过这种话了?
“你以后,都不许他欺负缨儿,要保护缨儿,好不好?”
容澈的心里五味杂陈。
舒红缨暗自瞪了瞪眼珠。
我可是培养你救了你的贵人,你竟然不帮我?
是不是想着日后,回到了南疆,就忘记我的知遇之恩,救命之情了?
“呜呜呜!”她压着嗓子,强制性地掰过了容澈的脸,“你说,你是不是怕了?”
这才几天呀,就怂了。
日后还这么荣登大宝,做皇帝?
容澈哭笑不得,“好,我答应缨儿,日后护着缨儿,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去。”
“不行,你得发誓,你得护着我,不然,不然,你就生儿子没屁眼。”
“好,我发誓。”
容澈忍俊不禁。
这不是拿你自己的儿子发誓吗?
“往后我都会护着缨儿,若是有宵小之辈对缨儿居心不轨,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你日后若是发达了,我若是有难,或者是有什么请求,定然会不遗余力地帮我完成。”
“你说嘛说嘛~”
“好好好,”容澈无奈继续,“日后我若发达,定然让缨儿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不容旁人欺辱,对缨儿有求必应,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他眼底晦暗不明,看着娇俏的身影在他眼前,只觉得安心。
此生,只愿护她一人周全。
而她在殿内找着笔墨纸砚,随后又一个熊抱扑过来,将白纸放进了他的手里。
“你得立下字据。”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突然的扑通一声,外面的门被撞开,正是东泽那阴晴不定的脸,恨不得把她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