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妃她,是南疆侯府嫡女,身份尊贵,对当时还是皇子的容肆情有独钟,可容肆却与母妃的妹妹孟檀香青梅竹马。后来两人因赐婚而结为夫妻。父皇将孟檀香纳为侧妃。
后来登基为帝,母妃惨死,孟檀香成了皇后,我在三岁那年,被丢进了荒郊野地里,好在被野狼喂了一口吃食,才得以苟活。”
她心尖一颤,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没事的,以后有我。”
“缨儿,从前母妃在我才有家,现在,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她眸间一震,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母妃,定然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吧。”
舒红缨轻声说道。
“只是,不喜欢她如此,”
“一味的忍让和顺从,最后,落得个惨淡结局。”
“日后我们教导孩子,也要教导他坚毅勇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为夫竟然不知道,缨儿想得如此远。”
“哪里远了,说不定,孩子都已经被缨儿揣在怀里了呀。”她摸了摸小腹,“你说,这会不会里面,已经有了孩子了?”
容澈将大掌覆盖在了她的手掌上,掌心的温度传递到了内里。
“别动,让我摸摸。”
“只是,这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是谁的?”
容澈惊了惊,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是芙蓉糕,酱肘子,糖醋排骨的。他们,各个都有责任。”
眼里的阴翳才在一瞬间消散。
“很可爱,车欠乎乎的,我很喜欢。”
揉了揉肚子上的肉肉。
“只是,缨儿的身上,又何止小肚子是车欠的。”
在她耳垂上轻呼了一声,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舒红缨一把推他。
“你流氓!”嫣红无比,顿时就知道了他话里内涵的意思。“你下次再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让你连床都下不了!”
“为夫自然是信地,为夫谨遵夫人教诲,谨遵夫德,免得,落得和丞相和皇后一个下场了。”
舒红缨挥起的粉拳,就募地停在了半空。
“你,你怎么知道?”
“为夫自然知道。”
不仅知道,她给兰溪下毒,又让丞相一家莫名染上了花柳病,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皇后生了怪病。
“那容澈哥哥,不觉得我狠毒吗?”
“缨儿,”容澈捏了捏她的琼鼻,“她们得罪你在先,更何况,就算你与善良背道而驰,我也会跟随你。”
她,她还以为,容澈哥哥知道了,会觉得她恶毒。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呢。
“我在给兰溪做手术之时,就将那蛇毒放入了她的肚子里,而这种具有传染性的毒,就会通过食物传播,自然丞相和丞相夫人也随之得了病,这种病,看似很像是花柳病,实际上,是一种罕见蛇毒。”
“丞相又进过花楼,自然不会怀疑到别处。”
“而皇后身上的病,乃是我用血余炭和荆芥炭,长久地烧制所形成的效果,加上她饮食喜冷,两者汇合之下,足以让她身体虚弱。”
“那我们,可得在兰悦心的面前,好好地尽一下孝道了。”容澈嘴角露出了一丝揶揄之笑。
“嗯。”
舒红缨嘴角轻笑,算一算这时间,也到了兰悦心“病发”的时间了。
两人在回宫了以后,就随皇帝一同前去看望了皇后。
只是还没进到椒房殿之中,就突然地听到了一声尖利恐怖的叫声。
“啊!”
只见那疯癫的女人,身披薄纱,光着脚丫从内殿里跑了出来,身后还追赶着一群宫女。
“娘娘!娘娘!”
他们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疯癫女人发丝凌乱,脸皮松垮得像个老妇人,竟然,就是皇后。
皇帝也吓得不轻。
而兰悦心状如癫狂,一件一件地褪去了身上的外衣,周围人看得人都傻了。
她目光锁定在舒红缨脸上,顿时面露凶狠。
“韩若竹,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过来!”
皇帝眼眸微眯,对兰悦心眼底,多了几分不可察觉的神色。
“你给我过来!给我过来!”
她狠咬着牙关,一口啮齿正要咬在舒红缨的肩膀上,
只是一个身影快速显现在舒红缨的身前。
一个掌风挥舞了过去,一掌拍在了兰悦心的胸前。
猝然地往后倒去,皇后喷出一口浓重黑血。
“母后!”
身后的太子怒声喊出了声,上前一把护住了兰悦心。
“你好大的胆子!”
一个不知死活的质子废物,还敢对母后动手,简直胆大包天!
容澈扶住了舒红缨,低声问她,“那老女人有没有伤到你。”
舒红缨微微摇头。
“容澈!你可知罪?”
太子舒戎显得怒不可遏。
“咳咳,咳咳!”
舒红缨微微睁开眼,靠在容澈的怀里,语声低微,唇色惨白,“皇兄,莫非你认识这位老妇?”
“容澈哥哥为了避免我受伤,将这刺客打伤,皇兄难道对这有什么意见吗?”
“还是说,皇兄你,是故意这么觉得,觉得皇妹就是该死的吗?
那一颦一蹙之间,极净妩媚多情和娇柔无力。可怜无比。
太子惊得瞪起双目。
什么刺客?老妇?分明是皇后啊?
只是怀中头发乱糟糟的兰悦心,突然一个拳头在舒戎的身上给砸了过来。
“母后!母后!”
舒戎尽力地控制住了兰悦心的肩,不让她乱动。
“皇兄,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是母后呢?“
舒红缨故作惊讶,“容澈哥哥,你说对吧?”
“父皇,你说是吧?那又老又丑的老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母后呢?母后大方得体,雍容高贵,太子皇兄你是气糊涂了吗?”
“嗯,”皇帝点了点头,“缨儿说的是。”
“缨儿说的是,这女人相貌丑陋,行踪诡异,看起来都得六十多岁了。”
“你们看!”舒戎气得语无伦次,一把掀开了兰悦心的胳膊,“母后为了雅雅,即使在病中,也会每日给雅雅割下一碗血,这,就是最明显的伤口啊。父皇!你看看啊!”
“真的是母后?”
舒红缨故作惊讶,捂住了嘴。
“容澈哥哥,你怎么能对母后动手?”
“缨儿,是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可以,都怪我眼拙,竟然看不出那人是皇后娘娘。”
舒红缨表面上痛心疾首,一记粉拳揍在了容澈的肩上,“皇兄,父皇,虽然容澈哥哥贵为驸马。但这件事,的确是容澈哥哥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