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红缨出了椒房殿,和容澈一同坐在辇轿上,侧身靠在他的肩膀。
传过来了她清脆欢快如银铃一般的笑声,而远远地,男人嘴角微扬,那笑容,仿佛冰雪融化,若清跟着看呆了。
可这样的男人,竟然只会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而深情动容。
“还不快跟着,既然是贴身服侍公主的,就得时时刻刻跟着。”
千树对若清没好气,从身后推了她一把。
“是。我知道了。”若清恶狠狠地回答,快步跟了上去。
“公主,七殿下,金福殿到了。”
辇轿到了金福殿,若清就快步上前,伸出了手,对着容澈,准备扶住容澈,那股殷勤和满眼爱意,无法掩饰。
“哎呀,容澈哥哥,缨儿心悸的毛病又犯了。”她捂住胸口,蹙起眉头。“要容澈哥哥抱着缨儿下轿,”
“娇气的很。”
容澈嘴里说着嫌弃,可眼里却宠溺异常,拦腰抱过了那弱不禁风的腰肢,直接越过了若清,径直朝着金福殿走了进去。
“容澈哥哥,今晚上,缨儿要泡药浴,就让若清来伺候我吧。”
窝在他的怀里,转眼看了看身后跟着的若清。
“你开心便好。”
一看这小女人眼里就是算计心事,不过,他的女人,他宠着便是了。
若是这丑女人敢对缨儿有不轨心思,他第一个不饶。
“奴婢这就去打水!”若清立刻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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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
烟雾缭绕之间,舒红缨躺在浴桶里。
若清亦步亦趋地站在她的身后伺候她洗漱,用香膏护理她的头发。
舒红缨抬起眼,瞥了一眼若清。
“你看呆了,是吗?”
“看到本宫这肤如凝脂,齿若含丹,毫无瑕疵的容貌,就算是谁看了,也会自惭形秽,更不用说是你了,”舒红缨笑笑,“不过呀,你也不必自卑,毕竟,本宫,天姿国色,你比不上,那是自然地。”
若清一口气憋着,手指捏紧,一下就扯疼了舒红缨的头发。
“哎呀!用这么大的力气,是想要谋害本宫吗?”
“奴婢不敢!”若清立刻跪下求饶。
“罢了,站起来,给本宫捏捏肩。”
“是。”
“揉揉脚。”
“是。”
“没有力气吗?用力一点!”
“是,我知道。”
“在本宫面前,自称奴婢,在太后宫中都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奴婢,奴婢知晓。”
被迫被她洗脚水甩在脸上,还各种虐,若清压抑着情绪。
若清喘着气,啪的一下,将帕子摔在了水里,怒吼道,“舒红缨!我忍够你了!”
舒红缨恹恹地不语,让若清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如果殿下知道,你是如此的狠毒阴险,你猜猜看,他还会不会如此对你。我知道你的秘密!”
若清恶狠狠地说道。
想起了那个风雾弥漫的夜晚,这个看似柔弱无力的公主,杀人不眨眼,还和一个陌生男人鬼混在一起,说她什么美貌如韩若竹,惊鸿一瞥美艳不可方物,可背地里,竟然是个不检点的!
“哦?你说说看,”她倒是有些感兴趣,若清握住了她的什么把柄。“你有什么可以威胁本宫的筹码。”
若清笑得更加邪恶,笃定了她不敢,“我看到了,你和那个男人鬼混在一起,而且,还杀了人,你就是个阴险恶毒的女人,若是殿下知道你背后做的事,肯定不会被你蛊惑的。”
“就这?”
嘴角的一丝讥讽,若清有些讶异。
不可能的,这女人,在故作镇定。
这女人一点都不怕?
“公主真的不怕?”
“呵呵!”舒红缨,“你大可去他的面前说,不过,我可不保证,最后的后果。”
她一头青丝垂于耳后,扬起了一只藕臂,清澈水珠滴落在上。她拿过了衣服,一件件地穿上,对若清毫无避讳,因为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有把握。
“容澈哥哥,我累了,你抱我到床上去睡觉好不好?”
懒言懒气之间娇憨媚态尽显,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容澈这才从外室走了进来,径直忽略了若清,用手探了探水温。
“水都冷了,不怕着凉?嗯?”
语气嗔怪之间,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那一抹朱砂的守宫砂,格外刺目美丽。
“那容澈哥哥,倒是看看,缨儿有没有着凉?”
突然的贴近,舒红缨格外主动,跟个妖精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用额头贴紧了他的额头。
容澈都有些慌张了。
“缨儿...别闹...”
这是在挑战他的耐心。
若清更是嫉妒得发狂。
那般轻柔温和的声音,她从来没有听到过。
“殿下!”她轻唤出声。“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她。”
“殿下,我是亲眼看见的,她半夜,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还杀了人,她就是个阴险恶毒的女人,离间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今还如此使唤你,殿下!”
“公然诋毁公主,简直胆大妄为。”
那声音冷漠如寒霜,和方才的温柔判若两人。
“容澈哥哥,别气,别气。”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给他顺顺气,暗暗腹诽身材真好。
“缨儿说说,该如何办?”
舒红缨声音娇弱,细细柔柔的,带着阴阳怪气。
“那可是你的老相好,我哪里敢责罚呀。”
“若是妹妹不介意的话,那就和本宫一同,将来一起伺候容澈哥哥,一同为容澈哥哥生儿育女呢。”
茶里茶气地,谁不会呀。
若不是现在容澈发怒,若清恨不得跪下给舒红缨说声谢谢了。
“别乱说!”
容澈无奈,捏了捏她的脸蛋。
舒红缨撇了撇嘴,“那好,容澈哥哥允准了,若清,你竟然藐视皇室尊严,直呼本宫的闺名,又如此诋毁本宫。本宫就小惩大诫,希望腻以后,谨言慎行。”
朝着屏风外面的千树喊道,“千树,去找魏叔,取点正在烧的炭过来,灌进她的嘴里。”
“是,公主。”千树回答道。转身就出去取炭火了。
“啊,不,不。”若清颤抖着,跌倒在了地上。
可是金福殿的人那都可是听舒红缨的,千璃将若清两只手控制住,千树手里火钳夹着火红的炭,要往她的嘴里送。
“你知道这是何物?”舒红缨扬起下巴,嘴角讥讽,“这叫血余炭,可是用死人的头发烧制而成,那尸体投入火中,烧个七七四十九天,全成了骨灰和这炭。啧啧啧!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