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
舒红缨瘫软着。
靠在他的怀里,而某人是一幅食髓知wei,可她短促地呼吸着,面颊微醺般樱桃红。
“都说了只是喂药!你个不算话的!”
舒红缨越想越气,干脆抡起了一个拳头往后捶在了他的胸口处。
男人本不疼,却故作疼痛地闷哼了一声,不等她缩回手,就将她的手抓了过去,包裹住放在心口处,“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
舒红缨瓮声瓮气地瘪了瘪嘴。
“夫君。”
“嗯?”
“你在朝中,做首辅之后,有没有人为难你?太子,丞相,有没有故意刁难你?”
舒红缨摸了摸他的胸口,那凹凸不平,块垒分明的月几肉,在她的手中的形状也被描摹而出。
想不到从前百般逃离和厌弃的首辅夫人的位置。
如今却是她所追求的。
因为,她想要和这个男人,这个她爱的男人一起,并肩走到最后,走到白发苍苍。
“没有,”容澈用粗粝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她柔嫩如破壳鸡蛋的肌肤,“放心好了,他们还伤不到我们。更伤不到你。”
“对了。”
舒红缨似乎想起了什么,站起了身,去衣柜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件玄色朝服。
“给你。”
“这是何物?”
容澈接了过去,摸了摸衣服内衬里面,似乎塞了什么东西。而且,那一圈围着的貂皮毛领,毛绒绒的,笨重又可爱。
“你明日那么早就要去上朝,冷得很。我才给你做了这个。”
暖宝宝。
容澈哭笑不得。
“乖宝儿,我不冷。”
“不行!我说需要就需要!”
舒红缨硬是将那朝服塞进了他的怀里。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舒红缨看到他果然乖乖地穿上了。
金銮殿上。
外面的风霜仿佛给他的肩背上落下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脖子周围拢着一大圈的貂毛,毛绒绒的还散落着雪花,和他浑身冰寒肃穆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林书远觉得他有些奇怪,不禁出言嘲讽说道,“想不到七殿下身子如此脆弱不堪。”
“这是缨儿给我的,”
容澈冷笑着回应,“缨儿一针一线,给我编织上去的毛领,这世间仅此一件,想必,林大人是无法享受到这种快乐的。”
眼里透露出了满满的得意和炫耀。
林书远吃了瘪,回想起了舒红缨冷艳孤傲绝世倾城的脸颊,顿时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这不过是暂时的。她做这些,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而已。”
“呵呵,”容澈轻笑出声。
站在容澈的面前,林书远不知道为何,可能是天生来自于皇族贵胄的压迫,对方比他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让他犹如蝼蚁一般,仿佛回到了当初。
还没有进士及第之时,被周围的人欺凌的压抑。
“你可别这么普信。”
这个词是他从缨儿那里学来的,用来比喻林书远,是再合适不过了。
林书远还没有搞清楚那是什么意思,容澈就略过了他,径直走了进去,他手中的笏板,也死死地捏在了手中。
“如今的七殿下,可是今非昔比了。”
丞相上下打量了一番。
“呵呵,我可真是老了,竟然忘记了,如今的七殿下,应该叫做秦王了。”
他眼睛一下就看到了容澈身上的衣服。
“想不到锦绣坊千金难求的锦玉貂裘,都被秦王给收入囊中了。”
容澈轻声笑道,风眸轻凛。
“不足挂齿,若是丞相想要,本王的府中还有,不如着人送到丞相府上。”
“哼!不必了。”
丞相只觉得脸上无光。
一个别国的质子,如今不仅一跃成为了封地十四州的秦王,还穿了他都穿不上的锦裘。
若是说出去了,可真是有够丢脸的。
“舅舅,咳咳咳。”
丞相身侧站着的舒戎,捂住了脸,伸手扶住了丞相的肩膀,强撑着站立。
“太子!太子殿下!”
丞相压低了声音,对舒戎说道。
“太子殿下,您可忍着些。您卧床这么久,”
“咳咳,我没事,没事的。”
舒戎强撑着站立,用手帕捂住嘴低低地咳嗽出声。
他被兰溪那贱人传染了以后,缠绵病榻,还是林岚给他的脸治好了不少,不然,他今日都不能来上朝。
“太子殿下,”
容澈眼里多了几分揶揄,
“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病,好些了没有?”
“凭着林女医的本事,既然能将丞相一家都治愈,那想必,对于太子殿下的病,定然也只是小菜一碟。”
说起来,还不是丞相嫡女,兰溪干的好事。
如今京城之中都传遍了。
本来兰溪此前的名声就不好,有未婚先孕早已不贞洁的传言,再加上那日,多少的世家小姐和夫人,将那淫秽的一幕看了去。
那世家夫人和小姐,回去了以后,和自己丈夫和夫君说了这风流韵事,再加以添油加醋,太子这么多年以来,所营造而出贤良的人设,不久被彻底击垮了吗?
如今秦王容澈再度提起。
顿时就勾起了众人的回忆。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不禁偷偷地朝着舒戎投去了探索的眼神。
据自家女儿或者夫人所说,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嘴里还骂着污言秽语,可是,平日里的太子殿下,一向温文尔雅,出口成章。现在看来,啧啧啧。
舒戎只觉得那齐刷刷的眼神,让他如芒刺在背,
狠狠地盯着容澈,手里的手帕渐渐地攥紧。
容澈!
“戎儿,你可好些了?”
端坐在上的皇帝看了看舒戎,关切地问道。
舒戎立刻收回了他怨毒的眼神,恢复了平静,
“儿臣无碍,只是需要静养些时日,定能痊愈,至于那外面的传闻,都是些无稽之谈。”
“那就好。”皇帝点了点头,“戎儿,你可抓到了那暗中陷害你的人?”
这时候丞相心头一紧。
暗中陷害的人?
那不就是他的蠢货女儿,和他的那个蠢货婆娘吗?
舒戎定了定神,回答道,“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奴婢,给儿臣下了毒,才让儿臣缠绵病榻了许久,不过还好有林女官这华佗在世,才将儿臣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丞相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
舒戎没有将兰溪供出去。
想必,肯定是对兰溪还是有感情在的,只是这件事,的确是兰溪太蠢了,虽然是以纳妾的仪仗将她从侧门抬了进去,但是好歹还是个侧妃。
凭着他和皇后的关系,迟早有一天,兰溪也会是皇后。
皇帝点了点头,“看来,兰溪这孩子,也是受苦了,虽然是以侧妃之礼抬进了东宫,却也不能怠慢了,戎儿,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