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的。”
容澈安抚着她。
“朔王妃暂时没有事,只是被软禁在朔王府中,暂时没有危险。”
“真的吗?”
舒红缨的心紧了紧,她怀孕了,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真的。”
缨儿的一举一动,去了什么地方,他都安排了暗卫在远处看守,就是为了保护缨儿的安全。
只是朔王府守卫森严,千防万防,还是让那个来历不明的刺客接近了缨儿。
只知道是东跃人,身份却查不出。
**
朔王府。
漆黑的夜里,潮湿的地牢,蛇虫鼠蚁蔓延肆虐。
周淑文瑟缩在角落里,小腹微微隆起,看起来的确像是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衣料单薄,蜷缩着双腿,光着脚被冻得通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颤颤巍巍地摇着头,声音柔弱而沙哑。
朔王冷冷地看着她,眼底仿佛覆上了千里寒冰,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无视了她冰寒得冻得乌紫的嘴唇。
“王爷,这肚子里面,果真就是一个贱种!被凉水浸了这么久,竟然还完好无损。”
尤侧妃端着一碗红花,挺着肚子,缓缓地朝着周淑文走了过去。
“不...不要.....”
周淑文面色骤然大变,激动地将双腿往后面缩着,嘴唇抖颤着大喊,“滚开!我是不会喝的!我不会喝的!”
“将这碗药灌下去,一切的苦楚便可以解脱了。”
尤侧妃嘴角勾笑,看着她这幅模样,觉得痛快得很。
整个朔王府,日后,就是她的地盘了,解决了周淑文,日后谁也不能压着她一头。
“王妃,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尤侧妃笑得得意,“毕竟,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大理寺卿的野种,他如今也被剥夺了职位,过不了几日,就会被满门抄斩了,”
“至于你肚子里的野种,你若是还想要你这一条贱命,就乖乖地喝下去,说不定,王爷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周淑文的下巴被她死死地钳制住,那碗红花就要朝着她嘴里灌。
滚烫的热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她的眼里覆盖满了泪水,朝着朔王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可是得到的,却是冰冷的背影。
周淑文心痛不已。
是她害了大理寺卿,若不是因为她,李执术怎么会被人陷害与她私通,更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可是,她与李执术明明就是清清白白,从来都没有做过逾越之事。
她那时只是为了向大理寺卿询问她姑姑的案子,却不知道为何,在房中昏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之时,掀开被子,就看到了王爷震怒的面容,恍然警觉,侧边正睡着的,却是一个男人。
刚好在那个时机醒来,她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啊!”
尤侧妃被吓了一条,砰的一声,碗摔在了地上,被周淑文的这么一推,她被摔倒在了地上,手心里扎进了一块碎瓷片。
“啊!啊!”
失声的痛叫,她低着头往下看,竟然从裙子下面流出了汩汩的鲜血。
“王爷!王爷!”
尤侧妃哭的声嘶力竭,“王爷!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被这个贱人给害死了!王爷!”
周淑文也被吓了一跳,可只能保护着自己的肚子。
“贱人!”
朔王走过来,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在了她的脸颊上。
周淑文只觉得脸上已然没了知觉,火辣辣的疼。
接着听到了一句,“再拿一碗坐胎药来,让她服下去。”
她如晴天霹雳,隐约之间,见到那身材高大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渐渐地在她的眼前走远。
几个侍女团团围住了她,任凭着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王妃,这也是王爷的命令,奴婢们不得违抗,所以,还请王妃见谅。”
一口一口的坐胎药给她灌了下去。
牢房里,呼啸刺骨的寒风蹿进了她单薄的双腿中,忍不住那刺骨的寒风和肚子里那种流失的感觉。
砰的一声。
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隐约之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
可是来不及看清,她就晕眩了过去。
**
舒红缨再度听到关于周淑文的消息,竟然就是她的死讯。
据说是朔王王妃与人私通,还怀上了野种,让朔王大发雷霆,于是将朔王妃关进了地牢里,谁知道朔王妃竟然不知悔改,还害的怀孕的侧妃摔倒,让侧妃小产。
朔王妃在被侍女灌了一大碗的红花之后,由于小产,加上天寒地冻,在地牢里无人照料,第二日被人发现的时候,发现朔王妃已经咽了气了。
朔王悲痛不已,命人厚葬了王妃。
本想要给朔王妃一个体面的安置,可这朔王妃私通外男还怀上野种的消息,终究还是走漏了风声。
听到这个噩耗的一刹那,她差点跌倒在容澈的怀里。
“这不是真的,对吧?这不会是真的。”
容澈抱住了她。“乖,先别激动。”
她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为什么。
为什么她重生回来,却不能让淑文姐摆脱从前的命运,为什么会让她再度遭遇痛苦而死?
但是在短暂的悲伤之后。
她又镇定了下来。
“不对!”
淑文姐没有死!
扼制住了呼吸,她掀开了衣袖,露出了一截藕臂,那青玉手镯赫然在她的手腕上。
她凑近了手镯,对着小青唧唧唧地说了几句蛇语。
“小青蛇,你进空间戒指里,在那检查仪器上爬一边,嗅一嗅淑文姐身上的味道,再去帮我找她,好吗?”
“唧唧唧!唧唧唧!”
小青蛇点了点头,随后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就钻进了空间戒指里的实验室。
空间之中的时间凝滞住,所以暂时还保留着周淑文身上的气息。
现在去朔王府的灵堂里瞧瞧,若是那具尸体,真的是淑文姐,她也就认了。
可若是不是,那这件事,肯定是和那老妖怪脱不了干系的。
“怎么了?”
容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以为她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精神恍惚了。
“容澈哥哥,我没事。”
“容澈哥哥,你陪我去朔王府,吊唁一下淑文姐吧,我想送一送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