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我留下金疮药给你,你若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家事,我也不能勉强,”舒红缨放下了金疮药在她的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你好好照顾自己。”
舒红缨走后,从周淑文的庭院后的竹林里,走出了一个人影。
一个瘦小的女人,看起来不到十岁,脸上却没有孩子的天真和无知。
手中拿着一个陶瓷罐子,缓缓地伸出了手。
眼底充满了悲伤。
嗅了嗅泥土之中的气息。
生出了一根小小的叶苗儿。
大麦发芽了。
说明,这会是个男孩。
“阿槿,你会回来的,对吗?”
“我想你了.....”
矮小的女人手中酝酿起了一股神力,手中旋转着,那陶瓷罐在她手中抽离,随之飞到了空中,整个竹林之中,簌簌作响,整个竹林的地面,呈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而那陶瓷罐,就出现在了法阵的中间。
“什么人?”
舒红缨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追了进去。
女人快速地运起了轻功,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离。
一个迅疾的人影,出现在了那马车的后面。
绕过去瞬间之后就消失了。
舒红缨紧追不舍,可是她身体之内没有武功,再加上长期的体虚还没有完全恢复。
在纷繁而人群冗杂的街道上,找寻着那个老妖怪的踪迹。
却怎么也找不到。
她是不是眼花了。
真的是抢了小桃的尸体,还抢了她的化骨水的老妖怪。
竟然出现在了朔王府中,
看来,朔王是真的不简单呢。
“啊!”
募地——
身后有一只手拍在了舒红缨的肩膀上。
将她吓得惊声尖叫,缩着脖子立刻后退了两步。
在人**流错杂的京城街道。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清澈的墨蓝色眸子,仿佛无数的星辰点缀,眼眸是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笑起来的样子,阴柔之中又不失俊美。
“诶,你干嘛?”
皇甫枫笑着在她的眼睛面前挥了挥,
“你如此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就这么迷恋我吗?”
舒红缨紧张地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何就不能出现在这里了?”
皇甫枫不禁好笑。
“你是潜入皇宫的刺客,还将公主的头发给烧成了尼姑,现在全京城之中都在通缉你,”
舒红缨将嘴唇附了过去,低声威胁道,
“你相不相信,只要我大喊一声,周围的暗卫一出来,你就无法逃离。”
“到时候,我再将你交给羽林卫,将你打入天牢,如此一来,你可是一丁点翻身的可能都没有了。”
皇甫枫狠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小野猫儿,你可真是无情啊。”
“这些天,我可是想你想的都快要发疯了。”
舒红缨只觉得恶寒,后退了两步,“你个死变态!给我离得远一点!”
“缨儿!”
“容澈哥哥!”
舒红缨一个转身,跑过去一头扎进了容澈的怀抱里。
“我才没有看住你,就没有了人影。”容澈揉了揉她细碎的头发。
“才没有呢。”
“看来我日后,可得好好的拿一根绳子,拴在我的裤腰带上,时时刻刻都得跟着你,免得让我操心。”
舒红缨嘟起了嘴,“容澈哥哥,这次是缨儿考虑不周,缨儿下次不会了。”
“真拿你没办法。”
容澈将目光投过去,那不男不女的男人,眼神里透露出的挑衅和打量,明显让他觉察出了敌意。
“我们回家吧。”
“嗯嗯。”
舒红缨点了点头,随后容澈拉着她的手,在皇甫枫的目光之中渐渐走远。
皇甫枫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舒红缨没有武功,追不上的。
“那不男不女,”容澈顿了顿,“那个男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刺客?”
舒红缨点了点头,“容澈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舒红缨立刻星星眼,“哇哦,容澈哥哥,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你居然连这个都能猜出来!”
“对了,你知道我在朔王府看到了谁了吗?”
“谁?”
“抢走了我的化骨水的那个老妖怪!”一说起这个舒红缨就愤愤不平。
她的化骨水啊。
“就是因为那个女人,你才会追出来?”
“嗯嗯。”
舒红缨点头,“不过可惜了,居然没有追上。”
“把手伸出来。”
舒红缨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地将手伸了出来,放在了他的面前。
谁知道。
“啊!啊!”
他将扇子一下一下地拍打在了她的手心,有些疼,哭唧唧地忍不住缩回了手。
“呜呜呜~~容澈哥哥!你干嘛打我!你干嘛打我!”
一看到她哭,瞬间心都化了,却又不得不摆出严厉的架势,摸了摸她的手,力气都没有用,这小哭包就哭唧唧的,真像是水做的。
“我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下一次,不许再这么冒险了。”
“哦。”
她嘟了嘟嘴。满是不服。
她下次还敢。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的是什么。”
容澈幽幽地开口,一看她那不服气的眼神。
“好了,我错了,缨儿再也不敢了。”
“不过,她好奇怪,我发现淑文姐院子旁边的那边竹林里有风吹草动,跑过去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一个法阵,不过那老妖怪很快就将那法阵给收了起来,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只知道她手里好像捧着什么东西。”
容澈顿了顿。
“缨儿,你知道古真族吗?”
“不知道。”
“古真族,让人谈之色变,他们体质特殊,善于养蛊,更擅长用毒,终身与毒物为伴,甚至,还用自己特殊的身体,甚至是未出生的缨儿炼制邪毒。”
“而你说是陶瓷罐。我曾在一本志怪古书中见到过,利用新出生或者是还没有出生的婴儿,将早已经死了多年的灵魂利用邪术附生在新生的婴儿体内,从而达到重生的目的。”
舒红缨捂住了嘴,不,不会吧。
那院子,正好是淑文姐姐的住所。
那岂不是,要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吗?
“缨儿,此事,你暂时不要再掺和了,朔王府的事,也敬而远之。”
容澈抱住了她,他不能将她置身于险境之中。
“好。”
舒红缨表面上答应,可心里早就已经惊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