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萨尔沃斯小姐和瑞秋小姐吗？”

“是萨尔沃斯公主和瑞秋公主。”

我高傲地说着，向前走着，下巴抬起，后背笔直。瑞秋昂首阔步地走在我身边，鼻子高高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还有公主！”

我轻蔑地看着她手里的洋娃娃，怒气冲冲。

“很好，还有公主。”

马车司机扬起额头，慢慢地点了点头。

“嗯，对。好吧，上车吧，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他似乎不确定——不确定自己的地位。他当然会的；面对这样的威严，人们不禁在我面前战栗！

瑞秋和我走进马车，仆人停下来，开始和马车司机交谈。

“是的，我不跟他们在一起。是的，丹尼尔-谢谢你这么做。我知道这是警卫队长帮的忙，但我们真的很感激……”

那两个人停下来，从外面用羡慕的目光看着我们。丹尼尔渴望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显然是被我穿的华丽衣服迷住了。

“是的，我知道它们有点脏，但我们现在手头有点紧。我们会尽量不留下一团乱。谢谢。”

说完，我们的仆人终于决定走上马车，加入我们的行列。他坐在我和瑞秋对面的座位上，他的出现实际上在我们面前显得有些畏缩。他带着崇敬的神色移开目光，轻声说话。

“萨尔沃斯，你太尴尬了。”

“什么——”

我发出劈啪声，身体前倾。

“我做了什么？”

“你当时的表现，有点过分了。”

“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表现得像个公主！”

“但你不是公主。你对马车司机很粗鲁。这有点尴尬。”

丹尼尔又叹了口气，揉着他的太阳穴。当马车开始移动时，我提出抗议。

“我没有做瑞秋没有做的事。为什么我是那个尴尬的人？！”

“瑞秋是个孩子。你是个更强大的恶魔。这是不同的。”

我猛地一跳，交叉双臂。

“至少我不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

“我不是脾气暴躁——看看你自己，萨尔沃斯。”

我低头瞥了一眼我的帝王礼服：破烂的斗篷，破破烂烂的裤子，以及世界上其他地方都不存在的蓝色夹克。我耸耸肩。

“怎么了？”

“你看起来像个乞丐。”

我撅起嘴，把头转向一边，背对着丹尼尔。

“嗯，人们期望普通人缺乏贵族的纯朴品味。我觉得我看起来很棒。”

“你甚至不明白这里的时尚是如何运作的。”

“你也是！”

我指责他。他张开嘴反驳，但咬回了舌头。我得意洋洋地笑了。

“看，你知道我是对的——”

有什么东西把我切断了。我感到一阵轻微的拉扯，转身面对那个用湿眼睛盯着我的小女孩。

“齐射……丹尼尔先生……请不要打架。对不起——”

瑞秋抽泣着，用洋娃娃擦着脸。我眨了眨眼，丹尼尔咬了咬他的下唇。

“我们——我们实际上并没有生对方的气，瑞秋。看，没关系。”

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瑞秋嗅了嗅，但更多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的脸全红了，鼻涕和唾液从鼻子和嘴巴里渗出。我做了个鬼脸，但丹尼尔对我低声说。

“萨尔沃斯，帮我安慰她！”

“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要……做点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抱起瑞秋拥抱她。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哭个不停。丹尼尔张开嘴，但我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

“嘘。”

他慢慢地点点头，然后坐了下来。当我们最终离开沃灵顿时，马车撞到了一个凹凸不平的地方，我继续拥抱瑞秋一会儿。我真的不确定我在做什么。当伊迪丝告诉我她要离开的时候，他对我做的就是为了让我感觉好一点。出于某种原因，这让我感觉好多了。现在，出于某种原因，我也想让那个女孩感觉好多了。

最终，她做到了。当我把公主从瑞秋身边带走时，她停止了哭泣，开始咯咯地笑起来。

“她现在是我的了！”

“住手！恶魔带走了公主！做点什么，[英雄]！”

“等等，你想让我加入吗？”

我笑了，把娃娃举到了车厢的天花板上。

“当然……如果你敢的话。”

我给了他一个危险的微笑，他狼吞虎咽。这本来是一个玩笑，但他很快地向车厢窗外望去，坚定地坐在座位上。

“我在这里很好，谢谢。”

—

这次旅行很有趣，我和瑞秋一起玩，丹尼尔和我开了一些无害的玩笑。换句话说，这是相对平静的，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才知道。

“我们到了。”

我瞥了一眼窗外，凝视着前方的城市。瑞秋兴奋地想偷偷看我身后一眼，但自从她把公主从我身边夺回后，我就挡住了她的路。

“让我看看！”

“你看不到任何东西。它看起来和其他城市一样。”

事实上，太阳光共和国与尼克萨没有什么不同。当我们越过边境时，我期待着风景的某种变化，或者天空的变化。然而，太阳仍然在天空中升起，夜晚依然黑暗，星星依然闪烁，在头顶的圆顶上一动不动。

“我还是想看看！”

瑞秋撅嘴交叉双臂抗议。我叹了口气，把她抱了起来。

“好吧，如果你想看看这个城市——在这儿！”

“哇。”

维切斯特的城墙就在我们面前——一道原始的白色屏障，将定居点内部与远处的怪物世界隔开。我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雷切尔和丹尼尔看到我们面前的景象都目瞪口呆。

“怎么这么‘哇’？”

“那是……班克利特。”

“潘……克莱特？”

我抬起头，丹尼尔朝我转过身来，点了点头。

“一种稀有矿物，仅在人类土地上的莫萨里斯山脉中发现。它的质地像大理石，但它的耐久性像石头。但最重要的是，它具有强大的反魔法特性。这意味着用它建造的墙使任何魔法围攻几乎毫无用处。即使是100级[法师]拆掉那堵墙会有些困难。”

“150级怎么样？150级法师能轻易摧毁它吗？”

“我是说……可能吧？”

我耸耸肩。

“那么我就必须达到150级。”

“你……哈……你说的好像很容易，但知道你会去做的。”

他瘫倒在座位上，瑞秋让我把她挪动一下，以便更好地看到这座城市。

“丹尼尔，你一直在跟上我的水平，是吗？即使我没有达到我的必死状态，我也不认为我能在战斗中轻易击败你。”

“但我有一种普通的技能。我想这是一种欺骗技能，因为我是[英雄]。”

“是吗？”

我皱了皱眉头。他无助地看了我一眼。

“[英雄技能：额外经验]。我所做的每件事都会给我比普通人多一点的经验。这……真的不公平。”

我盯着丹尼尔看了一会儿。然后我愤怒地举起拳头向他挥舞。

“你可以再说一遍！”

“嘿，我看不见，把我移到左边。”

我照瑞秋告诉我的做了，然后瞪了我一眼，转向我的人类同伴。

“那么你是说如果你更努力地提高水平，你可以比我更快地提高水平，但是你却选择每晚睡觉而不是打架？！”

“那……我还需要睡觉。”

“但你仍然可以超越我，你没有！”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超过你？

我眯起眼睛，认出了那个笑嘻嘻的人。

[战士-10级]

我皱着眉头。

“说得好。”

丹尼尔摇摇头，凝视着窗外。

“萨尔沃斯，我知道我可以在班上做得更多。只是……有时候，当我试图做正确的事情时，事情就会变得非常糟糕。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

“你袭击了我！”

我高兴地指出了这一点。

“是的。我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当然，可怕的事情会在我不做任何事情的情况下发生，比如卢塞纳。然而，我是拉帕特拉王国数万人生活变得更糟的原因。我不想再为类似的事负责。”

我慢慢地点点头，决定现在不是公开表达我的想法的时候。当马车驶过敞开的大门时，雷切尔继续欣赏这座城市。我终于决定说什么时，丹尼尔又严肃了一会儿。

“那么，你想做什么，丹尼尔？”

“我……想做什么？”

他默默地跟在我后面重复。我歪着头。

“你想要什么？”

“那是……”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对你来说很奇怪。”

我耸耸肩，把他的目光投向他的手掌。他盯着它，无可奈何地说。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他们希望你在18岁的时候知道你想做的一切，而我才20岁，但是——我只是迷路了。”

“你迷路了？”

“我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想，如果你说的是不久的将来，我会帮你回家。然后……谁知道呢？”

我慢慢点头。

“我明白了。”

当我们穿过大门而没有被拦住时，谈话中有一段停顿——显然，在太阳光共和国旅行并没有那么困难。但以理对着我的目光说话。

“你呢，萨尔沃斯？”

“我？”

“我想，你想用你的生活做什么？有什么目标和抱负吗？”

我微笑着，立刻回答。

“我想找到海克。我想和我的同伴们在一起，也许会结交更多的同伴。我想让人们认识我。我想继续成为齐射者。我想变得越来越高！”

他眨了眨眼。然后他笑了。

“老实说，我不该指望你还有什么别的。”

他摇摇头，拍了拍额头。他叹口气时，我咧嘴一笑。

“但你为什么要保持冷静呢，萨尔沃斯？这是你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吗？是本能吗？还是你有一个真实的理由。”

我不得不停下来回答他的问题。我把头往后仰，仔细考虑了他的问题。然后这些话慢慢地、深思熟虑地从我嘴里说了出来。

“现在，我是萨尔沃。但我……不完整。我不是我能成为的萨尔沃。”

“你不是你能做到的那样吗？对不起，我真的不明白。”

雷切尔大声喊道，指着一群穿着考究的冒险家，他们正沿着维切斯特的街道行进。我详细阐述了。

“我是齐射，但如果我升级和进化，我可以成为一个更完整的齐射。我可以感觉到——每当我改变，每当我升级，每当我进化——我变得更……完整。”

“那么，这是一种本能的欲望？”

丹尼尔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我只是耸耸肩。

“我不知道。”

“你不会认为……可能是系统对你产生了影响，是吗？让你这样想。想保持水平。”

“系统？”

“世界。”

他很快纠正了自己的错误。

“或者你头脑中的声音不是你的，而是你的。从你平静下来的时候开始。”

“我不认为出现在我脑海中的话不是我的。它们和我的思想一样都是我的。”

“但是……你不觉得这个世界侵入你的脑袋很奇怪吗？当某些事情发生时，它会在你的脑海中出现吗？”

“没有。”

我说得很简单，困惑地看了丹尼尔一眼。

“我不明白这和触摸一块石头并感受它的质地有什么不同。你用手去感觉它，但你的大脑也能感知它，对吗？”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英雄]停了下来。他揉了揉下巴，眯起了眼睛。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想这是一种新的感觉。一种……第六感？但我还是觉得它有点……如果它让你想变平，那会让你的思维混乱。”

马车滚到了车站，瑞秋兴奋地跳到我怀里。当她兴奋地谈论探索维切斯特时，我扑通一声把她放回我身边。我转向丹尼尔，咧嘴一笑。

“也许吧？但那就是我，如果我不想成为更多的齐射者，我就不会成为齐射者！”

“既然如此，我同意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