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你说的一样,白银之城曾处在巨人王庭的统治之下,后来在大灾变中毁灭,只有零星记载遗留下来,我们连它是否真的存在都不知道。”
艾慕希娅回想着艾丽婕的讲述,简略地回应道。
当她把近年来较为精确的大陆地图拿给艾丽婕看时,这位古老的恶魔陷入了沉默,摇了摇头,说她所讲述的故事并不发生在这里。
除了南北大陆,还有一块不知名的大陆,在大灾变后离奇消失了,艾慕希娅这样判断,或许,那就是在教会典籍中提到过的神弃之地,极光会心心念念的,主的圣所。
不,白银之国还存在,就在七神都无法找到的神弃之地里,也只有愚者先生那样的大人物,才能连通那种地方。奥黛丽在心里默默地反驳,忽然有些骄傲。
我参加着神灵主持的聚会,用不同寻常的方式进行着交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两人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享受了一段惬意的午后。
“艾慕希娅,你知道因蒂斯驻鲁恩大使,贝克朗.让.马丹这个人吗?”
与现情报人员的交谈让奥黛丽注意到,自身对因蒂斯大使贝克朗的了解很少,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就错判难度,要么找不到愿意接受委托的人,要么委托给了不适合的对象,让任务刚开始就面临失败。
至于因此会膨胀的代价,倒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相信“愚者”先生给予的报酬会更加好,更能帮助到自身。
沉吟片刻,她打算先搜集情报,再试情况,将这件事委托给艾慕希娅或者休。
她已经决定去参加嘉丽雅夫人明晚的舞会,那位沃尔夫伯爵的太太,她即将到来的舞会邀请了各国驻鲁恩的大使,包括贝克朗.让.马丹。
等观察过贝克朗大使,搜集到足够多的情报,再与休、佛尔思见面!奥黛丽突然有种参与大事,开始梦寐以求冒险生涯的激动!
“我知道,据说他是个非常有头脑的花花公子,作为一名浪漫的中年男性而言,还算有点味道。”艾慕希娅颔首着给出客观的评价。
有头脑的花花公子...真是中肯的评价。奥黛丽借助塔罗会的讯息,进行着更深一步的询问:
“也就是说....他很喜欢女人?并且擅长通过这些女性获取他想要的东西?金钱,人脉,还是渠道?”
通过接近三个月的相处,她意识到,艾慕希娅很少直观地表达自己的意见,除非她想要掩盖什么,将这作为转移注意力的,富有趣味性的诱饵。
她守口如瓶,几乎不会泄露重要的情报,作为一名朋友来说是一件很放心的事情,但同时,她几乎不会拒绝回答,也很少撒谎,这是她为人处世的道路。
所以与她打交道,需要经常询问细节性的问题,并揣摩她话中的含义,避免陷入故意的文字误导中,这是奥黛丽作为“观众”——现在是“读心者”所给出的结论。
“......也可以这么说,他在鲁恩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对下层人民的生活造成过一些不好的影响。”
比如煽动工人罢工,制造流血事件,动摇国家根本等等。艾慕希娅沉吟着补充道。
寻求正当权益的罢工游行她当然支持,但贝克朗大使的行径完全是在把愤怒的人民变成暴徒,以此牟取私利,窃取鲁恩的财富;也许在他心中,只有自己国家的法律需要遵从吧。
又或者,他根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混蛋呢?艾慕希娅不敢肯定。
“他可真是个坏人!”奥黛丽简单地对艾慕希娅的说法表达着愤懑。
“他本身应该也是个非凡者,大概有序列6的层次,还有同等级别的保镖在他身边。”艾慕希娅大概提了一下,开始转移注意力:
“说起来,七彩蜥龙的脑垂体和法尔曼斯兔的脊髓液有线索了,还有一两天就能到这里,你很快就能晋升‘读心者’了。”
又是七彩蜥龙的脑垂体?我手里要屯多少这样的东西...奥黛丽一瞬间放弃了思考,矜持地笑道:
“说实话,我的哥哥刚从南大陆寄了两条七彩蜥龙回来,你有没有办法帮我将它们的脑垂体卖出去?”
“我会去帮你问问,说不定会有人愿意买下来,像这种非凡生物的富集部位,一般还能用来制造武器和饰品。”艾慕希娅点点头,微笑着回答道。
不可否认,她的注意力确实被转移了。
......
明斯克街15号,侦探打开窗帘,坐到了书桌前。
昨天晚上他去勇敢者酒吧,想要雇佣一位与活尸打牌,强大与诡异并存的非凡者做他的保镖,没想到对方在听到他得罪了一位牵扯国家的大人物后,直接就拒绝了,这令他有些哭笑不得:那个人看上去明明略显疯狂的。
不过,回去的路上他也意识到了,想要在这座混乱的城市站稳脚跟,总要与一些危险的存在相接触,有关注那座酒吧的,也有关注着他的。
关注着他的视线暂时没有恶意,想必与他所猜想的一样,是被他的名字吸引过来,“正义”那边的穿越者,危机关头说不定还能靠她。
刺杀因蒂斯大使贝克朗,彻底掐灭隐患的任务,他已经委托了出去,自身必须得避嫌,而且也没那个能力。
将伊恩.赖特的行踪泄露给双方后,他相信贝克朗大使短时间内没空报复自己,也不会额外再增加麻烦。
找到他口中非常重要的物品显然才是他最关注最在意的事情。
“接下来...我可以去勇敢者酒吧,借卡斯帕斯接触其他的非凡者,找个机会把默尔索的非凡特性卖出去,凑集些资金...再看看有没有人卖厉害的神奇物品,以此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是永远不会过时的计划....”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跟一直盯着我的家伙商量商量,看看他有没有意愿保护我,虽然这会让我有些被动...”
他也不是没想过通过信使委托那位很可能的老乡,只不过既然对方与“正义”熟识,那么也就必然会接到同样的任务,这只是早晚的问题。
而他贸然的行动,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底牌;况且,他现在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报酬:应付“正义”可比应付那个人要容易得多。
毕竟,自己知道的,对方也可能知道,还有可能比他知道得更多。这种感觉很令人不安。
“希望在此之前,大使就永远下达不了命令了……”
文弱的侦探望着窗外终于消散的雾气,状似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