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降临了!
这一天,特里尔的清晨变作了血腥诡异的血月。www.baoxiaojianduan.com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笼罩上了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就连道路两旁的因蒂斯梧桐都染得猩红。
“救命啊!”
一道沙哑的女声由远及近,传到了正准备赶往别处的超凡者小队们的耳朵里。
只见远处街道上一个穿着灰色斗篷、戴着银白色面具的娇小身影正飞快地狂奔而来,身后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怪物紧随其后。
那怪物勉强能看出一丝人形。
但它脑袋从中间裂开,不断流着腐蚀性液体。身上也布满了裂缝,每一道裂缝就是一张嘴巴,张合着露出森森的、惨白色的尖牙和长长的舌头。
他有四对手状器官,以及数不清的滑腻触手。
相互对视了一眼,“光明颂者”、“机械之心”们毫不犹豫的迎向了那“怪物”。
他们与“怪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但却没有一个人有哪怕一丝的退缩。
一往无前!
战斗就这么拉开了帷幕。
“光明颂者”中的“歌颂者”开始利用歌声给其他超凡者增加力量与信念;“祈光人”、“太阳神官”则是给队友们施加上各种祝福,增强了他们对邪恶事物的攻击力。
而“机械之心”们的“通识者”则取出了各种各样的机械装置,在远程给予怪物持续的打击;“考古学家”们却纷纷穿上了奇异的机械装甲,大踏步的迎向了那“怪物”。
两支不同教会的超凡者小队极有默契的同时放下了彼此的明争暗斗,携手并肩地与那“失控”的老刺客周旋着。
那“老刺客”化作的怪物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时而隐匿于黑暗中,时而发出骇人听闻的吼叫声。
那吼叫声竟有一种怪异的力量,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邪念。
还好有“光明颂者”们的净化效果,超凡者们这才没有被那吼叫所影响。
滑腻的触手相互缠绕、扭曲地挥动着,甚至有的触手还时而消失隐匿起来,在猝不及防间给人致命的伤害。
虽然官方超凡者们牢牢占据着上风,但仍不时有人受伤、失去战斗能力。
…………
路西德怔怔地看着义无反顾的官方超凡者们,难以避免的有些愧疚。
若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想这么做。
而且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了,似乎那猩红色的邪异光芒能对他造成比其他人更为严重的影响。
今天发生的一切一切都超乎了他预料之外,令他措手不及。
脑袋仿佛传来一阵阵涨痛,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强烈。
这一切处处都透着一股子诡异。
“弱小……就是原罪啊!”
此刻,他越发渴望得到力量。
如今这种手足无措的无力感让他抓狂。
脑壳不断传来一阵阵的闷痛,耳边也似乎有若隐若现的呢喃细语回荡。
痛苦的捂住脑门,咬紧牙关坚持着。
那源源不断传来的闷痛,与他原本那昏昏欲睡的困意相结合,这让他更难受了。
再这么下去,说不定自己也会“失控”掉!
在“失控”面前,左轮手枪的“负面效果”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需要休息。
“不行……我得离开这里!”
用上了浑身力气,他强行控制住身体,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只能赌一把!”
…………
白枫宫中。
精雕细琢的宽大书桌后,捧着一面泛着诡异的光的镜子,罗塞尔·古斯塔夫紧皱着眉。
镜子周围尽是繁复的、精美绝伦的咒纹,而流水般的镜面里显示着的赫然是特里尔“邪神”降临的场面。
“邪神”降临了!真实的降临在这自己亲手缔造的、世界上最伟大的都市里。
望着手中镜子里的影像,不禁有点失神。
手上青筋暴起,他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
“我亲手开启的工业革命,亲手铸就的蒸汽与机械时代,怎么能成为邪神降生的温床?”
他好像下定了决心,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不!”
他猛的站了起来,唤来侍卫吩咐道:“马上派人过去!不择手段把那东西给我扬咯!”
他线条强硬若刀削般的脸上满是坚决,湛蓝色的眼中充满怒火。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因蒂斯的人们,都在我庇护之下,要那邪神,都烟消云散!”
这一刻的罗塞尔好似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霸气,让人不禁为之折服。
刚被唤来的那侍卫也不例外。
被感染了的侍卫眼中仿佛被罗塞尔点上了一把火,匆匆忙忙就赶往各处通传执政官的命令。
特里尔附近的武装力量都在罗塞尔的指令下动起来了,如同一只精密的机械巨兽般。
邪神不是不可战胜的!
…………
路西德的状态可以用糟糕透顶来形容,脑袋里一阵一阵的闷痛、耳边回荡不休的呢喃、昏昏欲睡的困意……
而在一片混乱中,他跌跌撞撞地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一黑昏了过去,陷入最恐怖的沉眠里。
但梦中的他,却并没有感受到来自黄铜木柄左轮的负面效果。
“夫妻狒片”并没有如同想象中那样子冒出来。
出现的,是比它更恐怖一百倍的画面。
特里尔的动乱仍然持续着,但这一切都已经和沉睡着的卷毛狒狒没有太大关系了。
而在这次的梦里,他仿佛以一种居高临下的视角“看”到了世间万物。
忽然,他落到了一座城市的上空。
两道交汇的河流形成了一个“y”形,随处可见的鲜花、因蒂斯梧桐以及新修建的柏油路……
“这是特里尔!”
甚至路西德还能看到那位于莱恩河畔种满因蒂斯梧桐的德尼街1号。
沿着熟悉的道路仔细看过去,他竟然可以看到街道上六神无主的行人、犹在攻击“失控”怪物的超凡者们。
能拥有这样视觉范畴的,就只有一个而已。
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答案呼之欲出。
“这是以天上邪异血月的视角吗?”
梦中的卷毛狒狒只感觉浑身冰凉。
“难道我被污染了?”
“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