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毅看着秦来德,淡淡地笑着说:“我多出了很多钱,肯定要得到一些。”
秦来德大笑着说:“好!最好的位置留给你!你说吧,要几套?”
林弘毅缓缓地说着:“一栋楼里,要十几套。等那边开始建设了,我会告诉您的。”
他这话一说出口,秦来德和吕慧琳不禁都是吃了一惊。
稍后,秦来德思考着说:“我明白了,你是很看好京城的房产了。不过,”
他再抬头看向林弘毅:“你出了大部分资金,说起来就是送你半栋楼,也没问题的。但我只是不明白,你要这么多干什么?你这真是要做‘地主’吗?”
吕慧琳也连连称是,劝说林弘毅应该分开投资。
林弘毅看看时间,再笑着回复:“我和家人们,一起居住。好了,秦大哥,你和慧琳嫂子‘十一’回去京城结婚,我们在京城见!”
说着,他站起身来,与秦来德和吕慧琳告辞。
秦来德还想留林弘毅吃完饭,但被他以赶飞机时间比较紧,也不好多打扰为理由拒绝了。
秦来德表示将尽快开展京城那边的业务后,几人握手道别,相约京城再见。
安排司机将林弘毅送去机场,秦来德目送车子驶远,不禁喃喃地说:“这小子,做事似乎都是胸有成竹,而且从未失败过。虽然为此担心他骄傲,但也希望这个年轻人,能保持热诚的同时,一直顺利下去。”
吕慧琳想了想,轻声说:“哪有这么容易?他做的努力,也许我们都没有看到罢了。再者,也许就是有人,做事有如天助的。”
秦来德听了,不禁大笑起来:“要是这么说,我更加要和弘毅处好了。这就是活着的‘先知’啊!”
话才出口,他就见到吕慧琳略带娇嗔的眼神。
连忙进行纠正,秦来德低声说:“跟弘毅当然要处好。但是和你,更要亲密无间一辈子!”
二人即将面临新婚,当然会你侬我侬。吕慧琳带着脸上红晕,转回办公楼,秦来德随后跟上。
林弘毅到达机场,换了登机牌后,就在机场贵宾厅耐心等候。略微喝了一点服务员送来的香槟酒,林弘毅就拿起手边的报纸,随意翻看着。
到了登机时间,他被服务员引导着,进入了机舱。
飞机平稳起飞后,空乘人员送了晚餐,林弘毅简单吃了一些后,就放倒座椅靠背,打起了瞌睡。
好在座椅空间较大,乘坐相对于经济舱来讲,舒适了很多。林弘毅也因为近几日连续奔波而费神费力,不久就沉睡起来。
但没多久,他就在机身的晃动和空乘人员的提示下,坐起来系好了安全带。
夏日里的天气不定,飞机即将飞入杭城区域时,遭遇了突然而来的暴风雨。
飞机机身剧烈颠簸,机场内的乘客,即便有空乘人员的接连安慰,还是不时有人发出惊呼。
有人透过舷窗,看向窗外的天空。
偶尔传来的闪电光亮中,是浓云翻滚的,震撼人心的场面,眼见此景的乘客,几乎被吓得昏厥过去。
几名女士的哭泣、哭嚎声响起;几个男人的咒骂天气,再祷告上苍求平安的声音,也依次传来。
林弘毅虽然在前世遇到过类似情况,但在飞机的摇摆中,也是心神大乱。
前世既然经历很多,今生本应轻松、愉快才对。
可林弘毅重生回来之后,却很少有这样的感觉。
即便有,也是见家人安好而放心;即便有,也是见到十几岁的田馨,怜爱顿生;即便有,也是对吴航平安而暗喜;即便有,也是对目前的事业,有一定的成功而欣慰。
可是这些,与自己的此时处境相比,孰轻孰重?
林弘毅即便是重生回来,也仍然想不透这个问题:自己的生命与他人的幸福。
机身再次传来接连地剧烈抖动,机舱内又是一片惊呼声。
林弘毅暗呼口气,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设想,有了个简单答案:自己活着,肯定是先要自己安好。但自己真正地生命意义,在于能够帮助到他人。或者说,自己和大家一起努力,一起过上美好、幸福的生活。
正在想着,机身晃动之下,他身旁的一位女乘客,又是惊叫起来。
待机身平稳下来,林弘毅低声安慰她:“不要怕,机长和空乘人员,会把我们安全送到目的地的。”
慌乱地点点头,女乘客原本整理得很精致的烫发,已经有些凌乱。
飞机航行得越来越平稳,机舱内的乘客们的紧张心情,逐渐缓和下来。
女乘客也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对林弘毅笑了笑,表示感谢。
过了一会儿,她长出口气,语气里仍然带着不平静:“你看起来还好,没太惊慌。”
“嗯。”林弘毅解开安全带,调整了一下坐姿,“不要只想着恐惧,多想美好的事。”
女乘客此时的心情已然平复,不禁笑着说:“自欺欺人?”
林弘毅听着,也笑了。想了想,他才对女乘客说:“不是。是心里面,真的存着一份美好。否则,可能就会随时感到恐惧不安。”
女乘客听了,想不出怎么回应林弘毅的话。
稍后,她又轻叹一声:“摩托车、汽车、飞机,乘坐舒适,速度也很快,好像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但是,”
她自觉不很吉利,但还是忍不住想说,就低下声来:“一旦出事,或许就是,就是‘那样’了!”
林弘毅不用多想,也能听懂她的意思是“永别”了。
沉默一会儿,林弘毅自顾说着:“清末改革先锋、文化名流梁启超曾经说过——古今之大不同,不在于火车、电报等所谓新奇物件儿区别于缓慢的马车、书信,而是在于人的思想有了极大变化。”
很显然,女乘客对这个话题已经不再感兴趣了。她的心情,随着飞机的平稳航行,而快速变得活跃起来。
就在十几分钟前的那种惊恐不已的慌乱,好像不是她的行为,更与她毫不相关。
她左手从挎包里掏出一面小圆镜子,一边照着,一边再用右手手指捋着有些凌乱的头发。
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很久,她才觉得有些异样——林弘毅不再出声了。
女乘客心有不甘,觉得气氛有些沉闷。
她冲林弘毅笑笑,再转回头继续整理头发:“说啊,你接着说啊,你说的,挺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