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夏支书反对单干也有他的道理,不犯错,这是他的一贯做事风格。
对于夏支书来说,周永伟想单干,那可是是犯错误的。
周永伟试着把情绪平稳下来,坐下来跟夏支书耐心解释道。
“夏支书,人要往前走,我们都已经搞多少年了,一年比一年穷,人都没了积极性,你看很多人出工不出力,人手一副扑克牌,妇女忙着挤虱子,做鞋。
男的三五成堆打扑克,下河摸鱼,这样懒懒散散的,怎么搞生产,一个人干三个人看,越搞越差,越搞越穷啊,我的夏书记。”
夏支书被周永伟说的无话可说,因为这些都是事实,出工不出力,人手一副牌,这就是目前的现状。
周永伟继续说着。
“我们这里这么偏僻,路又不通,上面的人几年不见下来一个,夏书记你就放心吧!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夏支书,连续抽了好几支烟,不知道是被周永伟吓的,还是在怀疑人生。
“我还是不同意,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着,不然我撤了你的职,回去吧!”
周永伟站起来准备走,眼睛死死的盯着夏书记说道,
“我就是为了给村民们拔掉穷根,我要不是为了村民们我犯得着吗?你告诉我,我图什么?”
“作为一个男人,一点魄力都没有,活在被别人套住的圈圈里,这就是你的人生,我告诉你,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反正我就要大包干了,上面的人查下来我一个人承担就是了。”
说罢,周永伟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夏支书站了起来喊道。
“周永伟,我求你了,不要乱来,要是上面查下来,不但你要去坐牢,我都脱不了干系。”
周永伟回头鄙视了一眼夏书记。
“那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吧!反正我是不会听你的。”
说罢,周永伟才大步走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夏支书。
周永伟回到家里后,已经太阳落山了,大哥和嫂子也都挖水渠回来了。
一家人点着煤油灯吃起了晚饭,小侄女乖乖的坐在妈妈的旁边,家里就只有一个小孩,所以个个争宠。
大哥边吃饭边问道。
“阿伟,没考上大学不要灰心,大不了明年再复考。”
嫂嫂插话道。
“就是,明年再去考吧,不要太难过。”
周永伟“咔哧咔哧”的吃着饭,顿时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跟家人说,是因为作文的问题没考上,那指定爷爷会拿起拐杖一顿打,但要是不说一直憋在心里也怪难受的。
“没事,就是出了点问题,明年考,你们不要为我担心!”
小侄女娇滴滴的说道。“妈妈我要喝水。”
吃饱饭周永伟回到房间躺在床上静静的思考人生。
晚风徐徐,寒冷彻骨,还好这地方冬天不下雪。
水渠工程还没挖到一半,开春之前一定要挖通水渠,这是目前周永伟要完成的任务。
至于单干,起码也得把水渠挖通了再说,不管怎么说一句话就是明年不能再苦了,必须粮食大丰收。
男子汉大丈夫,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不拔穷根痛饮黄泉水。
干就完事了,撸起袖子加油干,先把水渠挖通了再说。
虽然黑幕已至,但还是能听见村民在舂米棚里“咕咚咕咚”的声音。
累了一天,周永伟迷迷糊糊的在“咕咚咕咚”的吵杂的声音中慢慢睡去,家里的客厅里枯黄的煤油灯也被吹灭了。
沈兰娟一夜没睡,披着一件军大衣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通知书发呆,枯黄的煤油灯照亮着他那娇媚的鹅蛋脸,是的,她考上了,考上了省大而且明后天就要走了。
沈兰娟心里也矛盾着,本来是该高兴的事,可以离开这个穷地方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落空空的,没有之前自己想的那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