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山腰陡峭,村民们浩浩荡荡的赶去,激情高昂。
周永伟戴着一顶草帽,扛着镐锄领着大伙们前行,另外几个大汉扛着几袋石灰。
挖水渠不像挖公路,只能沿着泉头挖,慢慢延伸,那个时代科技没有那么发达,只能用这种老旧的办法。
村民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一东水泉,但万万没想到,李明军带着一伙人要在哪里等着了。
周永伟估摸着什么情况?难道是来捣乱的?
其实前些时日在大队里李明军就说过自己也要这股泉水,虽是夏主任批准了周永伟去挖,但李明军显然不服。
李明军一伙早就把泉头周围除了干净,把周围的野草杂木清理了干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要搞事情。
周永伟赶前走到李明军的面,李明军还在装模装样的弯着腰拿着镰刀挥舞。
“李队长你这是几个意思?”
李明军这才抬起起头来,擦了擦汗道。
“李队长没看见吗?我在清理野草。”
村民们看着此景,心里像个明镜似的,也都知道了什么情况,这王八犊子就是来捣乱的。
周永伟把搞锄用力一摔,摔在石头上“呱咚”的声音,格外的响亮,李明军这才停止了清草。
“李队长,你这就不厚道了吧!那天夏支书和沈主任都同意了我来挖水渠,你怎么还跟我来捣乱呢?”
李明军不甘示弱,像是早就把这水泉当成了自己个一样。
“凭什么你能挖我就不能呀,你往东,我往西,你不犯我,我也不犯你。”
周永伟:“好好,那这样,我的水渠在你上面,你的水渠在我下面,我给你留点水,这样总行了吧!”
李明军:“凭什么你的水渠在我上面,我的水渠在你下面,你是前妈生的,我就是后妈生的吗?老子不干。”
周永伟看了一下手上的表,快到了十点,对着大伙们喊道。
“大伙们,十点了,磕头,开工。”
就这样噼里啪啦的开挖了,也不顾李明军在哪里捣乱,反正先动工再说。
周永伟早就安排好了分工问题,前些时日周永伟就带着几个村里的人规划了一下工程。
两个大叔把石灰洒出一条直线,沿着前些时日做了的标记一直洒过去。
随后村民们沿着白灰线开挖,场面十分壮观,哪里管的上李明军在哪里胡扯。
李明军也没有试图阻止,反正阻止也阻止不了,杵着镰刀把显得比较得意。
“你们呀,挖过这片森林以后,就是我的地盘了,想过我的地盘门都没有。”
周永伟气的火冒三丈,从包里掏出一张文件递给了李明军。
“你看看,这是大队批准的文件,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水渠必过之地,不论是谁的地盘都不得阻扰。”
李明军递过来,看了一眼文件,确实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谁都不可以阻扰挖水渠,但我就是流氓,要阻扰,你能怎么滴。
李明军一掌把文件拍在周永伟的胸口上,嚣张气焰,挑衅的道。
“我他妈不管这个,反正到了我的地盘你挖一尺我就拆你一尺。”
村民们都不乐意了,几个大汉站出来怒气腾腾说道。
“李队长,你以为我们会怕你吗?你要是敢拆我们的水渠,老子就拆你家的房子。”
“我们就挖了,怎么滴。”
李明军那边的人哪能被这么欺负,一个个要干架似的。
“你们就等着吧!”
就这样两队的人争执了起来,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大家一起哄,人一多,吵的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要说李明军也真是个刺头,人家好好的在那里挖水渠,偏要来捣乱,这让周永伟脑瓜子嗡嗡的。
李明军小嘴巴啦啦的一直说个不停,让得周永伟火冒三丈。
周永伟最后一次大声的对着李明军说道。
“李队长,这水渠我们非挖不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带着你的人赶紧回去,不要把事闹大了。”
李明军“砰”的一声,吐了一口水,吐在了周永伟的胸前上。
“你能怎么滴,你们村什么时候硬气过,都是一些孬种,我把口水吐在你身上了,你敢还手吗?敢吗?”
周永伟扬起嘴角微微冷笑,手上的拳头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
“去年你们村穷的饿肚子,来我们村讨饭吃你忘了吗?你们村永远都是最穷的村,最窝囊的人。”
去年那会周永伟还没穿越过来,认真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真有那么一回事,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没水,田里干旱严重,才导致严重缺粮。
人饿肚子的时候有多少人会有骨气,别人给口饭吃还不得乖乖的做孙子,就因为讨饭的事,俄龙村变成了别人口中的缺粮户,讨饭村。
想要摆脱讨饭,只能自己争气,谁都救不了自己,周永伟这才非要挖水渠,因为他知道没有这股水渠即使两年后包产到户了村民们依旧吃不饱。
周永伟虽志在远方,心比天高,但在这么高,眼前的琐事才是天大的事。
如果他是个无情的人,其实什么都可以不做,等待着大学通知书下来就可以,然后远走家乡,追求梦想。
但周永伟是有情有义的人,他怎么能看着村民们饱受饥饿,衣衫褴褛。
孩童没书读,村里没公路没电,他的脑海里每天重复的都是这些事情。
周永伟很想立马改变村庄的容貌,但在这特殊的年代,做事举步艰难,一切等到改革开放再说。
李明军说的也没错,俄龙村就是个讨饭村,缺粮户,有田没水,有地不肥。
周永伟顺手摘下了一片叶子,然后用叶子刮了一下李明军吐的口水。
试着给李明军台阶下,可李明军不识抬举,还一直得寸进尺,咄咄逼人,给台阶还不下,非要在别人头上拉粑粑。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