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晚照觉得,李宜看她的眼神变了。
莫名地在像看其他物种。
于是,她好心地问了句:“要不,咱们一起去考?”
听到这句话的李宜呵呵笑了两声,扔下句我不配,附加一个萧瑟的背影。
从前门出了教室后,他像个小女生似的狠狠地跺了两下脚,然后转身用前额磕着墙壁。
果然,凡事不要和林晚照比,否则最后受伤的总会是自己。
自己一个一米八几的魁梧好汉,怎么就被她一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整天智商碾压?
靠,天理难容啊!
谁以后敢找这么个媳妇?
......
忽然,一声轻笑响起,正磕着头的李宜循声望去,就看到罪魁祸首林晚照站在后门处要走不走的,嘴角是没来得及敛下去的笑意。
“那个,我去楼上考试”
罪魁祸首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的楼梯,艰难地压制着快要决堤的唇角。
李宜面无表情地转身进了教室:
靠,差点抠出个三室一厅......
心态真崩了......
天理果然难容我......
......
开考前的小插曲过去后,林晚照顺利坐在了高二理科班的最后一个考场的最后一个位置。
很不幸,程邑也在这个考场,不但他在,那天被沈斜揍了的那个六子也在。
就......挺尴尬的。
她方才刚一进教室,就接收到了他们的视线。
怪令人不舒服的……
操,人家只想做个高高冷冷的小仙女!
幸亏,考试开始后,那黏糊糊的视线就消失了。
林晚照怕她不找麻烦,麻烦来找她,所以前三场考试都是提前交卷,然后飞奔下楼,一点可乘之机都不给有心之人留。
最后一场考试是理综,她特意提前到了考场,又特意在路过高二一班的教室时往里面瞥了一眼。
徐情就在高二一班。
里面的人果然也在看她。
意料之内的对视以林晚照不屑地偏过头结束。
她知道,目的已经达成一半了。
至于后一半,就看自己的努力了。
......
下午理综考试,林晚照没有向平时一样提前交卷,安安静静地检查了好几遍卷子。
考试结束后,她也不慌不忙地收拾着笔袋,表情闲散淡定得很。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才出了考场。
果不其然,嘈杂的人群中,她一眼看到那个把校服穿的整整齐齐的女生,正站在走廊里和同学聊天。
至于一眼就能看到的原因,是因为她也在盯着她,虽然眼神尽量收敛,但也能看出里面的来者不善意味。
林晚照捏了捏手里的笔袋,按下呼之欲出的怒意,挣扎着在瓷白的脸上挂起笑容。
然后步态傲慢地走过去,停在徐情身边:
“徐学姐“
语气乖巧的很,像刚入学的小学妹。
原本站在徐情旁边的几个同学见状自觉遁走。
这位神他们可是了解的,单是站在她旁边都觉得亚历山大。
主要是她太漂亮了,漂亮的晃眼睛得那种。
待相熟的人消失的一干二净后,徐情扯下面具,冷冰冰地问林晚照要干嘛。
林晚照照旧温柔地笑,语气更是挑不出一丝破绽:
“不干嘛啊,就是知道学姐成绩好,本来想着要来多多请教请教学习上的问题呢”
徐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刚刚的锋芒弱了几分。
看来,她的确挺重视学习的。
呵,学习好的不一定是好学生,可成绩好的确能给那些披着人皮的恶魔提供极大的便利。
林晚照心中一阵冷笑,忍着恶心上前走了一步,微微低头直视徐情的眼睛,用着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不过现在不用了,毕竟你们学的东西那么简单,正常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答案吧?相信学姐考得也不差,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超过我这个都没上过课的小学妹“
说完向后退了一步,恶嫌地扇了扇鼻子周围的空气。
徐情从牙缝里蹦出一个你字,却想不到反驳的话。
林晚照勾唇笑得灿烂,过路的人真以为两人关系很好。
”学姐啊,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啊,真奇怪,我刚刚走过来时都没闻到,一靠近学姐就闻到了,你说奇不奇怪?”
估计没被人这么羞辱过,徐情闻言抬高右手,眼看着一巴掌就要朝着林晚照的左脸呼下来,却生生地在不足一拳的地方慢了速度,改为温柔的轻抚,脸上也又换上了平常善解人意的表情:
“林晚照,想玩儿我?你还太嫩了点。”
林晚照没想到她还挺有自制力的,后仰着腰躲过令她恶心的手掌,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我不玩垃圾,只清理垃圾”
“你!”
徐情的手握成拳僵在半空中,闭着眼睛盖住滔天的怒火:“你会后悔的!”
听到她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后,林晚照轻笑一声。
这句轻笑彻底击破徐情的耐心,她睁开眼睛,怒目而视:“我保证!”
保证林晚照会为今天的羞辱而后悔。
林晚照只觉得她气急败坏的样子赏心悦目,抬起玉手拨了拨前额的碎发:
“好啊,那,看看谁先后悔。”
说完这句话,便故意撞过前面人的肩膀走了。
走到几米远的地方,她又故意换成温柔的语调回头喊了句:
“学姐,以后学习有困难直接找我好啦,同校这么久了,我会照顾你的啦”
声音大到半个楼层里的学生都能听到。
看到徐情气的肩膀都在颤抖,林晚照这才心满意足地哼着小调下楼。
朱熹有言:“故君子之治人也,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晚照不想当小人,想当君子。
......
下了楼,就看到站在他们班门前等她的沈斜。
少年的头发前几天刚去理过,依旧是干练的寸头,处在一群留着韩式鸡窝头的高中男生中,很扎眼。
扎眼到单看后脑勺就知道是个美人。
她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笑意盈盈地拽了拽他的衣角:
“阿斜美人,在等我吗”
沈斜侧头瞥了她一眼,有点介意她的称呼。
美人?这是嫌他弱?
“没等你,奶奶问你今天回堡安不,回的话早点去坐车”
他漫不经心地扯谎,她津津有味地挑逗。
“不回,先在这边和你玩几天,到时候你送我好不好?”
玩?
怎么玩?
沈斜的眼眸暗了下去,撇过头去低咳了一声。
人声鼎沸的楼层里,她听到他说了句好。
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