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两天,总分950的8门考试终于落下了帷幕。
“晚晚!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是不是112?”
林晚照停下了收拾书桌的手,抬头向左瞧去,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刚好踏进教室后门,兴冲冲地向她跑来。
是焦予婷。
“考都考完了,还问这个干嘛”
数学是昨天考的,林晚照是真的没记住。
“好吧,不问了。”焦予手撑着课桌,兴缺缺地瘪了瘪嘴。
忽然又是眼睛一亮:“明天晚上有我的舞蹈哦,看我一舞惊鸿!”
说完后还不忘起范儿转了个圈。
“好~,等着看你的惊魂舞!”林晚照略带狡黠地打趣道。
看着好姐妹一脸得逞地笑,焦予婷鼓了鼓腮帮子,明显气极了,却是不忘还嘴:
“呦,听说某人还报了1500啊,真是稀奇啊,放心,作为好姐妹的我,一定不忘在终点拿着葡萄糖扶你”
话语间,还不忘拍着林晚照的肩膀,拿出一副替人着想的长者模样。
就在两个人互相打趣间,前门进来了两个人。
前面那人,迈着小碎步,走两步就绾一绾耳边的碎发,还不忘拿余光瞟那一坐一站的两人。
正是天下第一“娇美人”邱梦。
“许子轩,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啦,我们这个年龄段学习最重要啊,我这次要是英语考不到140,妈妈会打死我的”
整段话的语气重点在140上。
旁边的林晚照和焦予婷闻言皆是一阵恶寒。
这...你要拒绝人就好好拒绝啊,一副受人胁迫的娇弱样子给谁看。
娉娉袅袅间,两人走到了邱梦的课桌旁。
邱梦坐了下来。
许子轩还红着耳朵给坐着的人递珍珠棒,真是坚持不懈啊,坐着的那人则是一脸娇羞地来回推脱着。
教室里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目光全在那两个面含羞怯的人身上。
一向大大咧咧的焦予婷背对着他们作呕吐状,暗悄悄地递了个眼色给林晚照。
教室里突兀地响起一记颇为造作的女声:
“晚晚啊,不缠着你了,这要是英语考不了满分,林妈妈会把你打死的吧!”
说完昂着头从邱梦身边走过。
班里响起几声偷笑声。
刚刚还在那儿欲语还休的俩人面上立刻犹如桃色。
下一刻,邱梦就趴在桌子上小声地抽泣起来。
许舔狗不忍美人落泪,连忙抓住这个表现的好机会,作势便要上前去和快要走出教室门的焦予婷对峙。
“你说什么呢?”他扯着嗓子红着脸对着门口大喊。
焦予婷回头就要硬怼。却不料身后响起一道沉稳有度的声音:
“耳朵聋了吗?她劝我好好学习呢”
正是林晚照。
昔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学霸林晚照。
如今连眼都懒得抬就怼人于无形的林晚照。
教室里静得只剩下风吹书页声,门口的少女勾起唇角哼了一声,抬腿向他们班走去。
邱梦忘记了接着抽泣,许子轩也黑着脸出了门。
他不敢惹林晚照,倒不是因为她是老师们的心头宝,是……
想起女孩儿刚刚冷漠的声音,走廊上的许子轩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教室里。
放在一摞课本上得粉色草莓珍珠棒滚着滚着掉到地板上。
“啪嗒!”
黄雁拿着抹布进门是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低着头坐到林晚照身边。
须臾,去操场和实验楼打扫卫生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教室里又恢复了往日鸡犬不宁的热闹样子。
“小雁,这是文艺演出的报名表,班长待会就要交给班主任了”
林晚照靠近黄雁的耳朵,在一片喧嚣中递给了她一张白色的a4纸,纸上黑色圆珠笔勾勒出六七个人的名字。
黄雁不语,低头看着这张纸。
却又听身边人说:“我知道你唱歌很好听的,就是随随便便哼几句都好听的那种。”
闻言,黄雁睁大眼睛看着她的同桌,眼角有些湿润,却依旧没有动手。
……
“就当是为我唱一首歌吧,当作辅导你半个学期的酬劳”
声音不咸不淡的,却像一阵清风拂来,黄雁还是忍不住动了心。
“.…..好”
女孩拿起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名字后面坠着要唱的歌曲名《阳光》
......
在一片哄闹中,班主任老刘走上了讲台,嘱咐了明天运动会的事项便放了学。
学生们三五成团出了校门。
林晚照却独自一人来到了操场。
1500啊,她这个运动弱鸡本着锻炼身体的愿景报了名,虽然也没想拿名次,但总得要坚持着跑下来吧。
林晚照,youcandoit!!!
跑了五六圈后,豆大的汗珠开始从她的脸上滑落,前额飘扬的几缕头发乱糟糟地贴在皮肤上,嗓子里刺痒痒地疼。
跑到第十圈时,她放弃了,瘫倒在一旁的青草坪上,爱咋咋吧。
“喝点水吧”
是一道熟悉的沙哑音。
林晚照拿开挡在眼睛上的胳膊,挣扎着坐起身来。
是赵朴谨,那个天降学长。
不是林晚照记忆力惊人,是这个学长长得的确挺有特色的。
带着薄薄的眼镜,一派斯文模样,个子不高,但却有型,莫名地让人想起古时候的书生。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
林晚照有些豪爽地接过水,常温的。
“谢谢啊”
咣当咣当喝了几大口,才接着问: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她随意地起身拿起书包。
“哦,我最近在准备竞赛”
言下之意是每天要在学校复习到很晚。
“哦”
“嗯”
“那我先回去了,你接着复习吧”
“我......好吧,再见”
林晚照觉得吧,这人啊,还是不要和不熟的人随便搭讪好,太容易尴尬了。
好像完全不记得那个拦别人摩托车的女孩儿。
......
太阳已经下山了,西边橘红色的天空连着远处的电线杆和居民楼,浓墨重彩地像一副油画。
五月份的小镇,本来不燥也不冷,但微风吹到被汗浸湿的林晚照身上,凉爽地却像是抹了风油精似的。
街道上来来往往着悠闲的居民,猫猫狗狗好像也在散着步。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祟,这几天林晚照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她,但每次回头却总是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她倒是和沈斜提过一次。
沈斜说了什么?
他说,你不要丑人多作怪。
看着他比女孩儿精致的脸,林晚照的一巴掌到底是没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