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言离开了顾亦寒的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房间里，过了很久以后，一个男人神奇的出现在顾亦寒的家里，对方却坐在位子上，没有任何的意外。

“主人。”

说话的人声音沙哑，低着头不敢往上看。

“事情都办好了。”

顾亦寒开口问，语气里竟满是凉薄，听起来漫不经心。

“月已经去办了。”

他站起身子，看着跪在那里的人，恍若无视一样的走了过去。

“办好了就让他们赶紧撤了，找机会隐藏起来。”

目光落在门上，像是看到了之前许昌言的身影，这趟浑水已经足够扑朔迷离，他们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这京都，要变天了。

地上的人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心里有些紧张，不过顾亦寒什么也没有做，只是伸出手，把他扶了起来。

“暗，你要明白，我们这些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活到现在，不过是老天爷可怜罢了。”人鬼不分的东西，披着人皮也还是掩饰不了身体里的野兽。

暗被他的话勾起了曾经的回忆，想到那些如同附骨之蛆一样的记忆，他的身子微微颤抖，那是下意识的反应。

顾亦寒不想再提，他说的话对于暗来说是噩梦，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们都是从那人间地狱爬上来的人，哪怕他装的再好，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斯文败类的躯壳，内里的腐烂发臭还是在继续蔓延，总有一天，会化成一滩让人恶心的污水，徒增厌恶。

“好了，你下去吧。”

说完之后，顾亦寒松开了暗，站在那里的人点了点头，然后退了下去

顾亦寒看着他消失的人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黯然。

拿起一边的电话，按了号码以后，对面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有些下意识的冲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对面的人声音传来。

“你好，请问找谁？”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软糯，像是含了蜜枣一样的甜。

“是我。”

顾亦寒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他听见对面的人没了声音，紧接着，那人的情绪有些激动。

“是阿寒吗？”

语气里有些小心翼翼，让顾亦寒觉得烦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对他的态度永远是小心翼翼的。

每个人都在自以为是的对他进行补偿，可是那些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个枷锁，他们在不断的用自己的行为告诉他，他的曾经多么可怜，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没有过反抗吗？有过，可是那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小心翼翼，更加的觉得是他们罪孽深重，可是说到底，那件事情究竟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到现在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好像他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他们不过是他的奴隶下属一样。

为什么？他想不明白，曾经的家变得充满了客气和距离，每个人都是这家里的客人，再也没有了曾经的温情和慈爱，难道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