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昭很快陷入了昏迷,因为她眼睛看不见,划开的伤口又大又深,流出的血特别多。
燕飞回到自己房间,就觉得伤口处非常疼,但是比前两次的疼,轻太多了。
但是他觉得特别的疼,不是伤口疼,是心疼,疼得气都上不来了。
他看到自己的伤口,慢慢地结痂,慢慢地脱落痂皮,慢慢地疤痕不见。
皮肤完好如初。
他现在都懂了。
她肯定很疼,因为他拉开门着急叫他喝的时候,眼睛里是有泪的。
站起来,他脚步轻快地在她的门口听了听,里面一点点的动静也没有。
他把门小心地打开,进去。
房间里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苏小昭躺在床上,乌黑的长发铺满枕头,脸苍白,那双机灵水汪汪的桃花眼,此时紧紧地闭着。
他伸出手指去探探她的鼻息,气息非常微弱。
他想起来,在岱南那个河里把她捞出来时,也是这样,他以为她要死了,结果她很快就醒来了。
所以现在她也会很快醒来吧?
燕飞眼睛不眨地看着她,一直持续10个小时左右,天亮了,苏小昭的呼吸才正常起来。
听到她呼吸声虽然极其低,但是却均匀起来,他的一颗心才慢慢放下。
小心地给她掖了掖被子,把她的鞋子规规整整地摆在床前,她伸脚便能踩到的地方,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苏小昭醒来,也不知道天黑还是天亮。
她甚至都无法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醒来,摸索着下床,喊了一声:“燕飞?”
燕飞立即过来敲门:“苏小昭。”
他手里就抓着她的门钥匙,却还是在门外问:“苏小昭你醒了?”
苏小昭摸索着把门打开,燕飞立即过来扶住她。
“燕飞,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是白天还是晚上?”她非常抱歉,因为担心这个时间是晚上。
燕飞说:“白天。”
苏小昭顿时眉眼笑得弯弯的:“燕飞,我们回国吧。”
燕飞:“好。”
他进来,给她说:“所有的手续机票我都办好了,我们随时可以走。”
他蹲下,让苏小昭趴他背上:“苏小昭,我们去给阿利克斯道别。”
苏小昭迟疑地问:“你的伤好了吗?”
燕飞:“好了。”
弯腰不顾她反对,给她披上一件大披风,直接背上她,大步向外走去。
尔罗斯的春天还冷得很,大街上依旧寒风呼啸,行人稀少。
燕飞背着她,他的后背很热,披风是棉的,苏小昭倒也没有觉得多冷。
只觉得他背的又稳又快,“嚓嚓嚓”脚步声不绝于耳。
苏小昭问:“没有车吗?”
燕飞:“没有。”
苏小昭听到了汽车的声音,但是她不能确定那是什么车,而燕飞则正大光明地对公交车和tax视而不见。
她个子不矮,但是很轻,燕飞背着她,她的呼吸清浅而馨香,在他的耳边微微地擦着,他心里塞得满满的,幸福,还有些心疼。
背着她,做她的眼,他愿意背她一辈子。
阿利克斯的伤势很严重,但是苏小昭和燕飞过来,他还是坚持要见他们。
当他看见苏小昭那双眼睛毫无焦距地转向他时,他碧蓝的眼睛里都是泪花:“苏,等你眼睛好了,我带你玩遍尔罗斯。”
苏小昭两手摸索着,燕飞给她拉了一张椅子,在阿利克斯不远处坐下。
“阿利克斯,我也许某一天就好了,等你的病好了,我们的合同继续执行。现在你什么都别想,快快好起来。”
苏小昭安慰他。
“我和燕飞必须回去了,我们的功课落下很多了。”
阿利克斯很难受,问燕飞:“你腿伤怎么样?好些没有?”
燕飞:“没事,不妨碍背她。”
他已经全好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苏小昭的秘密。
阿利克斯苦笑着说:“那叫我父亲和叔叔送你们,苏,燕飞,我送不了你们了。”
燕飞对他有救命之恩,这一世他要和燕飞做过命的朋友。
燕飞连点头都懒得点。
伊莉娜对燕飞说:“虎皮我已经叫人处理好了,你要做什么?”
燕飞指指苏小昭:“大衣。”
苏小昭不知道他指着自己,只微笑着听他们说话。
阿利克斯以为苏小昭都知道了,而苏小昭只知道他们说什么虎皮。
她根本不知道燕飞打死一只老虎的事。
她也不知道燕飞对打猎根本没有兴趣,他去打猎只是因为阿利克斯拿了一件红色狐皮大衣给她,说那是他打猎得来的。
他不要她穿别人打来的,要穿就穿他打猎来的皮毛大衣。
燕飞在阿利克斯的眼前把苏小昭轻快地背走了。
尔罗斯回国的飞机到达京都的时候,已经是阳历三月了。
他们下了飞机,燕飞背着苏小昭在弯弯曲曲的航站楼里走了一阵子,在出口就看见了万三。
万三诧异地问:“小苏怎么了?”
燕飞没说话。
万三很快就发现了苏小昭眼睛盲掉了,他的心里又是哐当一声,完了,本来燕家的人就不同意小苏。
现在一点可能都没了。
......
苏小昭和燕飞去尔罗斯的当天史文聪就得到了消息。
对于一个一直盯着燕飞行踪的京都富豪来说,这是个一查就知道的小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立马有些愤怒。
燕飞在他眼皮子底下,不动声色地把手续都办好,把苏小昭拐出国门,这说明什么?他手下几个心腹都是吃干饭的。
他们到底去尔罗斯干什么了?
史老头对燕飞越来越脱离掌控又恼怒又有些恐慌:“那个丫头不要紧,关键是燕飞,他想干什么?”
史文聪说:“苏小昭的舅舅对燕飞也很不满,他说苏小昭是被燕飞逼着去尔罗斯的,带她去看冰雕。”
史老头感觉这消息并不是特别可信,不上课,跑去看冰雕?
但是就苏小昭的年龄,好像又说的通。
史致远看他们又讨论苏小昭,心情烦躁:“怎么又讨论那个野丫头?既然这么想把她控制在手里,干脆叫聪儿干了她。你们没有听说过吗?女人这一辈子最念念不忘的就是第一个男人。”
史老头气得指着他说:“你以为聪儿和你一样?胡作非为?聪儿和林家有婚约。男人行大事,虽然不忌讳小节,但是要想站到高位,台面上必须的修养还是要有的。”
史文聪的人设不能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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