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奇怪的,还是陆慎廷。
按理来说,他和宋颜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宋颜模样不差,家境好,气质好,学问也好。
不说别的,随便单拉出哪条够碾压一百个曾经的自己了。
她不明白,放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青梅不娶,陆慎廷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从别人那里高价把她赎回来不说,还给了她一场高调的婚礼。
“老公,你当时看上我,到底是为什么啊,想不通!”
脑袋里想着,嘴上董甜不自觉就问出来了。
陆慎廷转头看她,眸光里是她读不懂的情绪。
似是有一点怀念,又有一点无奈。
就在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时,他却突然拍了拍她的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董甜想了想自己从前的浑身都不太讨喜的模样,浑身忍不住一哆嗦。
啧,陆慎廷以前的口味还挺重的。
临近家门,董甜突然想到什么,拉住了陆慎廷的胳膊:“对了,陆慎廷,宋颜说你手腕不好又是怎么回事?”
陆慎廷顿了顿,刚想开口,却被屋里的声音打断了。
“小两口回来了啊?”
芳姐推门走出来了。
“芳姐。”董甜看了一眼陆慎廷,转过头笑着和张桂芳打了个招呼:“行舟和瑶瑶怎么样,乖吗?”
“瑶瑶乖着呢,行舟是个大小子,闹腾一点也正常。”芳姐笑道:“不过这会儿俩崽子都睡着啦,玩了一天也累了!”
董甜应了一声:“辛苦芳姐了。”
“这有什么辛苦的,既然你俩回来了,我也就回去了,正好牛牛和她爸也该回来了,我回去给他们做饭去。”
“芳姐你等等!”董甜叫住张桂芳,进屋拿碗盛了满满一碗糯米枣给她:“芳姐,这几天都麻烦你了,这是我前几天做的小零食,你拿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吃。”
芳姐连忙推拒:“你这太客气了,这又是馒头又是枣的,我一天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帮你看两天孩子,你看你这见外的!”
“没和芳姐见外,就是做都做了,又不值什么钱,你就拿着吧芳姐!再这样我以后都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来来回回,芳姐到底把那一碗糯米枣拿走了,临走的时候脸上都是笑呵呵的。
陆慎廷看着董甜对着芳姐热情的样子,目光深了深。
董甜毫无察觉,突然间想到什么,她蹬蹬瞪跑回房间。
没一会儿,她便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递给陆慎廷。
陆慎廷抬了抬眉:“什么?”
“你打开看看嘛。”董甜难得有了些不不好意思,扭过了头。
陆慎廷把盒子打开,就见一只银白色的腕表躺在盒子里。
款式大方,做工精致。
陆慎廷目光染上了些许温度,开口声音带着细微的沙哑。
“给我的?”
董甜“嗯”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喜欢吗?”
陆慎廷沉默片刻,开口道:“喜欢。”
董甜笑了:“喜欢就好,我还怕你觉得太便宜,戴不出去!”
怎么会嫌弃?
这是她第一次……送他礼物。
陆慎廷重新把盒子盖上。
“你……不戴吗?”
“要睡觉了,明天戴。”
董甜一想也是,都这么晚了,戴它干嘛?
反正男人喜欢了,她悬着的心思就放下了。
伸了个懒腰,她对陆慎廷道:“老公,我好累,先去洗澡了!”
陆慎廷“嗯”了一声,转身进屋将她平日里换洗的衣服拿给了她。
董甜笑着接过,转身就往洗澡间去了。
身后,男人见她离开,又将盒子重新打开。
将那里的腕表拿出来,反复摩挲。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拿到房间里,放到柜子最上面一层,妥帖保管。
浴室里。
热乎乎的水冲到身上,几乎瞬间洗去了董甜一身的疲惫。
擦干了头发,她目光不经意看到洗澡间架子上放着的一瓶雪花膏。
这东西还是上次许梦伶过生日的时候,她买的。
一共买了两瓶,她送给许梦伶一瓶,自己留了一瓶。
因为东西不便宜,她一直都没舍得用。
但今天……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亮着灯的房间,犹豫了一瞬,把盖子拧开了。
……
穿好衣服,她走出洗澡间。
下一秒,脚步却一顿。
只见本以为在房间里的男人,此刻正站在院子里,用大盆里的水冲洗。
月光下,男人赤裸着上身,身上还挂着刚冲洗完留下的水珠。
下面只穿了一条宽松的深褐色裤子,裤子被沾湿了不少。
似是没想到董甜会这么快出来,陆慎廷见到她微微怔了怔。
随后拿过旁边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他沉声解释道:“刚看房上的热水袋没水了,我就用盆里的水随便冲了一下。”
董甜看着眼前的男人,喉咙不自觉的滚动。
陆慎廷的身材……这么好的吗?
男人的皮肤白得过分,几乎快要超过她了,偏偏一点都不显孱弱。
腹肌胸肌,该有的一样都不缺,却又宛如浑然天成,半分都不突兀!
看着男人精壮的上半身,董甜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原野里矫健飞驰的猎豹。
她不由自主地顺着向下看去,就见几滴水珠顺着男人肌肤的纹理没入长裤,再往下……
董甜不敢看了。
疯了疯了,她要疯了,自己老公长成这样,真的不是在引人犯罪吗?
她心脏扑通扑通,快要抑制不住跳出来了!
直到男人套上上衣,董甜还僵在原地,脸热得很。
男人眼里难得有了几分笑意:“傻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董甜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脸上多了几分羞恼,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扔下一句:“你才傻了!”接着连忙跑进了屋。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
她一边铺床铺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看自己老公看到犯花痴?孩子都五岁了,怎么她这定力还不如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想到男人刚刚眼神里的揶揄,她更是无地自容了几分,恨不得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刚把床铺铺好,男人就进来了。
董甜逼着自己不去胡思路想,轻咳了一声:“睡觉吧?”
男人“嗯”了一声。
两个人都躺下,灯拉上,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密闭的空间,沉静的夜晚,很容易让感官便的敏锐。
董甜正在自己被子里翻来覆去,想要甩掉脑袋里某些不受控制的少儿不宜画面。
另一边,陆慎廷鼻尖微动,缓缓开了口:“你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