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张同利送他住酒店时,就给他看过一些内部资料的文件袋。
张同利的想法,就是想办法先瓦解同乡会,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把棉贸路线给分开。
到时候为了防止再有类似的垄断组织,就需要行政资助,去兴办国营的厂子。
而国营厂除了一些普通人穿的服装之外,还会专供各大军区的迷彩服和被褥。
张同利这时候已经联系了不少类似的工厂,而且这些专供厂,关系大多都是跟驻地内一些老领导什么的。
而赵天宇现在就是想借用这种关系,把自己装作一个这种国营厂老领导家的孩子。
而且这个死肥仔已经给烘托到了这儿,他端起架子也更加有范起来。
于是,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袁永福,赵天宇真跟老领导似的淡定撇过去。
“我自然清楚,你们在这关系很大,所以就算我在这儿当街喊人,也不会把你们逮进派出所,就算进去了,你们也能从各方面压下去。”
说到这儿话锋突然变得犀利。
“但,你们同乡会不是皇帝,这儿是国家的土地!不是你们的自留地!你们硬要玩黑,我就不信那些战士们也制不住!”
话里带着严肃冷峻,气势上也全然是身居高位那种俯视感,让袁永福面对这个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小朋友时,心里都有些打鼓。
最关键的问题是,战士?
怎么说话间好像是能随便就可以把驻地战士拉出来似的?
难道面前这个小孩,是某个军区大院里的崽?
袁永福有些发怵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赵天宇则是轻笑,张口两个字,“机密。”
袁永福更觉得害怕了。
主要还是赵天宇身上的气势,还有那话里带的情绪,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但话又说回来,他赵天宇也是在后世白手起家,经营了市值数亿的公司。
而且作为企业家来说,他也算是年轻,而且也经常作为龙头企业慰问驻地,毕竟他是真觉得这些战士铁骨铮铮,想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于是驻地领导都很欢迎他,每次出场都是陪着各上级领导出席场合,自然也带着几分他们的气势。
气势这东西说到底很玄学,只有接触过的人才明白,没有十几年是养不出这种气度来的。
但这会儿赵天宇用起来倒是也妥当,他也不怕自己这层马甲给掉了,反正打个电话就能让那些战士出来拉练一把涨气势走个过场就行。
但梁永福可就不是这么想了,在他眼里,看着举止从容的赵天宇,还有那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凌厉气势的态度,让梁永福不得不多想。
现在正是蚕食永宽棉贸公司内部的时期,袁鑫这个侄女做事也一直有他们老袁家的血统,发起狠来六亲不认,经营手段也是出类拔萃,不该会这么跌份儿的跟某市长千金抢一个小男朋友。
除非,这个小朋友有着大能量,能帮她解决问题。
那在结合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赵天宇真的有能让同乡会忌惮的关系,那就做排除法。
张同利这个作为他们市内的大拇哥,是被其他的老辈儿关系牵扯着的,而同乡会早就把这些老辈儿关系打通,所以才会这么为所欲为。
可没被打通的关系还有一个地方,就是驻地。
再加上这小子说的话,他背后很可是有着可以制造军需装备的国营企业。
这关系可太硬了的,还有他话里说的是可以随便叫出一帮战士来,那这能量就更大了!
但袁永福还是带着几分怀疑的,毕竟一个小孩子而已,真能做到这一步?
于是,袁永福打算继续试探一把。
“你别跟我扯这些!驻地关系我们也有!我会怕这个?”
赵天宇眯了下眼,他也不确定这个死胖子有没有这方面的关系,但老领导乱攀关系可以,涉及驻地的话,基本没可能。
这方面国内可是管的很严格,驻地本身甚至像是一个单独的特区依附在本地,有很高的自治权,平时双方几乎不会相互干涉。
就比如一些大灾大难前,战士们听得始终是自己上级,不会随便听命于大拇哥这样的领导。
所以赵天宇就打算诈他一把,就笑眯眯道,“是吗?那我倒是很想听听,是哪个关系可以让你们私用?”
这说话态度,就好像要把人揪出来,然后送上军事法庭一样,让袁永福后背汗毛直竖!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路!
难道真是某些军区大院里专门培养的崽?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势?
而且每句话都似说非说,没有直接挑明背后身份,也符合他们需要保密的原则。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小子兴许是那些驻地大佛们,某个国营被服厂的崽!
他现在这么从容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被家里精心培养出来的!
一通脑补之后,袁永福心思活络起来。
那这小子来疆北的原因,大抵是为了想收购棉花直接进国营军工厂。
因为这俩小情侣,不是旅游旺季却专门下乡看棉花的青骨朵,这就又对上袁鑫想要拉拢这个小年轻的意思。
如果真的有这么一条关系,袁鑫真就能翻身打大仗!
正这么想的时候,边上几个保镖则是有些不耐烦了。
上前就要揪这赵天宇衣领子,“小子!你敢对我们老板这个态度!是不想活了吗……”
但话没说完,那个比赵天宇高一个头的保镖,忽然被赵天宇抓住手腕猛地一扭,一招擒拿给按在地上!
赵天宇之前因为向往,是学过这些的,所以动作极其标准!
如果不是常年训练,平常人很难做到!
可他不清楚的是,赵天宇哪怕重生,也会几乎每天都有运动,保持练这些动作的。
但到这儿,袁永福也算是间接确认了自己内心想法,立刻拦住那些想上前的其他保镖,嘴里大喊着,“住手!都他么给我住手!”
几个保镖都是一愣,袁永福这个人在同乡会成员里,以小心眼着称,但这会儿别人对他态度这么差,他怎么看着一点都不生气,甚至……
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