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我又穿了吗?”温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暖黄的灯光温暖而不刺眼。
她记得之前好像是在公-安-局里,在临上飞机前被带去调查,然后就被一直拘着不放。一开始还是在审讯室里待着,后过了两天,直接被送到了拘留室,一个跟监狱差不多的小房间。
然后一待就又是几天,也不允许其他人随意来探访了。
每日只允许一人探访,给她送些生活用品,全程也在监查范围内进行,其他时间就是反反复复地提审。
这让她隐约地有种就是犯人的感觉。
后来对方说查实了,要送检察机关起诉,然后她无路可走,暴发了,要求请律师。
她是通过顾凡,让他帮忙找一位律师。
对了,顾凡!她好像看到他了。
温暖猛地坐了起来,想下床穿鞋子,然后发现了趴在自己床边的顾凡。
“原来不是做梦,没有穿,还是在这里。”
她打量了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她平日休息和工作的地方。
“我什么时候回来的呢?他们怎么会放了我呢?”温暖一边想一边回忆着顾凡来之前的事。
她想起来了!
就在顾凡来了没多久,他们见了面,说了几句后,她就崩溃了!因为忧愁、烦躁和缺乏睡眠等一直强撑着的心,在他来了之后的轻声细语安慰中,刹那瞬间就崩溃了,大哭了一起来。
自己赖坐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水,脸和头发都糊成了一坨,整得和疯婆子一样。真的是丢脸死了!
温暖捂着脸,真的不敢想象不愿去面对,自己曾经那样的狼狈,那样的疯颠。
“小暖,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醒我?你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我把最好的律师请来了,程学长是我们学校法律系的高材生,毕业后在上海一间知名的律师事务所工作,是事务所的合伙。
他一定会帮你打赢这场官司的!”顾凡以为她还在哭,在掩面哭泣。
他轻轻地拉下她的双手,把她拥入怀里。
“我,我没事。我,昨天我只是因为太久没有休息,长时间没睡,然后才会那样,收不住,情绪失控。平时我不是这样的。”温暖低着头埋在他怀里,不好意思地说。
真的是没脸见人了!形象全没了。
“嗯,我理解,我明白的。小暖,你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我只是心疼你,遗憾自己没有第一时间赶来,不能一开始就陪在你身边。这样你就不用这么害怕了。”顾凡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小声地哄抚道。
温暖的眼眶又湿了。
不过她还是记得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清理过自己,身上都闻到臭味了,还有在里面粘染到的烟味。
她轻轻地推开他,“顾凡,你昨晚也没休息好吧?我去梳洗一下,你先在我这眯一会。等我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去见程律师和吃点东西。”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没半点虚假。”温暖再次把在公一安一局里重复了无数遍的事当着顾凡的面和程律师又说了一次。
“按你这么说,你甚至都可以说是受害者了。但他们为什么又拘着你不放,还说证据确凿呢?他们的证据是什么?”
“证据就是谢基华的口供和那份贷款合同。”这也是温暖一直搞不明白和没有办法的事。
“谢基华的口供怎样,我们先不管。但贷款合同,你签之前没仔细看过吗?”程律师十分疑惑。
这明显就不应该。
她能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白手起家,按理说不应该会犯这种如此低级的错误,除非是故意的。
“合同签之前我当然的看过,有仔细阅读过后,确认没有问题才签章的,但问题是他们说的,调查人员拿到的,谢基华手上的合同和我签章的合同是不一样的,而且对应的还有从谢基华住所里搜出来的帐本。”温暖无奈地苦笑。
“那份合同现在在哪?这么明显的问题,调查人员就没发现这里有问题吗?”
“我也不知道。我公司所有的合同和账薄等资料都被他们搜走、封存调查。不过我猜测我的那份合同估计现已遗失不知所踪了。”这是温暖在张老板、陈老板他们避而不见,拒接她的电话后开始怀疑的。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谁,然后被人搞了。
如果跟谁有过节的话,那就是珠珠服装厂的郑姐。
可那事是她挑起的,而且自己并没有回手,反而是忍气吞声的一方;要么就是香港做‘姐妹’生意的贸易商不满自己抢了他们的生意,挡了道。
但中间还隔着一条中英街、一个边防,他们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所以温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猜不到那隐在暗处的黑手是谁。
“我下午去看看。如果合同还在,那就好办,基本上就不用费什么力就能解决了;但要是真的如你猜测的那样,合同不见了,这中间就可以有得扯,要打官司了。
这过程中,还要调查清楚,确认合同是在哪个过程中,在谁人手里丢失的。这里面可能又会涉及到某些案件,时间拉得就会更长。
不过你放心,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也有办法帮你打赢这场官司。因为这里面,从扣留你开始就有很多不合程序不合法律的事情。”程律师淡定地抿了一口咖啡。
“你放心,事情交给程学长肯定没问题。”顾凡陪着她回了房间。
“嗯,我相信他的专业能力,也相信你,你介绍的人一定是顶呱呱。对了,你是不是请假过来的?请了几天?你丢下工作过来陪我,不会有事,没影响你工作吧?”温暖想到刚才林处长打来的电话,指名要顾凡接的。
“没事。研究还没开始呢,设备和人员都还在筹备当中,我留下了资料,等他们按上面的要求准备好了,我再回去都还来得及。
林叔叔来电找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我是不是在这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