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过一两天,这些信息就会被媒体挖出来,曝光了吧。昨天我在沈夏的车上,就听到她的记者朋友致电跟她求证这个事情的真假,说是从香港那边传来的。”
温暖和他说这事的目的主要是想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以防万一有哪个脑抽的记者跑去堵他采访他。
顾凡想起郑玉萍这些年来所作所为,那些因她遭受到不幸运的女孩子,尤其是他的小暖,不止陷害她入狱,还拿刀来刺,狠毒到要命的程度时,他就同情不起来。
“希望经此一次,她能彻底消停一点吧。”
然而,媒体的速度和做事效率比他们俩想象的还要快。
当天晚上,他们就在当日的晚报以及电视新闻上看到了这一则消息,而消息的来源,对方是引用香港狗仔队的消息,并表示后续的信息他们将会继追踪。
温暖看到他们已经围去了【釜金】房地产公司,堵到了郑达城和邹雪琴,并且还把郑玉萍之前退圈移民国外养病以换取无罪释放一事,追问他们那是不是一个借口。
“付成雷,你让人把外面的那些人通通都轰出去,别堵在门口,妨碍着我们公司的业务!”郑达城好不容易才从记者的包围中脱身。
邹雪琴也是一身的狼狈。她的发型都被记者们递过来的话筒给捅得松乱松乱的,快要散掉。
“老郑,现在可咋办?他们肯定会一直堵在外面的。我们总不可能不出去呀?还有小萍,小萍那你不是说人去找人了吗?现在情况怎样了?
这都两天一夜了,一点消息都没,我眼都没合过,问你你也一直不理人。我说去看,你也不准,说不让我去添乱,说什么这里不比京城,没那么讲法,人比较匪气。
现在呢?现在怎样了?你到底是说,给我个话呀?”邹雪琴急得都快要死了!
女儿被人带走到现在都没回来,还说是贩一毒这样大的事。
这不是在开玩笑吗?她女儿怎么会做这种事呢?这肯定就是有人想要搞她。
邹雪琴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温暖。
“你就只会问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不想想能做什么?我让你带着女儿在m国好好地生活,结果你一声不吭地带着她跑回来,现在好了,又出事了!”郑达城本来就焦头烂额了。
他这到处找人,求人,林琤那边直接就挂了他电话。
其他人就不更不用说了。
他现在在这边就是一个外地来打拼做生意的小商人,和温暖这种盘踞扎根多年的根本就不能比,尤其这事还涉及到他们,人家更是不买账,不给面子,甚至落井下石的都有。
这两天郑达城受到的奚落比之前在京城那会受到的还要多还要难堪。
京城那边,大家好歹还是个文化人、讲话还会稍微用词体面一些,而这里的那些刚洗脚上田的大老粗,还没脱离匪气的某些要员,他们就是直接不客气地嘲笑你,话怎么难听就怎么来说。
他刚又在派出所里吃了一肚子气回来。
“你,你怎么冲着我发脾气呢?我们不是一家人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团结一起,一起度过这个难关吗?老郑,你,你怎么这样子了?你有没有去找人帮忙?”邹雪琴震惊地看着他。
她不放心他了。
她也要去找人帮忙,去派出所见女儿。
邹雪琴拿起包包就准备冲出门。
“你去哪?现在门口肯定堵着一群记者,你能到哪去?”
邹雪琴的脚步顿住了。
她来回地走来走去,晃得郑达城更烦躁了,忍不住又拿出一根烟来抽。
邹雪琴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电话打给了林琤。
但一连打了很久都没打进去。
于是又打去call台留言。
郑达城皱着眉头看着她在那瞎忙,重重地吐了一口烟圈,疲惫地说道:“你不用找他了。人走茶凉!他不会搭理我们了。我昨天打他电话都被挂了,去他单位找他,他秘书也说他不在。到家去,连门都不能进。”
“他,他咋能这样啊?也太现实势利了吧?那现在我们咋办?老郑,你赶紧想想办法呀!我们不能白白地让小萍受这污蔑啊!
如果背上这污名,她以后就真的毁彻底了!”邹雪琴焦虑地来回走着,后来还揪着郑达城反复地低喊着。
郑达城烦到不能再烦地扯下她的手,眉头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他还能怎么办呢?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自己的女儿确实是沾了那玩意,只是这事绝不能承认。
她要是没说谎的话,真的听话没再过手,尾巴他也扫干净了。
“老郑,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邹雪琴死命地摇着他。
“你让我静静行不行?”郑达城大声咆吼,声音震得邹雪琴耳朵都要聋了。
“我也想静啊!但是现在是什么状况?女儿现在被困在派出怕两天一夜没归,我能不着急吗?”邹雪琴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然后抄起手袋拉开门就准备走。
郑达城把烟灭了,也赶紧跟上。“付成雷,你现在开我的车出去,绕一圈后再到派出所附近等我。我骑你摩托车过去。”
“你别拉我!你不在乎小萍,我在乎!”邹雪琴气愤地甩开他的手。
“我骑摩托车载你从后门绕出去,避开那些媒体。”
“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我女儿!我要带她回家!你们无权扣她这么久!如果你们再继续阻止我,我,我就……”
邹雪琴急得往左右看了看,然后猛得抄起桌面上的一把水果刀对着自己,厉声说道:“我就在这血溅三尺!”
她实在是没招了。
“雪琴,你冷静一点,不要激动,把刀放下来。”郑达城被她的行为吓了一跳。
“对啊!这位太太,你先冷静冷静,不要冲动,有事可慢慢商量。”
“警察同志,您看这事能不通通融一下,让她见见孩子?我爱人她有高血压和心脏病,受不得刺激。”郑达城给他们每人送了根烟。
他已经向现实低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