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德成想要吸粉的渴求越来越强烈了!
他慌手慌脚地从身上的口袋里摸出手机,打给了付国华。
付国华也有一个郑达城给他的大哥大。
他一看是付德成打过来的,想也不想就挂掉。
“国华,谁打来的,是老板还是大小姐?你怎么不接?”付成雷奇怪地瞪了他一眼。
“都不是,是付德成打来的。”付国华一边答道,一边在想,他到底有没有被付大伯抓回去呢?
付成雷一听是付德成打来的就没兴趣了。
付德成看到电话被挂掉了,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句,又重新打过去。
“哥,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刚才怎么挂了我的号,这么晚还出车吗?”
“哦,不是。我之前在洗澡,刚正想给你打回去的,结果你就来电了。找我有事?对了,你人在哪?你爸好像在找你。”付国华随便扯了一个借口。
“哥,那个神仙粉你还有不?我又想要了。之前你给我的我吸完了。”
付德成以为他一说完,对方就会想办法给他送来,甚至还美滋滋地想,说不定他还能借此机会,让他老爸给开门。
结果没想到对方居然装傻,反问他,“什么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哥,不会吧?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咋会不知道我说的是啥呢?就是那玩意啊,你跟我说的,都是有钱人玩的玩意,只要吸上一口,就快活似神仙的神仙粉啊?
你放心,虽然我手头上现在没多少钱了,但是我可以把车子抵给你,或去卖了当了,不会让你帮欠老板的。”付德成笑哈哈地说。
“兄弟啊,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什么神仙粉?我听都没听过,小麦粉、面粉洗衣粉我就听过,你说的那些有钱人玩意,我咋可能知道呢?
我不和你聊了,明天一早还要出车,得要养足精神,挂了!”
付德成听着嘟嘟响的声音都傻了,然后楞楞地再播了一次,结果听到的是对方关机的语音提示,人整个都呆了。
过了一会,又忍不住了,那股渴望折磨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又躺不了,像有群蚂蚁一直在啃扯着自己,抓心挠肝的。
慢慢地,他就受不住了,爬到门边,一边打着呵欠,流着鼻涕,一边拍门叫喊道:“爸,我真的错了,您放我出去吧!我错了,放我出去……”
付康平一直蹲坐在儿子的房门边的地上,听着付德成在里面叫喊,烟头满地。
待到他再想抽的时候,发现烟盒已空,里面一要香烟都没了,而门那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好像还伴随着痛苦的低鸣。
顿时,他就坐不住了,掏出钥匙把门锁打开。
付德成看到他爸进来,立马就冲着飞扑过来,把付康平吓了一跳,立刻想转身出去锁门。
但他整个人被付德成爪鱼一样扑住,动不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儿子又是流眼泪流鼻涕又是打哈欠的,形象跟火车站那的流浪汉差不多。
付康平正想训斥他几句,结果听到儿子抓着自己不断地喊:“给我粉!我要神仙粉!”
他的心一凉,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那天标哥他们跟自己说的,说儿子吸粉的事。
付康平又惊又怒地揪住儿子的衣领,把他提到眼前,盯着他,怒问:“你在说什么?什么粉?你吸不是吸粉了?是不是啊?你告诉是不是?”
付德成的鼻涕已经擦不住了,脸上嘴上,衣服上全都是。他也听不见他老爸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粉。
付德成恼怒地把他甩到床上,继续逼问他。
然后他看着付德成站都站不住,跌落在床下,跪爬着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心底最后的一丝奢望都没了。
他抓着他的肩膀,一边摇一边质问,“德成,你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啊?你怎么会去碰这玩意呢?爸不是再三告诫过你,绝不能沾上这东西的吗?是谁带坏你的?是谁给你粉的?”
“对,给我粉!给我粉?爸,给我粉!我要粉!哥,我要打电话给哥,我要粉!”付德成完全听不进去其他的。
他一边摇晃着一边去找电话,想打电话给付国华问他要粉。
“国华?真的是付国华!是他带你吸的?是他给你粉?”付康平不敢置信地问。
付德成迷迷糊糊地点头,嘴里不断地念叨着,“我要粉!我要找哥,找国华哥,他那里有粉。爸,你去帮我问他要一点回来好不好?”
“真的是他!是他们父子俩!付成雷!付国华!”付康平青筋暴起,恨不得想要去杀了他们父子。
付德成被他的气势惊醒了一点。
但还是被想要粉的念头占了上风。
他死命地抱住付康平的腿,眼泪鼻涕都顾不上抹,急急地说:“爸,求求您!求您帮我去国华哥家要点粉回来。
我向您保证,我以后都会听您的话,再也不敢跟您作对了,就算您要再娶,娶几个,生几个我都不反对了。你给我粉好不好?”
付康平看到儿子这副模样,心痛到不行。
虽然他没见过人家毒瘾发作的模样,但是听却听得不少,知道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是什么。
他一脚把他踢开,然后走到杂物间,找来了一根手指粗的麻绳。
付德成本来趴爬地跟在他后面的,但当他看到那根粗大的麻绳时,眼睛闪了闪,赶紧缩了回去。
但是付康平已经下定了决心,还哪会容得他再跑!
三两步就走到他跟前,然后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他抓起来,丢到床上,然后用麻绳一圈又一圈地把他从脚捆到肩膀后,固定在床板那。
“爸,你放了我!你不能绑着我!我要粉!给我粉!”付德成挣扎着大喊。
“德成,你就忍一下,爸现在去付家找付国华。”
“爸,粉!你一定要把粉带回来!赶紧的,赶紧走!”付德成听到他说要去找付国华,也不闹了,呵欠连连地催着他走。
付康平老脸都是泪。
他定定地看着被自己亲手捆绑起来的儿子,抹了抹眼泪,说道:“儿子,你给我等着!”